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沧澜庄后,云溪就直朝居住的楼阁飞去了。
而此时的容澈枫,正躺在其中一间房里,慕惊月则站在一旁看着。
云溪进去之后,便直接问道:“他应该还没有死吧?”
毕竟中毒不算是一件小事。
慕惊月回答:“暂时还活着。”
便在此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云溪转头一看,发现是容澜,她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了。
这一趟夜探金玉馆,他们并不算很成功。
虽然是看到了那位‘公主’的相貌,但他们之中也有人受伤了。
容澜依旧是身穿一袭做工精致的素白衣裳,神情淡漠如止水,肌肤皓白似冰雪,他并未束发,任由一头青丝随意地倾泻而下。
全身洁白如雪的他,仿佛是不染半点尘埃的仙人。
“师父!”云溪轻轻地叫了一声。
容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慕惊月行礼:“见过容王殿下。”
容澜也没有理会慕惊月,径自走到床边,然后坐下,伸出如玉般的素手,替正在昏迷不醒的容澈枫把脉。
云溪不由地问道:“师父,小枫子怎么样了?”
慕惊月也不禁有点紧张了:“应该还能救回来吧?”
容澈枫的身份可是皇子,若是就这么死了,那肯定是有大麻烦的。
容澜还是没有说话。
而云溪和慕惊月却是越来越紧张了。
就在此时,叶茂端着一盘水走了进来。
“银针。”容澜的语气平淡得宛如是天边的一缕悠云。
叶茂闻言,立即掏出一排银针给容澜。
银针有粗有细,有长有短。
容澜神色冷淡,抬起素手,玉指轻轻地捏起了其中一根最粗最长的银针。
看着容澜手中的银针,云溪和慕惊月的身体都禁不住一抖。
幸好中毒的不是他们。
于是两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容澈枫。
也幸好你现在是昏迷不醒。
否则只怕是会被直接吓晕过去。
因为容澈枫中毒的位置是在屁股,所以他现在是趴在床上。
容澜的手微微一动,便见又粗又长的银针已经扎在了容澈枫的身上。
见到这一幕,慕惊月和云溪又同时咽了一口唾液。
容澜盯着容澈枫中毒的位置看。
叶茂见状,便立刻走过去,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
“小小姐,请回避一下。”叶茂对着云溪说道。
虽然云溪的性格与寻常女子是有点不一样,但她还是知道男女有别的。
当然,这个男女有别并不包括她与师父。
她是完全不介意看师父的身体。
但至于其他男人的身体,那只会污染她的眼睛。
云溪转过身去,觉得还不够,便伸手捂住眼睛,语气十分坚定地道:“师父放心,徒儿是绝对不会看其他男人的身体,就算要看,也只看师父的。”
慕惊月嘿嘿一笑,表情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猥琐。
容澜手指一动,直接朝他们打出了一道真气。
云溪和慕惊月的身体顿时动弹不得了,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竟然同时被点穴了。
云溪的心情很忧郁,但脑子却还是十分乐观地想着,就算是被师父惩罚,那也是最高兴的事。
因为能证明师父的眼里还是有她的。
慕惊月:“……”
他只是笑了两声而已,为何连他都要一起遭殃?
这个未来妹夫真是太蛮不讲理了。
点了两人的穴道后,容澜也懒得再理会他们了。
叶茂已经剪开了容澈枫的裤子。
慕惊月忍不住用眼睛去瞥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容澈枫已经有些发黑的屁股肉。
看来中毒不浅啊!
而且还是剧毒。
毒针已经进入了容澈枫的肉里去,不过幸好位置明确。
容澜直接使用内力将银针吸了出来。
与此同时,容澈枫也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而他的伤口处也是血流不止。
叶茂连忙拿出他们特制的药给容澈枫止血。
止血之后,容澜便又使用内力替容澈枫祛毒了。
因为时间紧迫,根本就来不及研究解药了,于是容澜只好亲自出手。
叶茂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毒针,在研究了片刻后,便道:“少爷,毒针上的毒,与皇帝所中的毒是同一种。”
容澜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叶茂也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容澜是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的。
少爷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少爷的身边服侍少爷了。
他对少爷的了解,可以说是比云溪还要深。
半个时辰后,容澈枫又连续吐出了好几口的黑血。
等他吐出来的血变成红色之后,体内的毒素便算是祛除干净了。
容澈枫从虚弱中清醒过来。
因为吐了太多血,他的身体现在必然是有些虚弱的,不过之后补回来就行了。
容澈枫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张清冷出尘的绝色容颜。
但容澈枫却被惊吓到了,抬头看着容澜,也下意识地结巴起来:“皇……皇叔祖!”
容澜已经站了起来,冰眸如雪般纯净,却又是那么的冷冽,云淡风轻地道:“明天你们一起进宫去,将今晚的事告诉皇帝。”
叶茂道:“五皇子,你所中之毒,与皇帝先前所中的毒是同一种,源于北阳国的北堂皇室。”
容澈枫闻言,禁不住一惊,道:“父皇为什么也会中这种毒?”
他中毒是因为夜探金玉馆的缘故,但父皇又为何会中这种毒?
叶茂表情似笑非笑:“五皇子,你说呢?”
容澈枫面色泛白,咬了咬牙,道:“肯定是有人与北堂皇室的人勾结在一起谋害父皇。”
叶茂道:“太子的根基尚未稳固,而皇帝却突然中毒而亡,你说最后会便宜了谁?”
容澈枫苦思冥想:“这么说来,除了我与太子哥哥之外,好像谁都有嫌疑。”
他对朝政之事向来没兴趣。
其实他更想与师父一起行侠仗义,但奈何师父是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
叶茂笑道:“五皇子,你只需将今晚的事告诉皇帝便可,不过千万不要将我们沧澜庄的人牵扯进去,毕竟少爷不喜欢参与这些事。”
容澈枫又抬头看了容澜一眼,却见容澜已经转身悠然地走了。
在经过云溪的身边之时,容澜飞速地在云溪的腰间轻轻一点,替她解开了穴道,然后又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师父!”云溪连忙追出去。
慕惊月还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心中是无比的苦闷。
他的穴道还没解开呢!
但他似乎被容王殿下给忘掉了。
他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