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捂嘴嗤笑,那笑声在这死寂的冷宫里格外刺耳,“我来看看咱们的愉妃娘娘啊。”
说着,故意上下打量着海氏,眼中满是嘲讽,“瞧本宫这记性,你现在已经被皇上下旨贬为庶人,只是海氏了。”
海氏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自从被贬入冷宫以来。
永琪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她无数次在心底说服自己,永琪只是忙,或者是怕皇上责怪。
可此刻,面对婉嫔的羞辱,她的自尊被狠狠刺痛。
她死死地盯着婉嫔,冷冷道:“你既然来了,不就是准备告诉我吗?说吧。”
婉嫔却不紧不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也不一定,反正左右本宫也是无聊。
你要是肯跪下求本宫的话,本宫心情好或许会告诉你。”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傲慢,仿佛在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报复时刻。
海氏的眼睛瞬间瞪大,怒火在眼中燃烧,她咬着牙道:“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曾经是你跪在我的脚下给我磕头行礼,怎么今日是来耀武扬威,报当年之仇的吗?”
婉嫔神色平静,仿佛海氏的愤怒与指责与她无关,“你说对了。
当年你仗着五阿哥跟位份,欺辱本宫,可曾想过有今天?
你要想知道五阿哥的消息,就给本宫跪下磕头,磕到本宫满意了为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氏,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海氏的身体微微颤抖,屈辱与愤怒交织在心头。
她望着婉嫔,心中恨意翻涌,可一想到永琪,那倔强的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犹豫……
婉嫔瞧着海氏那副倔强的模样,心里的怨怼与快意交织,又添了一把火,故意拖着长腔慢悠悠地说道:“本宫这个人啊,最是不喜欢勉强别人。
既然你不想跪,那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些闲话,没了听众,本宫走便是。”
说罢,她轻轻甩了甩手中的丝帕,作势便要抬脚离开。
海氏一听这话,心中一紧,想到永琪的消息或许就此石沉大海,那股子倔强瞬间被担忧冲垮。
她顾不上许多,立刻从那破旧的床榻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婉嫔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海氏,声音里满是不屑,“怎么,在这冷宫里待的时间长了,耳朵都聋了吗?
本宫刚才说的是,要给本宫磕头,不是光跪着就行。”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的傲慢仿佛要溢出来。
海氏紧紧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指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的屈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婉嫔,那眼神恨不得将婉嫔生吞活剥。
婉嫔见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肆意了,嘲讽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
想当年你是如何筹谋算计本宫的,你都忘了?
你要是忘了的话,本宫可一点都不介意帮你好好想一想。
当年你可是叫本宫在冰天雪地里跪着,冻得我几乎没了半条命。
现如今是夏天,倒是便宜你了。”
海氏听着这些话,往事如刀,刺痛着她的心。
可她为了永琪的消息,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恨意,缓缓俯下身,额头触碰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这头磕得不行!”
婉嫔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氏,脸上带着挑剔的神情,“本宫都没听见什么声响,你这是在敷衍我吗?”
海氏心中一阵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再次用力磕头,这一次,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更加沉闷,她的额头瞬间红肿起来。
“还是不够响。”
婉嫔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嫌弃,“你就这点力气?看来在这冷宫里,你还过得挺舒坦。”
海氏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尽全力,重重地将额头磕向地面,“咚”的一声,这一下,声音在这狭小昏暗的冷宫里回荡。
可婉嫔依旧不满意,不断地挑刺。
就这样,海氏机械般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海氏额头的皮肤渐渐破裂,鲜血渗了出来,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朵朵血花。
许久,婉嫔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本宫这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一个?你磕得叫本宫挺满意的。
但本宫只能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自己选吧。”
海氏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好消息。”
婉嫔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本宫信守承诺。
好消息就是皇上立了五阿哥为储君。”
海氏一听,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
她顿时特别开心,立刻从地上猛地站起来,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光彩,嘴里喃喃道:“我的永琪现在是储君啦!
待他日后登基的话,定会接我出冷宫的。
你这贱人,给我等着。”
此刻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重获自由,母凭子贵,站在权力巅峰,狠狠报复婉嫔的那一天。
在冷宫那潮湿阴暗的角落里。
海氏还沉浸在儿子被立为储君的狂喜之中。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久违的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脱离苦海、重回荣耀的那天。
然而,婉嫔却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美梦。
婉嫔看着海氏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死寂的冷宫中回荡,透着刺骨的寒意,“哼,你莫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难道全然忘了我刚刚说还有一个坏消息?”
这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海氏从云端拽回了冰冷的现实。
海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原本泛红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急切地说道:“告诉我,快告诉我,坏消息是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在这空荡荡的冷宫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