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亭在雁岚冲过来的那一刻,猛地松开李倩的衣领。
李倩直接瘫倒在地上。
雁岚连忙搀扶她,担心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李倩头发凌乱湿漉,她张嘴咳出水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这么恶毒?她可是你的妈妈。”虞馨儿看着雁亭,目光像是看恶人犯恶一样愤怒。
雁亭用纸巾擦了擦指尖,语气随意道:“对,我就是这种恶毒的人。”
雁向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态度恶劣道:“你就是那个勾引自己哥哥的雁亭?”
雁亭眯眼盯着他:“嘴巴是用来吃饭说话的,而不是用来放屁的。”
雁向面色铁青道:“我看你是被我说中了吧?一个勾引哥哥的sao货——”他话音未落,一个巴掌直接甩到了他的脸颊上。
虞馨儿下意识尖叫一声。
“向儿。”
雁向的牙齿都被打的脱落下来,特别是脸颊肿的老高。
雁亭嗤笑:“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这时,雁岚冷声道:“雁亭,你未免太过于蛮横无理了。”
雁向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他一把推开虞馨儿就要冲过去打雁亭,就在雁亭抬脚预备踹飞对方的那一刻,雁南及时出现了。
“住手。”雁南直接挡在了雁亭的身前。“你们在做什么?”
跟着雁南一起过来的雁戌在看到儿子被打的脸肿嘴里带血的模样,他眼神骤然阴沉下来:“谁干的?”
雁向见到父亲来了后立即打小报告:“父亲,是她。”
雁戌看向雁亭,他眼神阴鸷:“我儿子也是你能打的?”
雁亭根本不在意他的眼神杀,漫不经心地道:“别说你儿子,就算是你老子来了,惹上我我也照打不误。”
这句话可以说是嚣张极了。
雁戌看向雁南:“小南,我好歹是你的长辈,这件事你不给我儿子一个交代?”
雁南:“戌伯父,亭亭她一向乖巧懂事,不轻易招惹别人的,这件事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虞馨儿被气笑了,“我儿子脸上的巴掌印难道是他自己打的吗?”
她看向站在雁南身后的雁亭,眼神浮现出几分厌恶来:“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得去手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小南,你不知道,她刚刚将你母亲的脑袋摁在水池里,如果不是我们刚好看到了,兴许你母亲她就被你这个妹妹给淹死了。”
此话一出,雁南愣了愣。
他扭头看着雁亭:“她说的是真的吗?”
雁亭捋了捋头发,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道:“是真的。”
“……”雁南情绪复杂地盯着她:“为什么?”
雁亭唇微微上挑:“一时手痒而已。”
李倩这时已经清醒过来,她看着雁亭就像是看恶魔一样又惧又气,“你这是在谋杀。”
雁亭丹凤眼眼尾扬了扬,她琥珀色的眼瞳在太阳底下有一种金光融进琥珀湖水里的迤逦,“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虞馨儿有些想不通这样美丽的瞳色怎么会长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
雁向这个巴掌自然不是白挨的,雁南不知道是跟雁戌怎么说的,后面雁戌便没有再要求雁亭给雁向赔礼道歉。
雁亭自然不关心雁南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相反雁南付出的代价越重她反而越高兴。
——
“阿槐吃饭了。”顾浅秋端着瓷碗给陆槐喂羹汤。
陆槐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冰冷的冰雕。
自从断腿以后,陆槐就像是丢失了灵魂一样,每天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肉般。
顾浅秋很有耐心,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贴身照顾着陆槐,即使陆槐不搭理她,她也依旧温柔的照顾对方的一日三餐和起居。
这一幕都被家里的佣人们看在眼里。
“我看陆少爷的腿是废了,以后能不能康复还是两说。”
“陆家又不缺钱,但是你看陆少爷每天都是这种模样,我估计是没法治了。”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总裁成了残废。”
就在这时,二楼的房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下面的佣人们顿时纷纷噤若寒蝉。
顾浅秋看着被摔在地上的瓷碗,也不生气,而是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捡起那些瓷片。
然而在陆槐眼里看着只觉得对方虚假的很。
“别装了。”陆槐讽刺道:“我看着恶心。”
顾浅秋捡瓷片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她抬头朝着轮椅上的陆槐温婉一笑:“我再给你盛一碗过来。”
“我说了,别他妈装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陆槐一把抄起桌上的花瓶对着顾浅秋的那个位置砸去。
花瓶落地瞬间摔得粉碎。
其中一块飞溅的花瓶碎片刚好擦过顾浅秋的颧骨留下一道血迹来。
顾浅秋看着一脸阴沉的男人,抿了抿唇,随后她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刚走出门口,就看见陆老跟管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外面。
陆老看着女人颧骨上的痕迹,沉默两秒后,他开口道:“辛苦了。”
略显温和的态度对比之前真的是天壤之别。
顾浅秋眼眸微闪:“不辛苦,只要能够看到阿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陆老看着女人下楼的身影,轻叹一口气:“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居然是个痴情的女人。”
管家没有说话。
陆老收回视线看向病房里坐在轮椅上对着落地窗的陆槐,他走进去沉声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颓废的样子,哪里还有陆家少爷的骨气。”
陆槐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他偏头看着陆老:“找到了吗?”
陆老语气深沉道:“绑架你的人应该不是国内这边的人。”
绑匪如果在国内的话还是挺容易找的,但如果在国外那范围可就广了。
陆老还通过跟警察合作企图找出绑匪的信息来,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那几个绑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也找不到。
幕后主使到底跟陆槐是有多大的怨恨,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狠绝的地步。
在得知没有绑匪和幕后主使信息的陆槐面色越发阴郁了。
他想起那天他被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绑匪用铁棍重重地敲打着他的骨头,眼里闪过一丝浓稠的冷鸷,他抬头看着陆老:“务必找到他们,找到他们后我要将他们身上的骨头一一拆掉,还有他们的皮我也要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陆老看着这样阴狠的孙子,心里除了悲痛就是愤怒。
他知道,经过这一遭的陆槐终究还是变了,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