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佩斯机场,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好像有结界,谁也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今日亚锦机场,也像有了结界,谁也不跟谁说话。
昕哥在接受采访,莎莎晃晃悠悠又到了暴雪身边。
“你俩刚才说啥呢?”
暴雪手一摊,“我想借头哥的皮卡丘U型枕来着,他不借。”
“你没带?那我的等会借给你。”
“可我就想用他的,要不你去帮我借?”
莎莎扫了她两眼,“我看你还是不需要。”
暴雪浅笑:“帮我去问一下咯,他要是还不借那就算了呗。”
莎莎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大头面无表情的一直在刷手机。
“他可能在忙吧,要不我给他发个信息。”
刚把手机拿出来,又觉得不对。“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是吗?不愧是搭档,我都没看出来。”暴雪试探道,“最近他比赛不太顺,又碰上拆对,难免郁闷。你呢,拆对你什么感觉。”
莎莎呼啦了一下头发,“配了好多次了,突然拆对心里是有点空落落的,但这个是教练组的决定,也没办法。”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算了,还是别发信息了,人家正烦着呢。”
“去嘛去嘛。”
暴雪发誓,她前世今生的娇俏都用完了。
莎莎瞪了暴雪一眼,“非要他那个U型枕干嘛,那个是织女做的?”
“……”
牵线搭桥也不是什么好活,不然人人都想当媒婆。
王大头,我为你遭过白眼,将来我得坐主桌。
*
混双1\/8决赛后的场下,暴雪低声和莎莎聊天,有位小哥在莎莎旁边换衣服。
“莎莎快看,他身材好好。”
莎莎抬眼时,就见大头在跟小哥说话,完完全全挡住了小哥。
“看不到了。”莎莎回头跟暴雪反馈。
“没事,我看到了就行。”
莎莎掐了她一把。
此时大头蹲在莎莎身侧的过道里玩手机,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大头,谁也没有主动搭话。
虽然离场是一块离得场,但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大头等莎莎下班的熟稔感,完全就是俩人不过是下班一起凑个车的感觉。
“莎莎除了打球沟通,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暴雪此时完全成了大头的树洞。
她正刷牙懒得打字,想想他也不容易,单打失利混双拆对,十九岁的小男孩迷茫的要命。
怎么说年纪也比他大,开导小辈也是应该的。
“那她和你训练呢,有没有懈怠?”
大头,“当然没有,莎莎训练很认真,她不是偷工减料的人。”
“那不就行了。”护莎狂魔上线,刚才还想开导他的心全都抛之脑后,“你取关她微博,还想让她跟你说什么。”
“……”
“她发现你取关了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不是她爱岗敬业,早不理你了,幼稚鬼”
“……”
大头懊恼。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冲动,怎么就管不住手了呢。
混双拆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谁没经历过,怎么他就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半晌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亮起,看到是大头,暴雪想让通信公司停了大头同学的网,省的他大半夜不睡觉跟她emo个不停。
“拆对通知下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配了”
“她是不是不想跟我配”
暴雪忍不住翻了白眼。
他这股矫情的劲暴雪理解,但受不了。
接二连三的信息连续发来,妄图让暴雪给他一个答案。
暴雪深呼吸几次,平息情绪,回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莎莎就在我旁边,要不要我把信息给她看看,让她自己回答你?”
那边立马一个撤回的大动作:“早点休息”
……
大头顶着一口气,亚锦赛两个人打到了决赛。
他有多想拿下冠军的心,只有他知道。
决赛对手是昕雯联播组合,实力强悍,两人大比分落后一分,士气低迷。
莎莎拉丢一个球后,大头看向莎莎的眼神明显有点焦躁。
等莎莎看过来时他又转移视线,不和她对视,怕被她看出内心的不安。
莎莎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心细如发,感知到大头的不对,低声问他要不要暂停。
对面屡屡追分,大头点头同意,也能打断对手赢分的优势。
暂停期间,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郁闷,都是一脸严肃,交流也变少了,大头沧桑雏形初现。对比从前比赛暂停期间的交流,今天算的上沉默。
不把私人情绪带到比赛中是最基础的职业道德。
回到赛场上的两人还是控制不了越打越上头,越打越生气,感觉力不从心,又找不到问题。暂停回来后赢了第二局,又连输两局,拿了亚军。
回到台下,大头收拾东西的速度略显迟缓,莎莎只一味的收拾东西,看不出来情绪,他安慰道:“好好准备单打吧。”
莎莎声音清脆,似乎没受多大影响:“先准备颁奖吧。”
大头一愣。
最后一次配了。
他还在竭力隐藏情绪时,她已经走远了,纵使莎莎比赛的时候有多上头,结束后就不会为过去的事烦恼。
他真的差远了。
暴雪在热身场热身,为女单决赛做准备,听到外头的欢呼声知道比赛有了结果,她放下球,看向电视机。
站在领奖台上的两人在摄像机下也有交流,和平时差不多,但暴雪就感觉他俩像有一层薄膜横亘两人之间,少了些熟悉,多了点疏远。
女单决赛暴雪迎战莎莎,这场比赛她真的是期待已久。
在上场前的通道里,暴雪问莎莎:“平时陪我训练,还教我指点我,发现我漏洞,改正我打法,怕不怕我真的有一天把你打败了。”
在没有灯光的通道里,她双眼灿若星辰:“我期待。”
那是真的期待,期待她变成强者的眼神,并有着愿意为之助她一臂之力的善意。
比赛开始,暴雪一上来11:6拿下一局,斗志昂扬,只希望莎莎没有让她。
接着第二局开始到第四局结束,时间过得很快。
莎莎没有让她,上来先摸摸她的底,然后一举掀翻。
第四局暴雪犹如垂死挣扎,但就是不低头放弃,球打到台边也要冲过去救球。
球回过去后,莎莎本来准备扣球的姿势变成了轻推,即使这样她也够不着了,只能望球兴叹。
这一局暴雪连扣杀都没找到机会,4:11输了。
赛后握手,莎莎又用球拍轻拍她脊背:“不赖不赖。”
暴雪在她掌心摩挲两下:“是我茧子还不够多。”
两人相视一笑下台去。
回国的飞机上,大头坐的有点远。
“你俩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