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洪志文这个人,徐云山可以说是跟他素不相识,甚至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从来都没有过瓜葛,不知为何对自己这么大怨气。
徐云山向来都不是个冲动的人,对方这个时候跳出来,怕不只是要让自己背负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而已。
这洪志文甚至不惜以扰乱宴会的代价引起关注,将案几上的酒壶砸向徐云山。
而徐云山的身手自然不会让洪志文得手,徐云山甚至能一把稳稳地接住洪志文砸过来的酒壶。
但是这一下子也终于引起了宴会上许多人的注意,包括坐在远处上首的两位圣人。皇帝徐世藩当即让一旁伺候的何子业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子业领命急忙走下台阶,一直来到了徐云山等人坐在地地方,定睛一看,顿时暗道不好,原来是这两个冤家起了冲突。
当即顾不上许多,连忙冲上前去,横在二人中间道:“今夜乃天子设宴,你二人醉酒哄闹,成何体统?”
洪志文见何子业前来,顿时没了原先的嚣张气焰,当即指着徐云山对何子业道:“天子亲政大典,乃是普天同庆的国之重典,堂堂正正!此人以铁面覆脸,藏头露尾的出现在大典之上,直到着宴会之中,都未曾取下面具是为何意?此乃不敬天子,是大不敬!是欺君!”
何子业见徐云山只是冷冷地盯着洪志文却并不反驳,连忙呵斥洪志文道:“关中巡查使的铁面乃圣人所赐,代表铁面无私之意,天下皆知!巡查使自从得此铁面之后,只要不是独自一人的时候,皆以铁面示人,这是将天子的恩典时刻挂在头上之意,此乃大敬,你如此扭曲污蔑关中巡查使,是何居心!”
洪志文以为何子业过来也就是做一番和事佬而已,谁知道居然上来就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于是他急忙辩解道:“何总管怎能如此说我,我可是为了朝廷体面!”
何子业随即冷笑道:“你告诉我,你体面在哪?在这样君臣同庆的宴会之上,跳出来搅局,这叫朝廷体面?还公然诬陷诽谤同僚,对了,你还攻击同僚,你这礼部郎中懂不懂礼?简直是有辱斯文!”
洪志文当即火道:“你区区一介阉人,五体不全,有什么资格在此指责我?何况这个‘礼’是你这个太监能说的字?你不过一个服侍别人的阉奴,你跟我说什么斯文!快快起开,我今日要好好教育这个不知礼仪的珠崖商贾!”
“你又是什么东西?配说礼仪?”
洪志文刚要反驳,转头就见到天子徐世藩满脸怒容朝自己走来,顿时有些心虚道:“陛下来的正好,正好给我等评评理!”
徐世藩顿时被气笑道:“洪志文!朕看你可比你兄长洪志涛有出息多了!你兄长是仗着山高皇帝远在珠崖欺负人,而你,居然在朕的眼皮底下就敢欺负人,这还不算,还想让朕为你做主?你好大的脸面啊!”
徐云山闻言,顿时明白,原来这个二百五是前兵部左侍郎洪志涛的弟弟,怪不得总觉得他面熟,又记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也是因为这兄弟二人眉眼之间亦是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