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梅一路想着,一路快步回家,推开门,家里温暖如春,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
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
要知道,这些年的苦日子过下来,马兰英早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家里但凡有肉,肯定要分成好多份,不会一次性吃完。
没有冰箱,不能保鲜的情况下,就用盐把肉腌起来,用的时候,切一小条下来。
像今天这种肉香味儿,那就绝对不是一小条腌肉那么简单。
正想着,马兰英听到推门声,也探头出来看,一看是闺女在发愣,就嗔怪道:“二梅?快进来,你发什么呆啊?”
“屋里的热乎气儿,都让你给放没了。”
现在虽然是过完了年,严格算起来,已经算是春天了。
可春寒料峭,温度还是跟冬天一样。
马兰英看闺女开着门发呆,立刻就心疼烧炉子的煤了。
张二梅回过神来,连忙把门关上,然后问她妈:“妈,胜利呢?”
提到儿子,马兰英脸上笑容灿烂:“胜利啊,他出去买棉手套去了。”
“赶明儿他就去上班了,这天寒地冻的,肯定要穿戴好,不然冻手冻脚的,可就麻烦了。”
虽然说收破烂不好听,可好歹是份正经工作,怎么也要做好充足准备才是。
张二梅听她妈主动说起弟弟的工作,赶紧问道:“妈,我听说,胜利找了一份临时工作?是不是真的?”
“二魁妈还上咱们家闹来了?”
马兰英听提到二魁妈,就撇撇嘴,然后说:“肯定又是哪个多嘴的跟你说的,想看我们家笑话呢。”
她就知道,总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胜利争气,那些想看笑话的人,怕是看不成了。”
说到这里,她起身进了里屋,从褥子底下,拿出被妥贴放好的入职表,出来显摆一样递给张二梅。
“这是什么?”张二梅有些疑惑的接到手里。
马兰英带着骄傲说道:“这就是胜利找的工作,四合院里的人,都说胜利找的是临时工作,就等着看咱们家笑话呢。”
“可她们没想到,胜利今天出去找的工作,就是正式工作。”
说完,她还特意用手指了指最后的领导批准,还有废品站的红印章。
“看到了吧,正式职工,正式待遇。”
“二梅,胜利找着工作了,没花一分钱。”
这是大喜事,所以,为了庆祝,她把家里仅有的一些肉,都炖了。
张二梅看着手中的入职表,震惊了一会儿,然后就兴奋起来:“太好了,妈,胜利有工作了。”
她终于不用承担起照顾家里重担的责任了。
“是啊,胜利有工作了。”马兰英也理解闺女的感受,毕竟这些年来,母女两个,省吃俭用,为的是什么?
现在,终于都能松口气了。
高兴之余,张二梅也有些疑惑:“妈,那四合院里那些人,说胜利用临时工作糊弄,是怎么回事儿?”
马兰英不以为意:“那是她们自以为是,门缝里看人,怪谁?”
“胜利说了,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们看着就行。”
“等过三个月,看她们的笑话。”
张二梅一想也是,说的越多,到真相被揭开的时候,就越是可笑。
想到这个,再想到刚才陈大妈的那副嘴脸,她也就是释然了。
“是,胜利说的对。”
马兰英当然认为儿子说的对,她很高兴:“二梅,胜利找到工作,可是一件大好事儿。”
“所以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我炖的是五花肉,你一会儿再炒两个菜。”
反正儿子闺女都有工作了,以后日子也就不用愁了,那庆祝自然要隆重一些,她也不会不舍得。
“好。”张二梅炒菜的水平还是挺高的,闻言立刻去做准备。
没一会儿,炒菜的声音,还有香味儿,就开始飘了出来。
中院里,都是张胜利的死对头,贾家,傻柱,还有易中海。
这时候,听到张家不停炒菜的声音,还有传出来的香味儿,贾张氏先坐不住了:“这个张胜利,不就是找了一个临时工作吗?至于这么得瑟?”
“好家伙,炒菜一个接一个,这是吃饱了赶着去投胎?”
秦淮如皱皱眉,没有说话。
她们一家正在吃饭,饭桌上,坐着的是曲村长一家。
明天曲村长夫妻俩就要走了,这一顿饭,算是送行。
当着曲村长一家,秦淮如并不想多说张胜利。
“吃菜吃菜,明天一早,棒梗你就送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去车站。”
秦淮如想要岔开话题。
不过,村长老婆却没理会她,而是顺着贾张氏的话,说道:“我倒觉得,张胜利就算是找了一份临时工作,那也不错。”
“毕竟也能有一份收入,总比在家待着什么都不干的好。”
“再说,一个月十来块钱,也不算少了。”
“像我们农村,下地争工分,一年下来,都分不到十块钱。”
“要我说,棒梗就该跟张胜利学学,好歹骑驴找马,就算是临时工作,那也先干着再说。”
不然眼高手低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完,她就看了一眼棒梗。
曲村长也对老婆的说法表示支持:“对,春梅妈说的有道理,棒梗,你现在也算是成家了,总要有赚钱的门路吧?”
“要是正式工作找不到,那你就学学张胜利,也去找一个临时工作,好歹还能混口饭吃。”
不赚钱怎么养家?
不养家,闺女跟他岂不是要吃苦?
夫妻俩的话,让棒梗脸色有些不好看。
“爹,娘,临时工作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那么多人都嫌弃的,能是什么好工作?”
“我也不用学张胜利,因为他没有的,我有,我有的,他没有。”
“就像找工作这方面,张胜利只能找一份临时工作,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可我不一样,我是要坐办公室,当领导的。”
“要只是找工作,我早就能上班去了。”
他被从小娇惯着长大,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也说的理所当然。
曲村长和他老婆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不明白,棒梗的信心,究竟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