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珞后退一步:“公叔良请你也离开。”
钟离羽手绢擦擦眼睛那盈盈泪光:“妹妹,姐姐还以为……姐姐并不是故意的,也是一时情急之下,妹妹你不会怪姐姐吧。”
“我当然不会怪姐姐,还要感谢姐姐带这么多人来证明我的清白呢,妹妹我身体不适,就不送二位了。”
她都这样送客,就不信两人还会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公叔良却还一拉住她的手
“月珞,你别这样,有什么气你大可说出来嘛,别憋坏自己的身体。”
钟离月珞深呼吸一口气狠狠的甩开他的手。
盯着他那张脸,眼如鹰隼,弯眉挺鼻,同样薄情寡义的薄唇,黑发半披。
现在越细看越令人作呕,也不知道前世是怎么看上他的。
她被他挨过的那只手疯狂的在衣裙上擦拭:“我说送客!”
如果可以她现在真想上去连扇这对狐女鹿男二十个耳光。
在把那千刀万剐加之于身!可她现在孤身一人,做不到。
两人被轰出门,心生怨恨,都在想这钟离月珞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不可控制!
门关上,巧音跪在哪儿不敢动,她就算再不把钟离月珞放在眼里,她也是主子。
而且那时候说要把秀蝶打死那眼神,可不像是开玩笑的。
而秀蝶与那个狐卫被绑在那里,衣衫不整。
钟离月珞这张脸实在做不出什么恶毒的表情,只是打了个响指。
把两人的嘴给封住,她可不想等会巧音打他们的时候,听到他们连连惨叫。
“巧音,打。”
“请二公主饶命,这秀蝶是王后的人啊。”
“我都说了,西魔山只有我一位公主,懂?打!”
巧音咬牙,也不敢不从,一鞭子一鞭子注入法力抽打他们,很快就抽晕过去。
她让人把他们二人的尸体丢到鬼愁渊去。
结果第二天就出现了二公主暴虐成性,喜欢凌虐婢女侍卫,随意打死,以此取乐。
挺好,钟离羽想让她一身臭名,没人愿意来她的院子,而她也省的与人周旋。
就连留下的巧音,她也让她不要在她面前瞎晃。
入夜,渊月阁灯都没亮几盏,钟离月珞偷偷摸摸溜出去。
无心河!那么大,但毕竟是与东魔山交界的地方,为了方便监视她娘,那地方肯定不会离西魔山太远。
无心河上,一艘挂着红绸的船从东魔山驶出,已经到达无心河边境,马上就要到西魔山边。
夹板上一个男子一身黑红修身长袍持扇而立。
一头金棕发随风乱舞,剑眉丹凤眼红棕色瞳孔,长长的睫毛遮挡在眼前。
眉心一束红点,直鼻薄唇,轮廓分明,游于河上,远看仿佛真如精灵。
一个下人在他身边说着:“少君,我们是不是出发的太早了。”
他折扇打开:“你怎知风灵鬼族是不是比我们先到。”
“属下听说那西魔山二公主蠢笨如猪,而且还有喜欢的人啊。”
“本君要的不是她的喜欢,而是她的势力,明白?”
他也早就听说,那二公主犹如个废物,这样岂不是更利于他们控制。
突然迷雾升起,船身摇晃,他们也随之摇晃。
在看迷雾当中,蓝光四溅,掀开一道水帘。
阎若玉身边撑开屏障,隔绝从天下掉下来的水,而周围也围满拔刀的侍卫在警惕。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天上乌压压的都食脑魔雀向他们冲来。
而从中也飞出一个少女,穿着一身破烂蓝色衣裙,不受控飞到夹板上。
阎若玉用扇子运力把蓝衣少女拖住,手都没碰到她一分,而钟离月珞回眸一瞥,是他!
那个为了她被撅去狰角,被千刀万剐的他。
她的心揪的生疼,再见现在都他还如当年初见那般风华绝代,温润如玉,英姿勃发。
阎若玉还疑惑,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他玄骨扇回转,她稳稳落到一边。
那食脑魔雀站在空中,眼露凶光:“狰族少君,你旁边那个女人可没有通牒,你救她可是坏了规矩!”
钟离月珞出来的急,竟然忘了过河需要通牒这件事。
主要是她只是在河边鬼鬼祟祟晃悠,没过河啊。
她记得前世公叔良倒是养了个食脑魔雀,常常以美味食物投喂,可惜戾气太重,她一直不喜欢。
她从甲板上站起来,身上衣服破碎不堪。
肩膀腿都露在外面,还挂了几处血痕,她实在不想与他纠缠,但又不想在阎若玉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说吧,什么条件才能让我回去,我不渡河,也不算坏规矩。”
“你既然已经入这河中,要么留下脑子,要么留下记忆!”这食脑魔雀不认钱财,只认吃!
“渡河使,她需要几个脑子。”阎若玉问
这话倒有点一语双关,他可不想在这里惹麻烦耽误时间。
而钟离月珞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从荷包里面掏出一把糖豆来往空中一撒。
刚巧有一颗就落入那魔雀嘴中,他吧唧吧唧味道不错。
原本带着杀意的眼神也有所缓和,钟离月珞见有戏:“放我回去,这个就全部归你们。”
她摇了摇手中的荷包,食脑魔雀眼珠子咕噜乱转,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渡河使。
刚才撒下的那些糖豆落入河中,一个满嘴尖牙穿着一身五彩雨衣的黑发碧眼小姑娘睁开眼睛。
手中拿着两把大金瓜锤,从水中跃起。
咧开一个恐怖的笑容:“刚才掉入河中的是什么东西?”
钟离月珞瞳孔微震,仿佛又回忆起那个被龚书良关在后院牢笼里的浑身是血的食脑魔雀小女孩,这不正在眼前!
她缓缓落到夹板上,向着钟离月珞靠近:“味道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个还在空中的渡河使,连忙向她行礼:“小姐!”
“不就是没有通牒?没关系,把刚才那个给我来二十斤,我也放你回去。”
这时候她还是眼睛纯澈的小女孩。
那渡河使退去,既然他们河氏小姐河雨浣都发话了,那就没他什么责任。
阎若玉在一旁暗中观察出场的人,这个蓝衣少女腰间挂着金色鹿牌,她是药鹿皇室!
钟离月珞向阎若玉靠近一步:“这位公子,船上可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