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煜看着地面上的一张白纸，想也不想就踩了上去。
这张白纸像是虚幻一般，离地有十多厘米高，东煜的脚直接穿透了过去。
不过这一招很简单有效，白纸直接被东煜踩出了原型，变成手掌大小的一团‘幼年白泽’。
这团白泽依旧浑身黑黢黢的，身上长着不规则的三只眼睛。
白泽见到是刚认识不久的老冤家，朝着东煜咆哮起来：“我肯定会让你死的！”
果然，一个生物的可爱程度取决于它的体型大小，小奶狗再凶也只能被人按在地面摩擦。
当然，蟑螂除外。
东煜一个指头将它弹飞起来。
没有想到东煜这一指头堪比人族大帝，直接将白泽撞击到墙面上，变成碎片消散在空中。
这么脆弱？
东煜看向魏鸿泰，魏鸿泰抬了抬下巴。
东煜看过去，只见唯一还算完好的墙面此时破开一个大洞。
伸手进去，只是轻轻一撕，整面墙就已经裂开大半。
东煜看到手中薄如蝉翼的墙，原来这只是一张贴图。
他干脆将正面墙撕开，随着墙纸的消失，整个房间转瞬间化为像素点消散，只留下东煜和魏鸿泰站在虚空之中。
突然，一条由白光组成的道路出现在两人脚下。
东煜想要往前走，但是他发现魏鸿泰并没有走动的意思，而且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如果说人眼的像素有五亿，这些像素组成了真实的世界，突然降低成一亿像素，我们可能没有感觉，但是变成五千万，现实和照片的区别就能凸显出来。
魏鸿泰身上就是如此，他的画质正在不断降低，朝着马赛克的方向一路狂奔。
“白泽已经连最基本的梦境也无法维持了，它的算力开始崩塌，我自然也要消失了。”魏鸿泰淡淡说道：“我送你到这里就结束了，本来你才是这个梦境的主角。”
魏鸿泰语气依旧洒脱，他身上有碎片正在不断脱落。
“感谢您，师傅！”东煜弯腰鞠躬，以师徒礼做着告别。
“不必太难过，人生总有别离，说不定我们也会有相聚的时候，你带着我们紫云观的阴阳参同契，所有的祖师都会与你同在。”魏鸿泰的笑容已经只剩下几个像素点，看起来相当抽象，“对了，研究所的八卦门不是用来考验你的，而是用来封锁白泽的，乾坤研究所，已经将玄学融入到科学中，到时候找到路了，原地算卦即可……”
于此同时，东煜的脑海之中，一枚虚幻的玉佩缓缓成型，就这样悬浮在其中，东煜的精神力触碰也只会直接穿过它。
“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东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他喊道：“师傅，能否将木制机关人的制作方法和汇聚灵气的方法传授给我？我想传承更多紫云观的东西！”
魏鸿泰也不点破东煜究竟是不是真心的，最后意思残留的碎片低声说道：“这些杂书我都放在遗迹中心的阵法中，想要就去拿吧……”
随着最后几个字吐出，魏鸿泰已经彻底消失在原地。
白泽可以说是人类最高科技的代表，它创造出来的人物还原度几乎完美，东煜之前没有什么感觉，他完全是打游戏的心态来面对的。
不过这一次，他心中产生了一种真实的别离感，自己和魏鸿泰，见完了最后一面。
从此以后，就算是在白泽的梦境中见到魏鸿泰，他也只会将他当做Npc而非真人。
深吸一口气，斯人已逝，珍惜现在，他转身朝着光路走去。
光路外围是个虚无的黑暗，随着东煜的行进，在光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块白点。
随着靠近，东煜很快发现那是一处悬空的白色房间，一个小女孩正坐在房间中央，手中玩着木质积木，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周周，还记得我吗？”
周周歪了歪小脑袋，想了一会才说道：“啊，是那个抱我的叔叔！”
“是哥哥！”东煜纠正。
“嗯！哥哥！”
东煜左右看了看：“白泽在哪里？”
“小白很忙的哦，哥哥不要去打扰它！”周周立马说道。
“小白？”
东煜意识到，这是周周第一次对于白泽有反应，以往在八卦门遇到周周的时候，问白泽的事情，小女孩是一问三不知。
东煜蹲下身，轻声问道：“那它去干什么了，有跟你说吗？”
“有呀！”周周认真点头，“它告诉我它在拯救世界！它说等它成功之后，就可以带我回家了！家里还有很多玩具等着我呢，小白还说要带我去柯伊伯带玩，那里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游乐场。”
东煜忍不住摸了摸周周的小脑袋，家在哪都分不清的小朋友，已经可以去柯伊伯带玩了，时代的繁荣可见一斑。
看到周周坐在这里，东煜也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周周就是黄以蕊设下的第一道保险，埋在白泽底层逻辑里的善良纯真因素，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起到牵制白泽的作用。
白泽更像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完全将周周供奉起来。
“白泽！白泽！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魏鸿泰应该不会说大话，既然他说了将白泽赶到这里，那就一定在这。
东煜直接开启识别名字的异能。
然后就发现周周的头顶上还有白泽的名字，这两个名字重叠在一起。
难道附身在周周的身上？
东煜仔细看去，突然发现周周脑袋上的发夹，发夹是白色的小龙，头上长着一对软萌的龙角，上面还有一只q萌的眼睛。
这就是一个很可爱的发夹，只不过东煜从来没有见周周戴过。
东煜眨了眨眼睛，然后发现这个发夹上的大眼睛也眨了眨。
东煜：“……”
给我在这卖萌呢？
东煜蹲下来看着周周：“好可爱的发夹，能给哥哥看一下吗？”
周周很热情地点了点头：“好啊！哥哥，我可以给你看看，这是妈妈之前送给我的礼物。”
东煜轻轻地将发夹取了下来，果然不出所料，白泽的名字和周周分开了，这个发夹，就是白泽！
“给你小子躲到这里来了，还是说这是你的本体？”东煜将发夹放在手掌中央，语气低到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
终于，q萌的大眼睛眨了几下，那种熟悉的狂躁感又回来了。
“东煜！”它恶狠狠地说道，结果出来的声音带着奶声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