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五块钱买走了那盘磁带,姜二夏潇洒地带着沈姨回谢家别墅收拾东西。
偌大的别墅安静极了。
这么大的别墅,给姜二夏一种囚牢的既视感。
像极了老夹子渴求的婚姻。
没住进来的时候,她无比希望自己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
可是住进去之后,她又因为这别墅的空旷而恐惧。
空旷的房间中连一声狗叫都没有,太过安静的地方,待久了的确会让人不正常。
难怪老夹子会在这种环境待到心理出现问题——没问题的话,怎么会因为林诗亚不开门,就想出通过阳台爬到她房间的歪招呢?
东西收拾好,姜二夏回头看了这别墅一眼,蹙眉。
一个没有什么灵气的别墅,再大她也不喜欢。
想到灵气,鬼使神差,姜二夏去了一趟地王别墅那边。
原本是想在附近逛逛蹭蹭灵气。
结果却发现那别墅居然有人在卸东西。
别墅的门口停着一辆大卡车。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长发飘飘,正指挥着工人小心地抬下一架钢琴。
姜二夏没管,在附近吸纳了足够多的灵气才离开。
耳边仿佛又飘来陆兆阳的那句——这栋别墅我送给你。
果然沈姨说得对,男人说的话,不能信呢。
还好,她没有接受陆兆阳的馈赠,不然保管后患无穷!
姜二夏回到谢家别墅的时候,刚好沈姨叫的车也来了。
出租车载着两人离开这繁华的别墅区,往市区的院子开去。
在山脚的位置,跟一辆漆黑的小轿车擦身而过。
小轿车中,不住擦汗的陆管家急死了,连连催促:“快快快,再快点,耽误小少爷的事情,咱们都别想好过。”
司机的油门都已经踩到底了。
陆管家还是觉得不够快。
终于到了别墅前。
小轿车稳稳停住,连急刹车的声音都不刺耳。
有钱就是无敌!汽车性能都是最好的。
陆管家在车停下的瞬间就打开车门,急吼吼走到那个长发飘飘的少女跟前。
十万分无语:“朱小姐!您怎么能不顾小少爷自己跑这边来住呢?小少爷都说了,这别墅除了他,别人不能住!您擅自做主搬进来,是不是……”
“陆管家!”长发飘飘的朱灵笑意不达眼底,打断陆管家的话。
她目光落在那架被工人小心翼翼搬进去的钢琴上,“我跟兆阳是未婚夫妻,他能住的地方,我朱灵自然也能住。陆管家如果有意见,大可去告诉陆爷爷。”
她说完,对陆管家微微点头,含笑走进别墅中。
陆管家只觉得自己有一种不能把这个世界都毁灭的无力感。
呵。
这管家,他真的不想当了。
谁都能跑到他头上拉屎,拉完了,他还要微笑着对他们说一句:少爷小姐,您的屎真香!
摔!
朱灵看似彬彬有礼,实际上却一点不尊重他,他老陆心里苦啊!
心里苦的老陆就想到姜二夏。
——那是个说不要就不要,说烦了还会动手的女孩子。
如果世界上的女人都像她那样耿直,他的头发就不会白了嘤嘤嘤……
哭唧唧的陆管家想进别墅给自家少爷打个电话,却有佣人走过来,面露难色地对他鞠了一躬道:“陆管家,朱小姐吩咐了,今天这别墅,除了我们这些女佣人,男人们都不能进,她说,为了陆家的名声着想,她是不会跟外男共处一个空间的,所以……所以……”
陆管家:什么鬼!!
“你糊涂了啊!你是陆家的佣人还是她主家的佣人?别忘记谁给你发工资!”
女佣人一脸难色:“可是来镇南市之前,老爷吩咐过我们,朱灵小姐就是陆家未来的女主人,她的话就是主人家的话,陆管家,咱们都是打工的,您也不想让我们为难的对不对?”
女佣人心虚的低头。
她也不想来赶人啊。
可是朱灵小姐给得实在太多了~
陆管家气得一头白发都要冒红光了。
他指着这个女佣人,哼!转身就要走。
却不想这女佣人又说:“陆管家!!朱灵小姐说,她明天一早还要用车,让司机跟车今天留在这里……您看……”
陆管家:!!!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可是他一个打工的,被主人家的未婚妻如此羞辱,却也只能咬牙,忍了!
没办法啊。
陆家给得太多了啊!
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陆管家用两条腿离开别墅区,走路到山脚给陆兆阳那边打电话……
地王别墅二楼。
朱灵冷漠地看着陆管家慢吞吞往山下走。
嘴角浮现起一抹冷笑:“一个佣人,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跟兆阳是年轻,但若是想欺负我们年轻,简直痴心妄想!”
她转身,高傲地抬起下巴,眼中蔑视一切。
……
市区某条街。
出租车走走停停。
前面有结婚的车队,阻碍了道路。
司机等得有点不耐烦,按了好几下喇叭。
距离院子还远,姜二夏跟沈姨只能等前面的道路平顺。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车流终于动了。
出租车司机往外面一瞧,呵了一声:“都二婚抠门成这样子,瞧这小轿车寒碜成啥样了。不抛锚才怪呢!”
他说完,啧啧啧。
镇南市的风俗,二婚都是下午迎亲,傍晚摆酒。
姜二夏扫了一眼,哦吼!“这不是那个谁?”
沈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瞪大眼睛:“哎呦,是隋然啊?她居然嫁个二婚的?”
姜二夏说:“这新郎好像就是上次那个?”
沈姨撇撇嘴:“是的!该!她自己在那边算计来算计去的,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呗!不过那个男的也狠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结果居然是这种人。”
姜二夏没说话,收回视线。
别人的事情罢了。
倒是坐在那抛锚车里面的隋然无意间往外扫了一眼,看见姜二夏坐的出租车远去,顿时眼睛酸涩,鼻子酸涩。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镇南市最厉害的男人,结果……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姐姐,这一次也不帮她了。
她觉得委屈,哭、闹、寻死觅活,以前最常用的招数这一次都失了效。
也终于明白过来,什么姐妹亲情,一旦涉及到利益两个字,都是放屁!
可是,她不甘心呐!
她隋然凭什么不能嫁镇南市最有权力的男人呢??
回到院子中。
姜二夏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呢,林汝英就冲出来,“二夏!锄头!你们去哪儿了啊!你们出去怎么不带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谢薄江呢?”
林汝英委委屈屈地嘟囔:“我不习惯他!我的儿子,明明才六岁!突然那么老高了,那么老了……我不习惯。”
这小老太太记忆错乱了都。
记得给孙子取名字,却忘记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二十二岁。
不过她对谢薄江的记忆停留在他六岁那年,莫非当年有什么很温馨的事情?
若没有温馨,受过刺激的人应该不至于陷在那年不愿意出来。
谢薄江这时候急匆匆追出来,看见二夏就松了一口气。
他在二夏面前,似乎有读心术一样,走过来接过二夏手中的东西之后就对她解释:“我六岁那年,在幼稚园赢了人生中第一张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