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对不起……”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
“你一定要等着朕,朕发誓,一定会将你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别怕,朕来了……”乾隆喃喃自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坚定与决然,却又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云那纯真无邪的笑脸,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她却陷入了未知的危险之中,生死未卜。
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在心中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察觉?为何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如果云儿这次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出了事,乾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将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会在他的余生中不断吞噬着他的灵魂,让他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每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日夜。
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慌乱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淹没。
“驾!”乾隆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用力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向着那座破庙飞驰而去。
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好似一条黄龙,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
此刻的乾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云儿!哪怕与全天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他们与时间赛跑,去拯救那个陷入危机的人……
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那座久经岁月侵蚀的破庙,孤独而又凄凉地矗立在荒山之巅,四周杂草丛生,荆棘肆意蔓延,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在诉说着被时光遗忘的沧桑过往。
风,在这荒芜之地呼啸而过,吹得破旧的庙门“嘎吱嘎吱”作响,似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萧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撞击着她的肋骨,好似要蹦出嗓子眼一般。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座破庙,眼神中交织着担忧、焦急与一丝决然,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步一步踏上那布满青苔与尘土的台阶。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仿佛是这死寂之地发出的微弱叹息。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哥哥,嫂子,你们在吗?”萧云踏入庙门的那一刻,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庙宇内长久的死寂,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来回震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房梁上的蝙蝠,扑簌簌地飞了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那阴森森的冷风灌进衣领的凉意。
就在她满心失望与不安之时,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传来,“贫道已恭候多时。”
萧云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她迅速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道袍破旧却干净,随风轻轻飘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男子的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不禁皱起了眉头,秀眉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如炬地死死盯住对方,大声质问道:“是你特意将我引到此处的?我哥哥他们可有事?”
玄冥看着萧云毫无惧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那隐藏在道袍下的双手微微握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冲动,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窒息。
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哥嫂在南阳自然无事,不过你眼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御史府的那些侍卫们如恶狼扑食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面色狰狞,手中的兵器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踩在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寂静无声的庙宇四周突然涌出一群身影。
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敏捷,动作迅速而果断,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织,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荒郊野外的宁静。
没过多久,御史府的侍卫们便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萧云见此情形,心中稍感宽慰,确定哥哥无恙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然后转身准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她刚迈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而连续的倒地声。
萧云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些刚刚还英勇无畏、拼死保护她的暗卫们此刻竟全都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萧云的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地对着玄冥吼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玄冥仰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疯狂而扭曲,在庙宇中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冲破这破旧的庙宇,直上云霄。
“自然是用了能叫他们丧失战斗力的阵法,他们再厉害不过是凡夫俗子。”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邪恶与贪婪,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精心雕琢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