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事情要叫上自己。
葛泽山。
位于彭城与邳都之间,山中四峰,有盗百人,曾一千兵力未拿下。
现山中不下千人,想要灭之,兵力需要数倍,比之攻城还要难上许多。
卢思义身后,到来只有千人。
此刻,他们安营扎寨,主帅房中,只有卢思义、夜、大壮、徐晃、高冲。
此时,房中有一张地图。
图中多处不详,只能显示葛泽山大概模样。
卢思义告知徐晃、高冲二人,每人给其五百人,让其统领,如何能攻下这葛泽山,让其说出自己见解。
行军打仗,不应有女人在身边,然,卢思义身边就有女人,还是他的妾侍。
此刻也无人反对,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之意,就是直接攻城,靠武力拿下。
随之卢思义又问夜的意见,夜摇头,并未作答。
至于大壮,直接略过,卢思义不让大壮发言。
千人全部驻扎下来,卢思义命大壮前往邳都调一将之兵前来,所调部队是跟随大将军征战过沙场的。
翌日,大军到来。
卢思义让徐晃、高冲作为监军,与这将领混熟。
第三日,攻山。
徐晃、高冲作为监军只有观看权利,不能亲自上阵。
卢思义在帐中等待消息,并未前往。
酉时,队伍退了回来。
去时一万。
返回八千,能够再战之力不到四千,多数受了伤,受重伤之人只怕也是活上几天就会离世。
此番惨状,夜.看了也也是皱眉。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徐晃、高冲被叫入帐中。
卢思义再问其想法。
两人沉默不言。
可谓打击甚大。
一万人攻不破,仅让他们二人各自带上五百,又怎能攻破;无异于鸡蛋砸石头以卵击石。
尤其是骑兵在此根本毫无作用。
看着两人沮丧模样,卢思义并未安慰,让他二人下去想些办法,明早拿出方案。
徐晃、高冲二人退下。
夜.不明白,若是大军压境又怎会攻之不破,为何非要让徐晃、高冲二人想起办法。
此时不应是领将之人想办法吗?
虽是不懂,也未过问,卢思义起居都有她负责。
这里不是邳都,也无卢思义发明的火炕,夜间多都是她帮卢思义暖床。
卢思义才会睡去,不过睡时也不老实。
总要温存一番,竟是让夜生不起反感。
第四日,徐相、左相、右相,到来,请卢思义回朝,主持朝政。
自是他提出的方案遭到了抵制。
抵制的名单,此刻也交到卢思义手中。
正好三人在此。
卢思义命徐晃、高冲当着三相的面,说说他们想法。
两人之意相同,多些人马定能拿下。
闻之,卢思义不顾兄弟情谊,大骂二人一顿。
气消这才让左相发言,毕竟他前身是镇国大将军,领兵打仗自不在话下。
然,听到卢思义斥骂徐晃、高冲二人之言,他最初想法与二人不相上下,此刻脑海之中运转起来,却是想不出甚好办法。
此事他经历过,大军压境也不管用,除非能围困对方两年,让其断粮草下山,然这般消耗,大军也吃不消。
大壮在营帐之外,坐在地上,嘴上咬着一根冬草根,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说一万人,若是他,带领百人就可攻破这山隘,击溃山中盗匪。
此刻大壮内心一想,自家公子若是一心想要拿下,只怕用不上自己,应是会用姬骊,那妮子一人就可成事。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只见他眼睛越来越亮,好似想明白什么。
“回去后,我得向姬骊学习,让她多给我一些保命手段。”
大壮打定主意,哪怕让他当对方弟子都愿意。
接着收了神,一本正经模样。
大壮甚是清楚,公子这般做,是要培养徐晃与高冲的领兵能力,毕竟自家公子身边用不到这般多护卫,缺的是带兵攻城的将领。
左将军想不出更好主意。
卢思义看着众人,言道:“山隘过不去,就想法从其它地方过,这般大山对方能镇守过来?”
“不管有多险峻,只要想办法总是能通过的。”
“只要能够进入里面,摸清整座山详细勘舆图,是否就能拿下他们。”
“然,此法最为笨拙。”
“次之,我们是否可以派人假扮被兵卒追杀之人,向这些盗匪求救,加入其中?”
“获得对方信任,再拉他人加入进去,队伍大了,是否可从内部破之。”
“此法太耗时间。”
“若是我们以商队引诱他们又该如何?”
卢思义提出三种见解,唯独没提下毒的事情,怕吓着他们,要之邳都当日一面守城军可都是中了毒,若不然,又怎会轻易破城。
事后,分析是吃食不干净。
斩杀了粮草官,死无对证。
若让他们知道卢思义身边有用毒高手,传扬出去,别说邳国,任何一个国家应是都容不下他。
徐相眼角微颤,右相眼神是理所当然,左相忽然想起卢思义在比武场对老国主说得,内心发出一声惊叹,自不如卢思义。
徐晃与高冲眼睛一亮,他们二人觉得第一个方法甚好,第二、第三有些不耻。
卢思义看着众人表情,继续曰:“若此三计同用之,攻破只需月余时间。”
“徐晃、高冲,给你二人留下千人,可有信心。”
卢思义未开玩笑,那气势代表着他的决心。
徐晃、高冲点头。
都这般了,若是完不成,也没脸见哥哥了。
看到二人下定决心,那些没有受伤的兵卒与将领分配给他二人指挥。
至此,两人也是有一将之职。
这让徐晃、高冲心中大喜,本是每人手下五百人,现有两千余人信心更足。
卢思义与三相,还有伤兵一同返回邳都。
这一日相安无事,翌日早朝。
这也是平叛之后,第一次朝会。
大祭司.国师与新主在朝堂正中,卢思义在左下,徐相在右。
接着左边是左相尚书左仆射,右边是右相尚书右仆射。
依次是朝中正二品、从二品,正三品从三品等官员,直至各大夫的六品官员都在殿中。
他们看到卢思义身后站立的夜。
此刻一大学士走出,直指卢思义,面对幼主,抨击起来这位护国公。
带女子上朝有违中正,此乃祸乱朝纲之举。
听这位大学士所言,瞬间有人附和,也有人内心升起一股不好预感,因护国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否发怒。
大学士要让幼主降罪于护国公。
然卢思义只是看了幼主一眼,竟是吓的嗷嗷哭了起来,之前卢思义活埋他生母,历历在目,早已在他幼小心灵埋下不可磨灭的恐惧。
眼看这般,大学士傻了眼,看向国师,要让国师开口。
国师抱起幼主哄了起来。
卢思义这才言道:“国主年龄尚小,这般阵仗多有不适,还请国师护送国主离去,此事有几位宰相共同商讨决定即可。
国师听之,认可此理,抱起幼主离去。
他心知,现整个朝中卢思义独揽大权,就算教导幼主说些什么违背了卢思义心意,也会被卢思义矫正,要知他可是贱商出身,善用诡辩。
现在他能护幼主,承认幼主存在已是对邳国最大恩赐,国师自不反对,至于这位大学士教导幼主时,是不是有什么故意引导那不在他监督范围之内。
国师自知自己教导幼主,教导不了什么东西,他懂得都是观天地相,想要让幼主学天下治理之道,还需大学士才成。
幼主与国师退出朝堂,满朝文武傻了眼。
这才发现,整个朝堂还是护国公最大。
让有不怕死的御史,此刻面对众位宰相,数落起变法之事简直是有违天合,实乃亡国之策。
卢思义不发话,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又有人跳了出来,从古至今律法是先贤所定,怎敢妄自更改,实乃对先贤大不敬。
都官尚书也跳了出来,一个个官员也逐渐活跃起来。
卢思义这般看着,众人以为卢思义已经被怼的哑口无言,更多人站了出来,请求三相收回成命,此法不可行。
卢思义目光落在三相身上,要看其表现。
徐相看向右相盖仲。
盖仲看向左相武甲。
左相武甲看着满朝弯腰请命的大臣脸色颇为难看。
这里竟是有他武族之人,官职兵部侍郎,怎是如此糊涂要参与其中。
要知他的职位还是护国公给封的,成立军部司法局,说不得应是由他一职才对。
现竟然直面反对护国公,与在自己面前表现竟然不一。
“还有人反对吗?”
卢思义声音响起,这般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学士抬头看之,只见朝堂之上已经有三成人走了出来反对这变法,心中有了底气:“难道我等反对还不足以证明护国公决策是错误的?”
卢思义:“不够。”
简单两字,让大学士哑口无言。
“还有反对的无?”
卢思义再次问上一声。
朝堂之上那些站立左右两边之人,无动于衷,然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显然是内心多有异议。
只是看三相不动,他们亦是不动。
大学士:“尔等可知,这般荒诞决策代表什么,会让我邳国万劫不复啊。”
“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让这决策执行下去不成,等邳国亡,尔等有何脸面见先祖,见老国主?”
不知是这大学士之言,刺激了那些左右摇摆之人,还是他们看到三相的眼色,此刻多了一成站了出来,加入反对之列。
看这般情景,卢思义言道:“还是不够。”
“别的我有所不知,然少数应当服从多数才对。”
“如那溪流汇入河流之中尚可,反之终会干涸。”
卢思义此话浅显易懂,并未发怒。
听之这般,右相盖仲眼睛一亮,看向那站立的满朝文武。
随着盖仲眼神划过。
只见一个个大臣走了出来,除了工部尚书其它几位尚书竟是全部站了出来。
这一次站出的一下多了三成。有七成反对。
看到这般卢思义满意点头。
笑言到:“这般才对,有争议,就要胆敢站出来反对才是。”
“是否还有反对之人。”
竟是不见卢思义生气了,三相颇为不解,朝中大臣也是不解,他不应该更气才对。
“一国想要发展,就要有不同的声音,怎可一人做主,三人行必有我师,妄不可一言堂,这般我心甚慰。”
“各位大人,还有反对的吗?”
看卢思义似乎真的不生气,甚是高兴,此刻只有两人走了出来,剩下之人最终目光露出坚定之色,愿意站在卢思义这边。
卢思义看了,这些人官职不高,让他眼睛为之一亮,这些人中竟然有司隶台大夫掌诸巡查,此人年过三十,再看竟有一股傲气,越看越让卢思义越是欣喜。
“来人。”
卢思义大喝一声。
吓了众位大人一跳。
不知,卢思义喊的这一声是何意。
只听外面甲胄之声响起,竟是新式禁卫军。
何为新式禁卫军,就是这些穿甲胄之人,之前能够穿甲胄的只有千人将以上的将领,现城中三千禁卫军全部有了甲胄。
此刻冲进来有百人,带头之人是高义。
众大臣还有不解。
只听卢思义言道:“此等反对之人,就地格杀。”
一股肃杀之气从卢思义身上散发开来。
这些禁卫军腰中挂的不是长剑,竟是腰刀,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反抗的武官,死的更为凄惨,身上被砍数刀,最终头颅也被砍了下去。
血气在大殿弥漫,地上全是鲜血。
卢思义淡然开口:“查抄其家,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诺。”
高义领命,丢下众人尸身,带领禁卫军直接退了去。
夜.睁大双眼,内心难以置信。
这可是朝堂,一下杀了七成官员.......。
怎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