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确实是为了要钱,只不过没想到黎阳居然这么直接,就这么呆愣在原地。
见沈晚不为所动,黎阳试探性的开口,“我现在手上的现金不多,等过两天我手下来了再给你一些。”
主要是怕沈晚嫌钱少。
这个所谓的葡萄糖喝着确实可以,他从昨天醒来就一直没喝水,一直渴着,刚刚喝了一袋,感觉整个嗓子都舒服不少。
如果沈晚能多留几袋这个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
沈晚轻咳两声,毫不犹豫的从黎阳手上接过钱,又从医药箱里面拿出了五袋葡萄糖,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我现在就只有这么多。”
说完叮嘱道:“不过你一天也别喝太多了,最多两袋。”
毕竟葡萄糖这个东西喝多了也不好。
黎阳点头,“行,我记住了。”
沈晚本来过来就是为了给黎阳送药的,现在药已送到,而且还赚了点钱,不由开口道:“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明天再给你拿药过来。”
一听说沈晚要走,黎阳睁大了眼眸,“有事!”
沈晚狐疑的看着黎阳,“什么事?”
对上沈晚狐疑的眼神,黎阳舔了舔唇,轻咳两声,“那什么……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沈晚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番,“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给黎阳挂的液体里面是她特意配的,里面除了消炎的之外,还有利于黎阳腿伤恢复的特效药。
加上昨天的量,一共五天,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说完叮嘱道:“但是你这两天就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最好是不要乱动。”
黎阳无辜的眨了眨眼,“那我想上厕所怎么办?”
嗯,这倒是个问题,确实是她没有考虑过的。
“那我等会儿跟护士说一下,让她给你插个尿管。”
黎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晚,“你刚刚说什么?尿管?”
沈晚:“有什么不对的吗?”
还是说,这个年代已经落后成这个样子,连个尿管都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好像确实也没有办法。
因为家里也没有那些东西。
见沈晚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黎阳涨红了一张脸,咬着唇小声说道:“很不对,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插了尿管,那不得笑死人。”
沈晚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好笑人的。”
“那不是你现在活动不方便嘛,插个尿管要方便些。”
说完看着黎阳那涨得通红的脸挑了挑眉,“当然,如果你不想插尿管的话,也可以找个瓶口大的空瓶子,用瓶子接着。”
不过这个年代的瓶子跟现代的瓶子可不同,现在就只有玻璃瓶,而且瓶口还很小,根本就不能用。
黎阳明显也知道,原本涨红的脸一下子黑如锅底。
要不是因为沈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现在好歹也要让她知道他黎二爷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沈晚不知道黎阳在想什么,只是看他黑着一张脸,也知道自己这话让他不满。
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黎阳,“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人生在世几十年,如果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活得多累啊。”
留下一句,“我去跟护士说一下。”就这么转身走出了病房,不给黎阳说不的机会。
怕黎阳尴尬,沈晚回来的时候身后带着一个男护士,手上还拿着工具。
见黎阳一脸不悦的瞪着自己,沈晚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我先出去,你好好配合人家。”
害怕黎阳不配合,又威胁道:“要不然我明天不来了,让你多在医院里面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黎阳哪怕再不愿意,为了能够早点出院,还是同意了沈晚的提议。
插尿管就插尿管吧,反正这是在镇上,除了沈晚和给自己插尿管的护士,别人也不知道,好像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黎阳认命的闭上了双眼,任凭护士怎么动,他都没睁眼,生怕自己没忍住冲着人发火。
而沈晚知道黎阳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在带着护士进门之前,还特意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副乳胶手套。
好半晌,黎阳才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沈晚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眯了眯眼,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好像是很高兴?”
沈晚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主要是黎阳一副被人蹂躏惨了的模样,也是现在没有智能手机,要不然高低得给黎阳拍下来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想着黎阳还在要医院里面住好几天,沈晚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去给你找个护工过来?”
一个人在病房里躺着没有人陪确实是有些可怜,有个什么事情护士也不能立马过来,毕竟又不像现代床头还有按铃,有个护工照顾着确实是要好很多。
哪知黎阳一听要请护工,头立马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用。”
沈晚本来也是好意,既然黎阳不要,那她肯定也不能勉强。
毕竟请护工的钱是黎阳给又不是她给,黎阳不要,她还能当那个大怨种不成。
耸了耸肩,“行吧。”
想到一直没有回来的霍祁年,沈晚也不愿意过多耽搁,毕竟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把放在一旁的医药箱拿起来拎在手上,“那你这里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黎阳瘪了瘪嘴,“现在时间还早,你再陪会儿我呗,我可以给你钱。”
他现在能给的也就只有钱了。
毕竟在这里他也就只有沈晚一个相熟的人,要是沈晚走了,他又只有一个人了。
虽说他平时也不需要有人陪,不过可能是因为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巴不得身边有人陪着自己。
结果沈晚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村里还有事情。”
“明天我还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过来,你别再为难人家护士了。”
本来一个月也没多少工资,虽说福利还不错。
黎阳别过脸,瓮声瓮气的说了句,“知道了。”
本来他还以为沈晚会因为自己的话而留下来,结果是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金钱在沈晚心里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