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绮罗转过身,仔细端详着宋蔹,“你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头上的小石子不错,将你以金丹之境伪装成元婴后期,若不是我察觉到你幻术的细微破绽,还真要被你瞒过去了。”
宋蔹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不敢在化神道人前面耍心眼,微微低头道:“前辈慧眼如炬,晚辈也是为求自保,才出此下策。”
风绮罗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别紧张,我对你并无恶意。相反,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帮你?”
宋蔹摇了摇头。
风绮罗笑意未减,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盯着宋蔹,突然问道:“说说吧,苏芙蕖是你谁?”
宋蔹心中一紧,脸上却强自镇定,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对策。
她不能轻易暴露自己与苏芙蕖的母女关系,尤其是面对这位身份莫测的合欢宗长老,谁能保证她不是母亲的仇家?
“前辈,晚辈从未听闻过苏芙蕖这个名字,实在不知您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宋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疑惑,目光坦荡地迎着风绮罗审视的眼神。
风绮罗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哦?竟如此巧合?你与她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有几分相似,且你身上隐约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与芙蕖颇为相近。”
宋蔹心跳陡然加快,却仍努力保持镇定,“前辈,世间容貌相似之人或许不少,至于这气息,或许是晚辈修炼的功法独特,产生了一些混淆。”
风绮罗并未就此罢休,继续说道:“苏芙蕖曾是血魂宗的天骄弟子,在南域也曾声名远扬。后来她失踪,血魂宗花费诸多精力寻找,却一无所获。你当真与她毫无关联?”
宋蔹暗暗咬牙,面上却佯装惊讶,“血魂宗?前辈,晚辈一直生活在东洲,对血魂宗所知甚少,更别提与苏芙蕖有什么关系了。”
风绮罗盯着宋蔹,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看穿。沉默良久,她缓缓开口:“罢了,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只是她当年在南域的事情颇为复杂,若你日后知晓了什么,最好能如实告知我。”
宋蔹连忙点头,“若有机会知晓,晚辈定当第一时间告知前辈。”
风绮罗微微点头,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不说她了。不知你可否拜我为师,入我门下加入合欢宗。我合欢宗的修炼之法独树一帜,以你的容貌资质,定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极大的突破。”
宋蔹脑子飞速运转,一方面担心暴露身份,另一方面自己已经是血魂宗的人,可不能再另投它门,得先稳住她。
“前辈,合欢宗的修炼之法我听闻颇为特殊,晚辈还需一些时间深入了解,不知能否给我几日时间考虑?”
风绮罗爽快地应道:“自然可以,我给你七日时间。七日后,无论你决定是否加入,都可来南洲城合欢宗驻地找我。”
与风绮罗分别后,宋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母亲的名字突然被提起,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南域的处境远比想象中复杂。
南洲城不能待了,她得赶紧走,不着痕迹朝着城门走去。
一路上,她表面上神态自若,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宋蔹混在其中,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城门走去。
她能感觉到不少隐晦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可凭借着小石头维持的元婴后期威压,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都只是敢在暗中窥视,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城门出现在眼前,守卫们正例行检查着出城的修仙者。
宋蔹平复了一下情绪,走上前去。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例行询问了几句,好在并未过多刁难,挥手便放她通过。
终于,宋蔹踏出了南洲城的城门。
城外的旷野上,微风拂过,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但宋蔹没有放松警惕。
危险往往隐藏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更何况这是比东域更混乱的南域。
果不其然,刚走出没多远,宋蔹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几股隐匿的气息在悄然靠近。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着。
突然,几道黑影从周围的草丛中窜出,将宋蔹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狰狞的魔修,他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大刀,刀身上缭绕着黑色的魔气。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魔修恶狠狠地说道,可眼神中却有着一丝犹豫与忌惮,因为宋蔹此刻展现出的是元婴后期的浑厚气息。
宋蔹冷眼扫过这群魔修,声音冰冷地说道:“就凭你们,也敢拦我的路?”
魔修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打鼓。
他们本是一群以打劫过往修仙者为生的散修,平日里遇到的大多是金丹期左右的修士,可眼前这位,明显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真……真君,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为首的魔修在权衡利弊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服软,带着手下纷纷跪地求饶。
宋蔹冷哼一声,“今日便饶你们一命,若再敢为非作歹,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罢,她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迅速远去。魔修们等宋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老大,咱们就这么放她走了?”一个魔修心有不甘地问道。
“不放她走还能怎样?没看到人家是元婴后期吗?而且对着我们一群人毫无怯意,万一她是个扮猪吃虎的大佬,咱们上去,那不是送死吗?”为首的魔修没好气地说道。
而另一边,宋蔹离开魔修的包围圈后,一路疾驰,直到确定身后无人追踪,才放缓了速度,松了一口气。
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只想赶紧离开,尽量少在南洲城附近闹出动静,毕竟南洲城还有个化神道人不知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