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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阿斯特拉看着自己面前这一片闹腾的场面,听着希卡利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还有他们跳转的这些话题,小狮子看着这一切,眼神莫名地悲哀。

可是啊……地球上的那个小姑娘再也等不到约定里重逢的那一天了……

赛雅啊……怎么会是海市蜃楼一样的幻影呢?

明明的孩子那么真实,明明……

她该存在的啊……

“大小西秀?”泽塔探出头,“怎么了?大小西秀,你不开心,甚至有点难过?为什么?”

“因为……因为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姑娘,她……等不到和自己的朋友约定重逢的那一天了……”

在场的长辈组知道阿斯特拉所说的这个姑娘是谁,尤其是之前和阿斯特拉一起行动的雷欧。

“不要难过,”不知何时出现的赛罗伸出手擦去了阿斯特拉眼角未落的泪,“小西秀,不哭。”

不哭不哭,可是……你自己都在哭啊,赛罗,并不是只有落泪了才算哭。

阿斯特拉迅速地抓住了赛罗刚想从自己脸上撤离的手,他攥着自己这未来小徒弟冰凉凉的手,并快速地回过了身抱住了这个孩子。

“你也在哭的,赛罗,你还记得她对吗?”阿斯特拉紧紧地抱着自己怀里挣扎着的小孩,一下一下耐心地安抚着他,“你的眼中没有泪,但是我感知到了——赛罗,你的心里正下着一场连绵的雨。”

看不见的阴云笼罩了你,你的灵魂在哭泣。

“我……”赛罗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突然垂下眼看向了阿斯特拉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试探性地伸手回抱了自己这向来温柔的小西秀,“我有点难过……小西秀。”

我有点难过,为我那被世界遗忘的妹妹,为我那彻底消失的另一半灵魂。

“我知道,我知道,”阿斯特拉抱着颤抖的小孩儿,在其他奥惊讶的目光下,他温柔地摸了摸赛罗的头,“我知道我们的小徒弟受委屈了,我知道你的难过、我明白你的迷茫、我理解你的痛苦,因为曾经的曾经……我也体验过一次。”

双生子啊……

赛罗默默地抱紧了阿斯特拉,他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阿斯特拉的怀抱里,无声地崩溃着——连眼泪都早已干涸。

“所以……你们在说什么?”泰迦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那再一次突然出现的表哥,听着他们那打哑谜一样的交流,他脸上的茫然的神色瞬间更深了,“什么哭泣?什么难过?还有……”

体验过什么?

“赛雅——是这个名字的吗?”艾克斯快速地分析着,“这个你们之前说被我们遗忘的名字,所以……这个在我们记忆和认知中不存在的奥在你们的认知里是存在的?”

明明是有疑问的语气,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分外笃定。

而就在这时,赛罗却蓦然抬起了眼,他的眼中没有泪、没有痛苦、没有难过……有的只是一片死寂一般的荒芜和无法形容的淡漠。

“她不存在,赛雅——Seya,是只存在于梦里的璀璨星河,她是一个美好的幻想,可惜……”赛罗垂下了眼,在阿斯特拉诧异而担忧的目光下,他疲惫地扯了扯嘴角,“可惜现在梦醒了……”

沙哑的声音在这一瞬间轻极了,好像也痛极了,赛罗一字一句地宣布着宇宙规则和时间规则最后判定出来的结果,每一个字说出口的一瞬间都是对他的一场凌迟。

——这无异于剜心,毕竟他亲口否认了自己另一半灵魂的存在。

但是……

“很遗憾,”赛罗看着阿斯特拉,又看了看周围沉默的所有奥,慢慢地露出了一个悲怆的笑容来,“真的很遗憾——赛雅,只是我在弑父之后精神恍惚之下的一个幻想,你们都知道的,强烈的念想拥有强大的能量,甚至可以……具象。”

所以从来都没有赛雅,因为这个奥根本就不存在,一切的一切只是赛罗崩溃之下的幻想,曾经的一切只是幻想的投影。

赛雅……

从始至终都不存在。

“所以他们才会不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奥,因为那只是我在进入这个宇宙时,被当时强大的执念和能量具象化的幻想,就像之前的伽古拉和托雷基亚一样。”

——都只是执念的幻想而已。

“我从来都没有妹妹,等离子火花的能量也仅仅只能孕育一个生命体,因为创造生命本就属于神的领域,等离子火花没有神那样的位格,能孕育一个我就已是极其不易。”

赛罗回头看向了窗外依然耀眼的等离子火花,脸上悲怆的笑收敛了起来,转而再一次变成了之前那样荒芜而淡漠的模样。

“他比我幸运,”赛罗扭过脸,目光没有半分落在其他奥的身上,他只是直直地看着等离子火花,神色平静述说着某种既定的事实,

“黑暗意识已经被彻底泯灭,这个宇宙也就不会再经历那样的灾难,而现在你们也不可能将他再独自一个放到福利院里,所以……

他比我幸运。”

说完之后过了很久,少年终究还是回了头,他看着满眼心疼的长辈们和惊慌得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后辈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本就是我的命,是‘赛罗’的命,只要背负了这个名字就背负了相应的责任,也背负了相应的命运……

我的一切都是必然的,但他不同。

总之就是——现在的阴差阳错之下,造就了他会在未来走出一条新的、只属于他自己的路。”

赛罗说完之后就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了满室的寂静。等离子火花的光芒闪了闪,随后再一次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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