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谢思安正和大家一起,在晚香堂用晚膳。谢老夫人环视了一周,见姜氏不在,语气十分不满:“有些人就是不一样,女儿还没嫁给皇子,如今连陪我这老太太吃一顿饭都不愿意来了。这饭不吃也罢。”
谢慕远连忙安慰道:“娘,瞧你。饭怎么能不吃,婉柔也是这两日忙着灼华的婚事,才没有时间陪娘。等灼华出嫁了,我让婉柔天天陪着您。”
“她忙也是活该。我说帮她,她嫌弃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这时姜氏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娘,儿媳来迟了,还请恕罪。”
谢老夫人斜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移到秋姨娘的身上,温柔的说道:“还是我们秋儿懂事,如今怀着身子,还日日来陪着我。不像有些人就嘴上说说。”
姜氏面上有些尴尬,谢慕远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娘,今日厨子做的都是云洲菜,您肯定喜欢吃,您快尝尝,可喜欢。”
谢老夫人态度这才缓和一点,她刚准备拿起筷子,便瞧见程氏出现在门口。谢老夫人拿筷子的手一滞,有些慌张的问道:“老大媳妇,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谢老夫人这样问,众人这才发现了程氏,谢思安看了程氏一眼,看着和以前并无两样,也就再看她。谢慕诚刚想起身,却见姜氏已经走到程氏地身边。姜氏拉着程氏的手,温柔的说道:“瞧大嫂今日状态不错呀!大嫂你是不是也饿了。我们一起坐下用膳吧!来人,去搬个椅子过来,加在秋姨娘那边。”
闻言秋姨娘连忙起身,让人加椅子,不想就在这时。程氏突然发疯了一样朝秋姨娘扑了过去,秋姨娘径直朝后倒去,小满急忙去扶,但还是没扶住,只好顺势让秋姨娘倒在她的身上,尽管如此,秋姨娘还是动了胎气,大喊肚子疼。谢慕远急得直接横抱起秋姨娘,又催促下人赶紧去请大夫。
屋子已经乱成一团了,程氏却趁着这时不注意,又朝谢老夫人扑了过去,然后径直坐在谢老夫人身上,不停的扇谢老夫人耳光。谢思安都惊呆了,没想到这生病了的程氏战斗力这么强。
“快,快,就将大夫人拉开呀!都是死人吗?”姜氏在一旁焦急的指挥着。谢思安瞧着她这副模样,总觉得对方多少有些故意的一样。不过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于是她佯装害怕的抱着谢云昭不肯撒手。谢云昭只得不停的安抚着她。
最后这场闹剧,以谢灼华喊进来两个护卫,将程氏绑起来,才结束。不过谢老夫人腰扭到了,暂时不能动了,而且脸也被程氏扇肿了。而秋姨娘也动了胎气,好在秋姨娘身体一直不错,所幸并无大事。只是被吓到了,得静养。
梅园里,姜氏见谢慕远坐在一旁,走了过去,缓缓的说道:“老爷,今日这情形你也看到了,刚刚多凶险啊!大夫说若不是秋姨娘身子骨好,这个孩子怕已经不在了。还有娘,现在还躺在床上。老爷,送大嫂走吧!你总不能天天给大嫂绑着,总会有倏忽的时候。老爷你若开不了这个口,我去说。”
“不,我亲自去。”谢慕远眼神坚定的看着外面。
谢慕诚一听谢慕远要将程氏送走,立即怒道:“你要将我妻子送走,送到哪去?隔壁院子,还是云洲?”
谢慕远有些心虚,但是坚定的说道:“送到哪里?大哥定,我会安排好人照顾好大嫂的。”
“好,我的好弟弟。我多番为你筹谋,竟然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你也不用麻烦了,我们一家搬回以前的院子就是。”谢慕诚冷冷的说完,就转身进屋收拾东西。
屋内,谢婉意紧张的问道:“爹,我们真的要搬走吗?”
“好孩子,跟爹走。终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求着我回来。”谢慕诚暗暗发誓。
当天晚上,谢慕诚就带着谢婉意和程氏搬到了隔壁。府中的丫鬟都没有带走,就带走了她们从云洲带过来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
姜氏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和谢灼华坐在院子里面赏月。姜氏轻轻抿了一口茶,心情尤为不错,“终于把那一家晦气的人送走了,自从他们来了,府里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过过。”
“娘,恭喜娘得偿所愿。”谢灼华笑着说道。
“华儿,这下你放心了吧!你祖母也摔倒了,你大婚之人她定然不能露面了。真是大快人心,这还真要谢谢我的好大嫂。我让人在她面前说是老夫人和秋姨娘害了她儿子,她还真信了。”姜氏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他们就搬到隔壁,我怕他们迟早还会搬回来。”秦嬷嬷有些担忧的说道。
谢灼华想到谢慕远,也有些担心:“是啊!爹爹素来心软。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把他们又接了过来。再说了,祖母还在府中,大伯想来探望,我们也阻碍不得。”
“看来,还是要把他们送回云洲才放心。”姜氏坚定的说道,随即她又吩咐备份好酒好菜,她要好好安慰一下伤心的谢慕远。
书房里,谢慕远正在奋笔疾书,见有人推门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老爷,我知道大哥搬到隔壁,你心中不舒坦。老爷,喝杯酒解解闷吧!”姜氏斟了一杯酒,递给过去。谢慕远这才放下笔,接了过去,一饮而尽,“婉柔,还是你懂我。”
“老爷,我们多少年夫妻,我能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大哥一时生气也是正常,等过些时日就好了。”姜氏走到谢慕远的身后,手轻轻给他按着,声音也软软的,“老爷,你说大嫂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大哥也没个人照顾,你说我们给大哥纳个妾,如何?”
“纳妾?”谢慕远有些怀疑。
“唉!是啊!我知道大哥大嫂感情深厚,可是现在大嫂病了,大哥也需要人照顾啊!我相信大嫂也不会希望大哥一人孤孤单单,若是有人照顾好大哥,说不定大嫂的病也就好了。”
谢慕远有些若有所思。
姜氏接着又说道:”就是纳位妾,若是以后大嫂好了,打发了就是。”
“你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容我想想。”谢慕远没有立即答应,但态度明显松动了不少。姜氏便没有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