听到那左靳野的声音,沈白蔹眼圈泛红,缓缓站起身,长长的睫毛止不住的微微颤动着。
“可以带我去爷爷的坟前吗?”她声音带着哽咽。
男人嗤笑出声,眼里满是不屑,“去干嘛?去给那堆打印出来的沈晋拜一拜?”
沈晋已经被左靳野丢后山喂牲口了,尸体无存,甚至连一个骨灰盒都没有,同样他也不配有!
女孩听到男人这时候还发出轻蔑的笑,就紧蹙眉头,压制内心的怒火。
整个人背对着男人,满脸不解的愣了原地。
左靳野不以为然,从后面提了提女孩的衣领。
“走了。”
沈白蔹猩红的眼眶,转头死死对上男人视线,质问,“你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嗯?”男人蹙眉,“哪句?”
“什么叫打印出来的爷爷?”
“你还不知道?”左靳野扫了一眼这老宅,又看了看女孩,“沈晋的尸体是沈宫商派人临时打印出来的。”
“那爷爷的尸体呢?”沈白蔹紧紧咬着牙齿,盯着眼前这个杀人凶手,“你把爷爷的尸体弄到那里去了,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对爷爷下手?”
既然女孩知道了左靳野他是杀沈晋的凶手,他也没必要再装了。
男人无视了女孩的愤怒,没有立即回复,他转过身,丢下一句话,“带你去个地方!”
音落,便转身大步的朝老宅门口走去。
——
京城东城区的地皮被左靳野买下来以后,就让人种满了樱花树。
几人一进去,便可以看见如云似霞的温情异境,它们一棵挨着一棵,枝桠交错,编织出一片花海。
满树的樱花肆意盛放,粉白的花瓣如雪花轻盈,又似沙绢般柔美。
微风轻拂,花瓣纷纷飘落,在空中悠悠打着旋转。
左靳野稍稍侧身,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一旁的女孩身上,只见她穿着他派人给她定制的白色裙子,裙摆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就是身上还是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没有散开,有的是被其他人弄的,有的则是.......他造成的......
沈白蔹那精致小巧的脸庞,眉毛下面是两颗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灵动。
男人莫名觉得,她要是和他妈妈一起站在樱花树下,不知道得多美。
当他们走了一小节路段后,眼前出现了两座墓碑。
那是左靳野在国内能唤回理智,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是他在华夏唯一存在的一丝温柔和牵挂。
墓碑周围,洁白的雏菊肆意绽放,像是在守护这宁静地的小精灵。
他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年轻人正穿梭在林间,手持工具,认真清理着地上的落叶与杂物,整个过程很是专注、
当正在工作的几人见到左靳野他们等人后,立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男人,回想到了,他们的总警监曾经跟他们说过。
如果见到此人,大家都要迅速的退下。
所以几人二话不说,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转身离去,结果被左靳野叫住了。
“站住!”
男人走上前,看着几人,显得很是不悦,“谁安排你们来的?”
几个年轻的小伙,都被男人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气质压的说话都开始战战兢兢。
“是..是周警监,让...让我们每天都要来打扫!”
“周高义?”
几人没想到此人竟然直接叫他们总警监的大名,顿时头低着老下了,点头,“先生...是..是的。”
男人不耐烦的挥手,直接把几个年轻人赶走了。
左靳野想不到那周高义还真是.....为了想让他帮忙还真是煞费苦心,挺会钻空子....。
等人走后,沈白蔹目光落在前面的两块墓碑上,很是不解,掀开眼帘抬眸对上旁边的男人的视线。
“带我来这儿干嘛?”
然而!男人没有回应,只是脚步迟缓,缓缓挪动,朝妈妈和哥哥的墓碑前走去,到了墓碑前,他单膝下跪,身子前倾,将额头轻轻贴在墓碑上。
须臾,他直起身子,抚摸那墓碑镌刻的名字,眼眶微红。
“你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对沈晋动手吗?”左靳野红润的眼眶转头看向了女孩。
沈白蔹从认识男人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见男人这模样,昔日的狂妄狠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展现过的柔软一面。
她低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墓碑,又将视线转移到男人身上。
“他们是你的亲人?”
“嗯”左靳野指着墓碑,“这是我妈妈的,旁边那个是我哥哥的。”
见刚刚男人的反应,沈白蔹心中明白,这两个亲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想必举足轻重,很重要。
她神色庄重。迈步缓缓上前,在墓前站定,双手虔诚地合十,对着墓碑郑重的微微鞠躬,行礼。
“阿姨,哥哥,您们好!”
女孩的每个动作都饱含着真诚,眼神中满是敬重......
左靳野站在旁边,注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嘴角不自觉的露出浅笑。
这小东西,尽管生他气,倒也对事不对人。
该有的礼貌是一点都不少。
这样想着,左靳野心想:他妈妈要是在世的话,应该会很喜欢她吧!
沈白蔹对着两位逝去的人问候完毕后,便退到一边,眼神带着探究,然后问男人,“所以,这跟你杀爷爷有直接关系?”
“沈晋在我7岁时,当着我的面开枪打死了我哥哥。”左靳野把心底最不愿讲,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对着一旁的女孩道出,“在我7岁时,找人凌辱我妈妈致死,我姥姥得知了此事受不了刺激,也死在我的面前,短短数分钟,我身边的亲人都离开了我.......>。”
说到这里的男人,猩红的眼眶,里面闪过一丝无奈和狠戾,凑近女孩目光灼灼,“你说...他该不该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