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牵着他走到另一边。
眼神还在往其他地方瞟,看看是否还有人在暗中想对他们动手。
最后环视一圈发现都是普通的百姓。
刚才的危险气息也已经消失,看样子也许是真的看不下去,才突然动手。
她转头笑:“没事,我们继续逛。”
他点头,跟在她身后,只是心里一刻都没有放松防御,生怕再出现刚才那样的意外。
直到他们走到了珠宝首饰一条街。
一走到这里面,就感觉各种宝石折射的光芒萦绕在他们眼间,华贵无比。
也许女孩子天生就喜欢这种闪亮的东西,钟离月珞也为此停住脚步。
从来都没有仔细的挑选过珠花首饰,都是宫里人打好送给他们的。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期待,苏风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二人走进去。
这些掌柜的都十分热情,从第一家铺子开始就一个劲儿的把他们往自家拉。
“哎呦,这位郎君可俊俏的嘞,我们这里有十分适合你的腰带与发冠。”
“哟,这位姑娘生得好生玲珑,配上我们这里的步摇,一定美若公主。”
这些掌柜的开启了拉锯战,小二的只是端着托盘站在一旁,都还轮不到他们说话呢。
几个掌柜的想要拉扯钟离月珞,苏风君冷眼看他们,带着杀意。
一瞬间他们都怂了,变得十分客气。
只是在那站着:“姑娘,不如为你的郎君挑选一顶发冠?”
钟离月珞和善的露出两个梨涡:“好啊,他适合什么样式的,掌柜的给推荐一下?”
看她这么好说话,小二端着托盘:“你看着白玉冠……”
然后一抬头就看着他那一张冷冰冰的脸。
又穿着一身黑,后面的话没接着说下去。
拿着一顶银质的较为朴素,上面点缀着细的宝石:“这个合适些。”
钟离月珞问:“风君,你可喜欢?”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在乎这些,就算一根布条他也可束发。
钟离月珞拿起来比了比:“好看,现在就戴上。”大手一挥结账。
就在她掏出钱的那一刻,苏风君却黑了脸。
她还不知道为何;一顶发冠,怎么能让女孩子付钱!
走出去,钟离月珞问:“你怎么不高兴?”
“我有钱!”冷淡回答
钟离月珞哈哈的娇笑:“我送你的,这不一样。”
他有些气不过了,终于还是问出那句话是:“不一样吗,你昨日也与阎少君如此吗?”
“也与他写姻缘牌,买东西,那山河魔神该保谁!”
钟离月珞皱眉,她确实与阎若玉在此逛街,但并没有做这些。
看到钟离月珞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酸涩之意。
手不自觉地握紧,面上云淡风轻甚至语气还有几分疏离。
“公主,是我……僭越了。”
钟离月珞看他吃醋的表现,想笑,但是憋着,用手指轻点,他皱着的眉宇。
他身体微僵,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又生生止住,任凭她的手停在额间。
“没有,我与他没有。”眼神十分诚恳,声音十分低柔,安抚着他。
他心中虽仍有些在意,但见她这般解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就当是没有吧。
钟离月珞见他仍有怀疑,指着手指对天发誓。
“我若骗你,不得好死,死后沉入无心河底无全尸。”
他手捂住她的嘴,眼里满是愧疚。
似乎是因为自己怀疑她,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公主,不可说!”
“害怕的人才不敢说,我敢这样说,是因为我确实没有做过。”
轻轻握住他的手,脸在他掌心摩擦了两下。
他眼神渐渐温柔,但却还是冷着一张脸。
他又四下看着,一根镶金的红宝石簪子,一下就闯入他的眼帘。
这个公主若是戴上,定是绝美。
这些小二掌柜都是人精,只是看他眼神冷冷的扫过一眼。
但至少有那么百分之一的热烈,红宝石簪子就立马送到他的跟前。
他嘴唇微动,手指划过那簪子,质地也十分的细腻,一点也不像是什么粗糙制品。
“郎君是要送给你的娘子吧?这簪子可不是普通的簪子。”
“这宝石内还蕴藏着储物功能,至少可以装下十平的东西呢。”
倒是没想到,这红宝石簪子竟然还是一件法器,他皱着眉头问:“可有名字?”
“哟,这个红宝石簪子的名字可不得了嘞,叫红月落。”
“与当今二公主名字同音,却不同字。”
听到这里,他把簪子拿起来看了钟离月珞一眼。
钟离月珞刚才说完那句话之后,又去看向其他托盘,手中还拿着一条黑色腰带。
感觉到他看过来,回头看他,他拿着簪子走到她身边。
想把她头上的珠花拆下,她却拉住他的手。
“这是雨浣送的,不能摘,这个戴旁边的发髻上好吗?”
他手微顿,还好是河雨浣送的,不是其他人,不然他可真是要碎了。
他把“红月落”插到旁边,格外动人。
他第一次眼眸弯弯,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很温柔:“很衬公主。”
旁边的掌柜与小二也没有听清楚他们相互的称呼。
只是看她戴在头顶,确实闪耀一个劲儿的夸着好看。
这次可没等钟离月落付钱,苏风君掏出钱袋买下这根簪子。
顺便还把她选的那几条腰带给打包好。
钟离月珞在铜镜边左看右看,也觉得好看。
手指轻触,竟然能连通到里面的空间,但似乎只能置物,不能进人。
“风君,我好不好看,我好喜欢。”露出一排白牙,梨涡深深,眼睛也亮晶晶的。
他手指动了动,捏着自己的袖子:“公主怎样都好看。”
她满意出门,牵着他,转个圈,笑的天真烂漫,苏风君看着她,心动不已。
很快,到了晚上,华灯初上,钟离月珞逛的累了,靠在他的肩头,坐在街边的石凳子上。
他手不敢动,怕惊扰她,她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想到等会儿又要穿着那么隆重的华服,戴着那么重的王冠,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