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选夫婿的标准是自己,李勉表示不信。
那可是高阳,历史上留名的人。
李勉再自认强,也不敢做这种人的标准。
饭桌上,杨秋儿不停在给李勉夹菜,生怕他吃不饱似的。
也对,在外面,哪有家里好。
不论是吃食,还是环境,根本没可比性。
再次吃到,李勉好一顿狼吞虎咽,吃得吃不下,方才停下。
“舒服,还是家里吃得好,吃得舒心。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
吃完饭,李勉有些犯困。
他想休息了。
不过,在休息之前,有些事他须得交代下去。
“秋儿姐,这次陪我去的庄户,你一人发十贯,当作奖励。他们陪我去这一趟,都辛苦了。”
杨秋儿点了点头,“放心吧,已经安排了。”
不愧是自家秋儿姐,想我之所想,陪伴下,将养起的默契。
见事已完,李勉回了卧室。
在外奔波这么多天,若非李勉练武,多半如今已然病倒,即使如此,依旧很累,急需睡眠补充。
李勉这一睡,一直睡到月上中天方醒。
房间里,一片黑暗。
懒得起身,李勉本打算继续睡,翻来覆去,去再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李勉,披上外衣,推开卧室门,出了房间。
“公子,您醒了。”一道声音突兀地出现,吓了李勉一跳。定睛望去,发现是秋菊。
“秋菊,你还没睡呀。”
“睡了,又醒了。”秋菊回道。
李勉尴尬的发出一声轻咳,如没意外,秋菊想来必是自己吵醒的。
是自己推门的动作,打扰到了睡在隔壁的秋菊。
“你去睡吧,我坐会。”
秋菊福了一福,转身朝小院外走去。
不一会儿,秋菊回来了,手上托着个托盘。
人没走近,李勉已闻到托盘上碗里散发出的食物香气。
“公子,我煲了些羹汤,吃点再睡。”
李勉摸摸肚子,发现还真有点饿。
卧室桌旁,李勉拿着汤勺,慢慢喝着羹汤。
羹汤鲜美清亮,白色的汤汁,在灯火掩映下,越加充满吸引力。
要说这吃食,在李府,藏着不少。
比如厨娘,深得李勉真传,炒得一手好菜。
曾有人出价千两每月,想请她去家里做饭,被毫不犹豫拒绝了。
自此,李府炒菜成了专属标志,名扬长安。
除厨娘外,还有三人,在厨之一道上,技艺精湛。
其中一个,就是秋菊煲的汤。
最新鲜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
秋菊很完美诠释了这点。
酒上李府精盐,去腥后,炖煮。
这样煮出的汤,白,鲜,美。
李勉往往错过饭点,饿的时候,就会让秋菊煲一锅汤,用来扛饿,也用来养身。
别外一个,则是杨秋儿,擅长炸货。
她炸出的货,外焦里嫩,鲜嫩爽滑。
李勉名下的如家酒楼,大厨就出于三人之手教出来的,被食客称为“天下第一家”。
扯远了,回到现在。
喝完汤,李勉便让秋菊去睡了。
至于李勉自己,则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假睐。
时间如飞般流逝,时间很快来到上午。
今天李勉要去宫中述职。
上午一早,李勉起床洗漱完,吃完早餐,便出发前往长安。
与出发不同,李勉决定骑马进长安。
马车坐多了,总想要换种工具。
而李勉选择了便捷的马。
骑着马,带着二子等六个护卫,一路烟尘,往长安狂奔。
等到了城门口,李勉却发现,路被堵了。
“二子,去打听下,看看找底出了什么事。”
二子去了,李勉则是下了马,拉着马让到墙根底下。
二子去得快,回来得也块。
走到李勉身边,介绍起被围的始末。
原来在城门口,有一老汉,牵着牛车,车上载着一车木炭,想进城卖了,换些物资吃食。
不巧的是,在城门口,意外遇见了长孙府的一名管家,用二丈绫,以物易物方式,买下一车炭。
二丈绫看起来多,实际无论是李勉,还是围观者,大家心知肚明,价值完全不对等。
一车炭,千余斤,怎么可能只值二丈绫。
长孙府那位管家,纯是有心欺负卖炭老汉。
“好一个长孙府,好一个二丈绫,不当人子。”
以前的李勉,虽看不惯长孙无忌,包括长孙冲,但至少表面上,并没有任何表示。
李勉目光一扫,定格在一家卖文房的门楣上。
眼珠一转,李勉已有计较。
让二子派人,去文具店,买下一块绢布,外加纸墨,当场在地上,纸上,泼墨书写起来。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两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不大的绢布上,李勉一气呵成。一首《卖炭翁》被写下。
“好诗,可恨的长孙府,鬼的二丈绫,简直草菅人命。”
“长孙府,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我们不放过,要上他家门诛女干贼。”
“那人是谁呀,如此才学,应不是无名之辈。”
不一会儿,李勉身边围上来一圈人。
不少人盯着李勉写下的诗,口中念念有词。
有人反应过来,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杀人诛心,真正的杀人诛心。
这时,有人认出了李勉。
关于李勉与长孙无忌交恶的事,在长安并非秘密。现在弄这么一出,不少人怀疑,李勉这是在给长孙无忌挖坑,要把长孙家,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李勉这次恰逢其会,真正下了毒手。
诗好吧,自是极好的,可以名垂千古。
一曲佳作,千古永流传。
只要有人读到,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作为背景和恶人的长孙家。
这让长孙家,今后在长安,如何抬头。
“浑蛋,到底何人,竟如此污龊,诽谤我们长孙家?”长孙府上,有下人打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