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齐全后,雁亭和谭意就准备开动,她们边吃边聊,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谭意说一句,雁亭就附和一句。
对于这种情况,谭意也已经习以为常,她知道雁亭不是故作清傲,只是比较慢热而已。
餐厅一楼。
“排队?”闫勋挑眉,语气吊儿郎当地:“你确定要我们排队?”
小哥微微迟疑,他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人,特别是在看到站在闫勋身后抄着兜的陆槐时,他语气有些不太确定:“我们餐厅的规定网上没有预约,可以到另一头排队领号预约,如果你觉得——”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闫勋打断了。
闫勋直接道:“叫你们经理过来。”
而陆槐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
服务员小哥心知自己只是个打工人,眼前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起的,于是他连忙打电话给经理。
没一会儿,餐厅经理就过来了。
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秃顶,他在瞧见陆槐的那一刻,立即热情四溢道:“没想到居然是陆总大驾光临我们餐厅,有失远迎还请陆总见谅。”
作为SLG集团的执行总裁,陆槐常常登上财经新闻报道,是堰城耳熟能详的青年俊才,所以这位经理自然是第一眼就瞧出这位陆总的身份。
陆槐扯了扯唇,没有搭腔。
他一贯是这样的。
面对底层次的人向来是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
“经理,”闫勋盯着刚才那位小哥,有意询问道:“刚才你家服务员要我们排队,请问我们还需要排队吗?”
经理连忙回答道:“哪能让闫少爷你和陆总排队。”
说罢,他回头怒瞪了一眼那位小哥。
假装训斥的语气道:“你还不快带陆总他们几个入座。”
服务员小哥有些心惊肉跳的道:“三位请这边跟我来。”
这家自助餐厅种类很多,除了素菜,荤菜和新鲜的海鲜,还有各类水果蛋糕作为饭后甜点。
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饮品。
光吃肉有些腻,雁亭起身准备去倒杯饮料过来,她问正在涮羊肉的谭意:“谭谭,你要喝什么?”
谭意头也不抬:“还是老样子。”
“好。”雁亭点头。
她端起杯子,走到走廊拐角处,刚拐弯,却忽然对视上一双看着就觉得薄情寡义的双眼。
四目相对。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雁亭朱唇顿时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她没想到吃个饭居然会碰到陆槐。
陆槐不是向来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吃饭吗?
她以前特别喜欢叫陆槐陪她下馆子吃饭,喜欢让他和自己一起吃路边摊,吃烤串,吃火锅,但是陆槐每次都是兴致缺缺的表示自己吃不来重口味的,他喜欢吃清淡的。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每次吃饭都还没有吃到一半,陆槐总会因为各种理由而提前离开,只留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吃。
想到这里,雁亭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故作淡定的打招呼道:“好巧。”
那态度跟之前的她简直是天壤之别。
陆槐盯着她,眸里的情绪起起伏伏,晦暗不明。
“为什么不回我电话?”他平静的语气里暗含质问的意味在里头。
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搞的有些懵的雁亭先是怔忡了一瞬,旋即她反应过来后,嗓音不冷不热的回复道:“你是大忙人,我怕打扰到你。”
以前她常常喜欢跟陆槐打很多电话,发很多信息,但是陆槐却很少回复她,偶尔会隔个两天会回复她前两天的信息。
但每次回复十有八九都是在说自己有事情要忙。
其实这些雁亭都可以理解。
三年前,陆槐刚刚接管家族企业,这期间他所面对的是老股东们的刁难,业务繁忙和外界的压制,所以可想而知他内心面临的压力有多强。
这也是雁亭之前为什么一次次的选择体谅他,一次次的选择原谅他。
陆槐眯眼,之前他本以为雁亭对他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这一刻,他在面对雁亭这种异常冷淡的态度时,心里却隐约产生一种不舒服的异样感。
“你是在生气顾浅秋吗?”陆槐强忍着内心的烦闷,对着雁亭破天荒的耐心解释了几句:“我跟她顶多就是过去式,现在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雁亭一怔。
就在她即将开口前,顾浅秋的声音打断了她。
“阿槐,饭菜都熟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雁亭抬眼,然后就瞧见顾浅秋朝着这里走来。
难怪。
她就说一向不吃自助餐的陆槐为什么今天破例来这里吃饭。
原来是陪顾浅秋来的。
雁亭心里感到好笑。
也许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吧?
她在陆槐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挂件,一把说换就换的钥匙。
“没想到雁小姐居然也在这里吃饭。”顾浅秋在看见雁亭的时候,语气听不出是真惊讶还是在假装:“真是缘分。”
“跟你们有缘分,还不如跟鬼有缘分。”冷嘲热讽的声音陡然响起。
雁亭扭头,就瞧见谭意正一脸倨傲的盯着陆槐和顾浅秋,小嘴跟淬了毒似的:“看见你俩可真是晦气它妈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