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魔族入侵事件,真实起因就是一一五魔法炮大爆炸事件,联邦军不得不撤离要塞,而在这期间,又有多少英雄为此陨落呢?
——《后戈登史诗·异族战争》
罗伊晃了晃脑袋,他此时感觉天旋地转,挣扎着站起身,刚走几步,却被什么绊了一下,他又再次跪倒下来,他使劲再次晃了晃脑袋,没有什么效果,耳朵里全是阵阵的轰鸣声。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谁在喊他,回过头,使劲揉了揉眼睛,忽然后颈似乎被什么点了一下,他脚下一软,趴在了地上。
半晌,罗伊感觉自己的听力在慢慢恢复,他听到了四周的呻吟声,抬起头,似乎视力也恢复了,他低下头,却发现自己身前的竟然是一个断壁,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要塞的城墙竟然被炸出一个缺口。
“罗伊……”一只血手从后面抓住罗伊的肩膀,罗伊一惊,回过头,却发现是一身血污的米卡尔,见罗伊无碍,米卡尔身子一软,倒在了罗伊怀里,他喘着粗气,抓着罗伊的手,“重整部队,要塞已经保不住了……快!快带着人撤退……撤退……重新保证防,防线……”
米卡尔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罗伊瘫坐在地上,看着四周倒成一片的人类和深渊魔族,一脸茫然。
就在刚才,萨巴尔在魔法炮全力轰击之下武器断裂,瞬间被魔法炮笼罩,随之而来的爆炸让四周所有的部队全部在瞬间失去了意识。
端坐在魔法炮后面的托尔克被气浪瞬间掀翻,他来不及爬起来,又一波气浪将他吹飞起来,他跌下了城墙,在空中,他还试图使用风系法术稳住身体,但是因为魔法炮的轰击,四周的魔法元素已经完全紊乱了,他还是笔直摔了下去,好在正好摔到一所民宅的屋顶,重重地砸了进去,虽然浑身剧痛,但幸运的是并没有被直接摔死。
而随着他被吹飞,他刚才在操作的魔法炮却失去了控制,炮口被气浪吹得四处乱转,催动的一半的发射法阵开始自行运作,所以,在前方魔法炮的爆炸余波还没有停歇,这门魔法炮再次发射,只不过这次的炮口却朝着城墙脚。
米卡尔第一个发现了情况,他将罗伊护在身后,体内的魔力全部爆发,用魔法护壁将魔法炮的落点处包裹起来,虽然魔法护壁在爆炸下破碎,不过他也尽力减小了魔法炮对城墙的破坏,只是,固若金汤的要塞城墙还是在这个意外下首次坍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罗伊抱着米卡尔,四处张望,终于在另一边找到了塔罗德,老矮人的身上压着两个士兵,他们在发现问题后用身体护住了自己的统领,所以塔罗德似乎看上去没有大碍。
罗伊小心地放下米卡尔,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老矮人身边,费劲地搬开了他身上的两个士兵——这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士兵此时已经断气了。
“师傅……”罗伊拍了拍塔罗德的脸,老矮人嗯了一声翻了个身,他慢慢睁开眼,忽然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猛地站起身,环顾着四周,罗伊拉了拉他的衣襟,站起身,“师傅,组织部队先撤退吧!”
塔罗德的脑子还一片混乱,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在罗伊的拉扯之下,才看到了那坍塌的城墙,“这……”
罗伊吃力地扶起了塔罗德,而此时城墙上的人都渐渐恢复了意识,深渊魔族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望向南方,那个巨大的身影此时却已没了踪迹。
一个深渊魔族发出一阵呼啸声,试图呼叫他们的领袖,不过终究是没有回应的,魔族南魔王,深渊魔族的王者,在人类联邦军魔法炮的攻击下,最终落得一个尸骨全无的下场。
深渊魔族虽然拥有智慧,不过毕竟有限,失去了领袖,他们像无头苍蝇一般,纷纷退下了城墙,如潮水般向南方退去。
看着那些退去的恶魔,罗伊长出一口气,随手拉起一个士兵,“传令下去,部队集结,统计……”
忽然,一声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过头,发现在城墙的缺口下面,有什么在动,他让士兵扶着塔罗德,缓缓靠了过去,当他看清楚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快!重新集结部队,全部后退!撤出要塞!”
见士兵们都没有动,罗伊飞起一脚踹翻了一个士兵,“快啊!”
要塞里面开始忙碌起来,罗伊找了半天,原本想找个人负责传讯,现在魔法元素已经完全处于暴乱状态,现在整个要塞周边形成了一个魔法真空地带,无法用魔法传讯,所以他只能召集了几个士兵,用最快的速度将这边的形势写下来然后交给那些士兵,让他们分别往东西两个方向,将战报送到银月军和第一集团军那边。
做好这一切,罗伊刚想去查看部队集结情况,却无意中瞥到正在往城墙上爬的一个身影,他眯了眯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赶了过去。
那个身影正是苏醒过来的托尔克,虽然浑身剧痛无比,但他仍然挣扎着起身,当他好不容易从民宅废墟中爬了出来,却发现整个要塞的守军都在往要塞北门集结,他试图打听情况,却没有一个人理睬他,这时候他想起了他的魔法炮,于是一瘸一拐地往城墙上走去。
其实罗伊当然不会忘记那些魔法炮,就算没有用,也不能留给魔族,一但这玩意儿到了魔族手里,那么联邦也用不着反抗了,直接投降就行了。
本来在平原上和魔族战斗就困难,如果魔法炮变成魔族的,那估计现在联邦境内的城池都吃不住一炮,更何况现在失去了米瓦尔要塞的屏障,以后的战局会演变成什么样没人能够想象。
托尔克好不容易爬上了城墙,却看到几个士兵在七手八脚地搬着最后一门魔法炮,他瞬间大怒,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上前一脚将士兵踹翻。
“谁让你们碰魔法炮的!?”托尔克的怒吼让那些士兵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炮身,魔法炮重重地摔倒地上,这让托尔克的眼皮不由跳了跳,他握紧拳头,一拳打在这些士兵中唯一一个什长胸口,不过,他的拳头终究也只是让对方退了两步,他将疼得颤抖的右手背到身后,冷哼一声,“给我滚!”
赶跑了士兵,托尔克忙上前,扶起了魔法炮,仔细检查着炮身,生怕刚才那一下把魔法炮摔坏,忽然,他看到了城外还在缓缓退去的深渊魔族群,环顾四周,已经找不到装填用的晶石,皱了皱眉头,打开了装填口,也不将里面已经失去魔力的晶石倒出,而是直接将自己的魔力灌入装填口。
“你在做什么!?”罗伊此时也跟了上来,他看到托尔克的动作,顿时挑了挑眉,呵斥道,“抓紧时间给我撤离!”
托尔克对罗伊的话充耳未闻,继续灌输着魔力,罗伊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拉到一边,而这个时候,魔法炮却出现了异状,竟然自动开始吸收附近狂暴的魔法元素,感应到了这一点,罗伊顿时大惊。
而托尔克状若疯狂,他大笑着望着南方,“该死的魔族,今天你们都得死!哈哈……魔王级又如何?还不是在我的魔法炮之下尸骨全无!”
罗伊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一个手刀将他劈晕,看了一眼仍然在吸收着魔法元素的魔法炮,眯了眯眼,“来人!把总长抬出去!通知各部,抓紧时间撤离!放弃补给,先撤离!”
有两个卫兵立刻跑过来,将托尔克架住往外拖,另外几个卫兵看看炮身已经泛起白光的魔法炮,又看看罗伊,后者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天月历13年1月1日凌晨,就在新年到来之际,联邦军完全放弃米瓦尔要塞,撤离到了要塞以北并且开始构筑防御工事。
虽然对于放弃要塞的行为不解,不过士兵还是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米卡尔在不久后就已经苏醒,他伤得不轻,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因为发射法阵并没有完全激活,所以魔法炮的威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
而要塞的另一边,马格露斯也在听着手下的汇报。
“南王冕下失踪,恐怕……”
“不用管他,”马格露斯挥了挥手,四魔王的关系原本就比较微妙,除了已经失踪多时的西魔王迦楼尔之外,三位魔王本身都各自为政,他们下属军队的士兵种族都不一样,更别提相互策应了,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马格露斯可以叫来萨巴尔帮忙。此刻看来,两人关系也就这样,黑骑士并不在乎萨巴尔的死活,“尽快收编南境军,重新编制,联邦那边怎么样?”
“是,”士官点了点头,随即把头转向了一边的安特莱布,这次的斥候探查任务是由这位黑精灵负责的。
安特莱布面无表情地向前一步,看着马格露斯,“从目前情况看,要塞城墙严重损毁,人类军队也已经撤出了要塞,在要塞以北驻扎,并且在建立防御工事,我亲自绕过要塞去看过,他们确实紧赶着在做。”
“东线那边呢?”
“根据斥候的回复,东线那边的人类暂时没有动静,”安特莱布淡漠地开口回道,“但是根据我的情报,因为在大爆炸前东线人类统领通过传送法阵前往要塞,而大爆炸造成的魔法元素波动很有可能导致传送失败,导致东线军统领暂时无法指挥部队对现有情况进行应对。”
“所以,一但人类那边稳定下来,一定会派新的指挥官前往东线,根据目前情况,因为大爆炸造成的魔法元素紊乱,可能新的指挥官只能走陆路了。”
马格露斯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要塞城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除了魔法元素极其不稳定外暂时没有。”
黑骑士再次低下了头,因为面甲的关系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只是,所有人都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前方的米瓦尔要塞已经挡了他们这么多年了,始终将他们拦在要塞以北,而此时此刻,攻下要塞变得轻而易举,只是人类的行动却令他有所迟疑。
“为什么呢?”马格露斯抬头望向北方。
或许,双方都没有想到,米瓦尔要塞如今变成一座无人问津的空城,魔族也只是将战线前移,并没有入驻要塞。
一开始罗伊还有些后悔,因为他们应该在离开之前将要塞的北城墙尽可能破坏的,因为米瓦尔要塞作为联邦的前线堡垒,一直就是易守难攻的,而面对境内的北城墙更是没有受到过破坏,如今将要塞让给了魔族,再去攻打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了。
然而这一切随着米卡尔回到联邦自己部队之时就发生了改变,因为放弃了要塞,为了避免被前后夹击,米卡尔下令率领着第一集团军后撤,撤离了现在的高地,并向第二集团军驻地靠拢。
这一下,马格露斯不再犹豫,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撤退,但很显然已经放弃了现有战线了,那么一旦占领了米瓦尔要塞,那么今后的战局将倾向于魔族这边了。
一月十五日,在僵持了半个月之久后,魔族大军进驻了米瓦尔要塞,这一下可把托尔克可气坏了,要不是他让自己的随从拉着他,他就要冲到罗伊的营帐里将罗伊抓起来问罪了。
魔族占领米瓦尔要塞很顺利,虽然要塞里面已经没什么物资了,但基本设施还是保持得非常完好的,甚至有军官在搜城的时候还在城墙上发现了一门魔法炮,这可是大发现,他兴奋地命人将魔法炮小心地抬下城墙,然后命人向后方的马格露斯汇报邀功去了。
马格露斯此时正独自在自己的营帐里,看着沙盘,思考着之后的进攻策略,传令兵焦急地冲了进来。
“大人!”
马格露斯双眼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戴上头盔和面甲回过头,身上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大人,好消息啊!”传令兵的话让他愣了一下,“大人,巴迪将军派人传话,要塞内发现联邦遗留的魔法炮……”
马格露斯脑子轰的一声,他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联邦怎么会遗留魔法炮,之前的报告中,联邦军在撤离的时候很急,甚至没来得及搬离的物资都是直接焚毁,但是,竟然留下了一门魔法炮?
下一刻,他一剑斩杀了那还在喋喋不休的传令兵冲出了营帐,“快!传令!发射信号弹!让要塞里的人回来!”
所有魔族军官和士兵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回头看着马格露斯,如果不是对象是马格露斯,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原地,只不过,黑骑士终究是晚了。
此时的要塞中,魔法炮已经被抬到了巴迪的营帐里,就在炮身被放下的一刹那,从炮身的裂缝之中挤出一丝光芒,那几个正准备离开营帐的士兵忽然发现了那一丝光,回过头好奇地看了过去。
罗伊和米卡尔从自己的营帐中冲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军队中的魔法师,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米瓦尔要塞之中,就在刚才,他们感觉到那片区域的魔法元素再次发生了异动,狂暴的魔法元素竟然在汇聚到城里。
下一刻,大地再次开始震颤,米瓦尔要塞南城墙倒塌的废墟之中,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冲破了乌云,仿佛圣光一般,随后,在要塞中央,有一道白光出现,两道白光直冲天际,随后越变越粗。
“传令下去,准备应对冲击!”米卡尔看着那两道白光,吞了一口唾沫,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一切,趴在了地上,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要塞的方向。
大地再次震颤起来,这一次,所有人都清醒地感觉到了那可怕的威力,因为魔法元素已经完全被打乱了,这次,要塞中两门失控的魔法炮甚至产生了更加强大的爆炸力。
当两道光束接近时,瞬间纠缠在一起,在空中扭曲,最终合并成一道更大的光束,并且不断在扩大,要塞内的魔族还来不及反应就瞬间被汽化,整座要塞被笼罩在白色光柱下。
此时此刻,没人再觉得这道光束的圣洁,光柱的白色仿佛令天地都变得苍白,不断蔓延的光柱最终停在了精灵之森的边缘,精灵之森中央的巨大古树不断颤动着,一股股柔和的力量将试图侵入森林的毁灭力量抵挡在外面。
而罗伊这边也发生了问题,因为错估了爆炸的范围,前线部队眼看着就要被卷入,忽然,一道金色的屏障从天而降,一身白色长袍的老者从天而降,在他的头顶,还有一个金色的巨大虚影。
爆炸持续了有半小时,当白色光柱消失的一刹那,米瓦尔要塞升起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要塞的上方,被光柱冲散的乌云再次汇聚,隐隐还闪着雷光,证明此刻这片区域的魔法元素已经完全失控了。
罗伊小心地抬起头,刚才看到光柱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快完了,灵都自动化为了全身铠,只是……
“教皇大人!”罗伊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中年人,此刻的中年人全身上下散发着神圣的光辉,一脸祥和地看着他,众人纷纷向着他跪拜。
帕德罗一抬手,一股温柔的力量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托了起来,而他的目光却落到了罗伊的身上,“孩子,我想我们需要谈一下。”
罗伊愣了一下,就在这时,尼古拉斯也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他看了一眼罗伊,罗伊忙起身,引领着他们两人走向自己的营帐。看着他们离开,众人才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回去整理他们那因为爆炸余波而被吹得一塌糊涂的营帐。
罗伊的营帐也不能幸免,虽然不知道倒下来,但是很显然已经倾向一边,尼古拉斯屏退了正准备修复了一下营帐的士兵,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营帐的帘子,然后一道透明的结界在营帐内张开。
帕德罗咳嗽了两声,一开始罗伊还没有在意,刚想和尼古拉斯说什么,教皇却越咳越大声,让罗伊不由侧过头,之间中年人捂着自己的口鼻不住地咳嗽,尼古拉斯也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背,不断传输着神圣能量。
帕德罗得到尼古拉斯的帮助才好了一些,轻轻拍了拍尼古拉斯的肩膀,转身看着罗伊,罗伊分明看到他刚才捂着口鼻的手心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教皇大人……”
帕德罗伸手打断了罗伊,他看着罗伊,“罗伊,孩子,很抱歉,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够了,你的疑问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让尼古拉斯答复你,但是现在,你最好听着。”
罗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孩子,听着,原本我是想等杰斯特也在场的时候说的,咳……”帕德罗似乎很难支撑自己的身体,一手撑着身边的案几,“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次的劫难来得这么快,魔族那边一定也有人……有人能预见到什么。”
“您的意思是魔族那边有人故意引导……”
帕德罗抬眼瞥了罗伊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次的大劫,事关整个人类的存亡,我用最后的……最后的机会试图寻求神的指示……神……神的指示……神……神指向了西方……”
“西方?”罗伊下意识地向西方望去,“精灵之森?”
帕德罗摇了摇头,“是……是更远的地方,孩子,人类的希望现在就,就在你身上,我看,我看到……”
突然,帕德罗似乎受到什么重击一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罗伊忙上前扶住他,但是教皇此时只能不停地张口,却已经无法说出什么话来。
“冕下,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帕德罗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抓着罗伊的手“罗伊……世界的希望……就在……就在你们……身上……我……你……一定要……守住……心……”
罗伊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尼古拉斯走上前,扶着帕德罗的肩膀,又输了一股精纯的圣华力,这让帕德罗顿时精神了很多,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多年的老伙计,微微一笑。
“罗伊,我以第六十三代教皇之名,为你作最后一次神圣洗礼!”帕德罗的话让罗伊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不等他问,帕德罗忽然抬起手,一道圣光突破天空的乌云射入营帐,落在罗伊身上,和以往不同,罗伊在感受到神圣力量的一刹那便失去了知觉。
看着被圣光萦绕漂浮在那边的罗伊,帕德罗点了点头,不过眼中的担忧还是藏不住,他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尼古拉斯,“老伙计,我先行一步了。”
天空的乌云忽然被撕裂,金红色的光芒从天空罗伊,将天空都映成了金红色,整个联邦的人都发现了这个异相,纷纷抬起了头,金光在空中汇聚,缓缓变成了帕德罗的模样。
联邦的人类纷纷向着那虚影行礼,而帕德罗的虚影只是虔诚地望着前方,“我,帕德罗·布利德,第六十三任教皇,今日在此宣布,我将卸任教皇,由想·教皇候选人莱拉·阿斯利尔继任第六十四任教皇!”
当罗伊醒来的时候,营帐中就只剩下尼古拉斯了,他忙起身跑出营帐,忽然发现帐外的军旗等等都降了半旗,他回过神看向了尼古拉斯,“教父……”
尼古拉斯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罗伊的肩膀,走到营帐口,透过营帐缝隙看向外面,罗伊走到他的身边,他注意到营帐的结界并没有解开。
“孩子,”尼古拉斯深吸一口气,他的神情中充满了无奈,“丽莎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丽莎姨?”一听到有关于丽莎姨,罗伊的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虽然已经证明了丽莎遭到了袭击,并且在现场找到了丽莎的断臂,但还没有证据显示丽莎已经遇难,“教父,您知道丽莎姨现在在哪里吗?”
尼古拉斯回过头,注视着罗伊的双眼,“孩子,你还是太容易感情用事,你的情绪太容易受到各种因素影响……”
罗伊渐渐皱起了眉头,但他并没有打断尼古拉斯,后者为罗伊整理了一下衣襟,掸去了他肩头的灰尘,“你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卡尔斯不在了,丽莎也下落不明,帕德罗已经回归众神的怀抱……”
“接下来的路,可能要靠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了,”尼古拉斯又转过头,闭上双眼,又恢复成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背着双手,“如果你还有迷惘……回想一下我们说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弃……”
尼古拉斯的话让罗伊久久不能释怀,甚至老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不知道,一个人坐在营帐之中,浑浑噩噩的。
一直到一身素衣的杰斯特赶到了驻地,他不是不想早点过来,只是要塞驻军撤离得实在太快了,等传令兵将消息传到杰斯特这边的时候,要塞都已经炸了,要不是精灵古树的守护,恐怕精灵之森也不能幸免。
和东部战线不同,精灵之森这边无法后撤,这一下等于整片森林都暴露到魔统区,所以杰斯特和塔尼斯连夜商讨对策,对正片森林的防务进行调整,过了好几天才抽出空来。
杰斯特首先看了一眼被乌云笼罩着的米瓦尔要塞,如今的要塞已经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出乎预料的是这次惊天动地的爆炸竟然也没将要塞夷为平地,只不过也已经差不多了。
那不断闪过雷光和火焰的乌云就是魔法元素彻底失控的表现,原本那片区域的魔法元素是不稳定,因此形成了魔法真空区,而经过这次爆炸,魔法元素已经完全失控,简单地说,现在进入这片区域,不能用魔法不说,说不定动不动还会被火烧一下,被雷劈一下,更有甚者,联邦派出的探子有一个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儿,才进去没几步就瞬间被冻成冰棍,同形的人刚想就他,不曾想因为着急把他的手臂硬生生扯断,还不等再上去救,那人瞬间又变成一团火球,紧接着就是数道闪电直接击中,把同行人的吓得也不敢救他了,直接就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