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贺子秋、凌霄、李尖尖和宋时初四个人围坐在饭桌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海潮这时拿出手机,拨通了凌和平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凌霄啊,你爸现在在福州,有点事情耽搁了,得明天上午才能回来。这事儿等他回来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吧。”
李尖尖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决,语气强硬地说:“没什么好商量的,不许去!”
说完,她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狠狠地瞪着贺子秋:“你也不许去!你们谁都不许走!”
宋时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嘴唇紧抿,沉默不语,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心里却如乱麻般纠结。
李海潮皱着眉头,一脸愁苦地说道:“都不许去?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报志愿时间都过了,你让他们复读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李尖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复读!大不了就再读一年,总比他们都走了强。”
宋时初终于忍不住了,轻轻扯了扯李尖尖的衣角,小声说道:
“尖尖姐,你别这样,其实他们做任何决定都没有必要和我们说,
也不需要经过我们的同意的。这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应该自己选择。”
凌霄一脸为难,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无奈地说道:
“就算和你们商量,你们也不会同意的。我们也很无奈,可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得去做。”
贺子秋的眼睛红红的,满怀愧疚地说:“对不起。”
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宋时初,眼神里满是疼惜与不舍。
李尖尖气得直跺脚,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喊道:“是,我们不会同意!
他们为什么让你们去你们就要去?你们就这么轻易地要离开我们吗?”
宋时初实在听不下去这争吵声,她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于是扯着李尖尖各自回了房间。
晚些时候,凌霄轻轻地来到了李尖尖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尖尖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像一只害怕受伤的刺猬,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
凌霄静静地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缓缓伸出手想要打开被子,
李尖尖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凶巴巴地吼道:“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凌霄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失落和痛苦,就这样看了很久,最终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李尖尖猛地掀开被子,脸上挂着泪痕,哭喊道:
“其实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对不对?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对不对?你一直都在骗我!”
凌霄急忙转过身,快步走到床边,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尖尖说:“不对,尖尖,你听我说。
等你长大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我不会离开你的,这只是暂时的分别。”
李尖尖哭着说:“我不信!你们要是都走了就都不是我哥了。你们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另一边,贺子秋来到了宋时初的房间。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贺子秋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
他听到了宋时初压抑的哭声,他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疼得厉害,轻声说道:
“初初,别哭,我上完大学就回来了,好吗?我不会离开你太久的。”
宋时初委屈地抽泣着,声音带着哭腔说:“贺子秋你个大骗子,说好的去北京。我们可以一起在北京读大学的,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贺子秋缓缓坐到床边,想要伸手抱着宋时初,给她一些安慰。
宋时初却在愤怒与悲伤之下,直接狠狠地咬了贺子秋一口。
贺子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一声不吭,就这样任由她咬着,只要这样能减轻宋时初心中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宋时初松开了贺子秋,贺子秋趁机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哄道:“等我回来,好吗?初初,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宋时初小声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用力地捶打着贺子秋的胸口,喊道:“我不要,我讨厌你!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贺子秋抱得更紧了,仿佛生怕宋时初会在他的怀里消失不见。
宋时初哭累了,渐渐地睡着了,可手却还下意识地搂着贺子秋的脖子。
贺子秋轻轻地放开她,看着她睡梦中还带着泪痕的脸,心疼不已,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喃喃说道:“对不起,初初,你等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守护你的。”
第二天一早,李海潮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做好早饭后,去叫李尖尖和宋时初吃早饭。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李海潮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赶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才知道李尖尖带着宋时初去外婆家了。
很快,凌霄和贺子秋出国的日子来临了。
这天是凌霄走的日子,天空有些阴沉,仿佛也在为这离别而感伤。
宋时初带着李尖尖早早地来到了家附近,她们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凌霄他们。
宋时初的眼神中透着冷漠与疏离,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舍。
贺子秋不经意间看到了宋时初,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宋时初看到贺子秋朝自己跑来,生气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喊道:“你干嘛?你别过来!”
贺子秋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满满的不舍与愧疚:“初初,别生气。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宋时初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李尖尖也哭成了泪人,她用力地拉着宋时初的胳膊,把她往回带,冲贺子秋喊道:“你不要跟着!你走啊,我们不想看到你!”
没过多久,贺子秋也踏上了出国的旅程。
宋时初依旧带着李尖尖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那背影越来越远,
最后消失在人群中,而她们的泪水也早已模糊了视线,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对过去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