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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花太岁一觉醒来,已经日高三竿。见老婆还在昏睡,忙把老婆推醒,自己也赶紧穿了衣服,走了下来。

开门时却见门闩没插,觉得有些异样。急忙走到前院,见几个家丁正在议论,说昨晚没关大门的事。花太岁更觉得蹊跷,忙跑到后堂屋,叫老婆看看少东西没有。两个人到各屋里瞅了瞅,没见有什么异样。又回到卧室,花太岁老婆最关心的是她的首饰盒,看到还在,也就放心了。对花太岁道:“没少什么东西。”花太岁仍不放心,道:“再仔细看看,我总觉得这屋里被人翻弄了。”

他老婆一面翻看着家什,一面嘟囔道:“两个大活人睡在屋内,贼人再大胆,敢来这里乱翻腾?”说着话,无意中提起了她的首饰盒,才大吃一惊道:“坏了,东西没有了。”花太岁也心中一颤,抢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空空如也,两口子一时目瞪口呆。

停了半饷,花太岁如梦方醒,伸手去床头捞那个装银两的箱子,哪里还有银子?又转身到西屋里,看看那坛子里的铜钱却没动。骂道:“他娘的,专捡值钱的偷。这是哪里的毛贼,竟然偷到老子家里来?”

一时恼羞成怒,跑到前院骂起家丁来:“你们这些白吃饭的,叫你们看家护院,你们却敞开大门,让盗贼自由自在地偷。你们除了吃喝,还有个屁用?”

那个看门的被骂急了,哆哆嗦嗦道:“昨晚我确实插上了门。等院里人都睡了,我还专门看了看,门闩好好的呢。”花太岁问道:“那早上怎么会敞着门,谁发现敞着门?”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吱声。有个胆大的家丁问道:“怎么,院子里少东西了?”花太岁道:“还院子里呢?连我屋里都被偷了,值钱的东西全卷走了,你们都等着喝西北风去吧!”说罢转身回了后院。几个家丁这才感到事大,伸头缩脑地跟了过去。

花太岁回到卧室,见他老婆正抱着那个首饰盒子哭呢。他伸把夺过来,掀开盖对几位家丁道:“你们看看,这是我老婆的家业,值钱的东西都装这里,全没了。”又把那个盛银子的箱子拽了出来,也掀开道:“我多少年的心血都装在这箱子里,半个子也没了。你们说,谁这么大胆,竟然跑到我的卧室里来偷,这偷的不是钱,是老子的命呀!”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个贼真不是一般的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专捡贵重的的偷。”花太岁看着几个家丁畏畏缩缩地样子,吼道:“我养你们是看家护院的,不能光白吃白喝;家里被人偷光了,你们竟毫无所知。快说说,怎么办?”

一个家丁试探道:“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得报官。”另一个附和道:“对,这可不是小偷小摸干的,这么高的院墙跳进来,竟敢偷到卧室里,床头上,说不定是飞天大盗!”

花太岁不耐烦地道:“报官、报官,报官是白报的?那不还得花银子。这主意还要你们出,我还不会报官?”急的他抓耳挠腮,在屋里乱窜。

这时,一个家丁忽然发现柜子角下有张纸条,拿起看时,见上面有字,却不认得,另一个识字的夺过来念道:“丢了东西别乱找,要找就去找石佬。”

花太岁听到后忙问道:“什么?”那家丁赶紧把纸条递给他,道:“这是箱子里放的一张纸条。”花太岁看了后问道:“噢,这贼人还敢留下姓名。什么‘石佬’,石佬是谁,还石龟孙呢?”

几个家丁想了想,其中一个道:“西面寄云山有座石仙庙,供奉的就是镇河石佬。”花太岁一愣,问道:“什么,难道是他?”那家丁道:“咱这里人不也传着一句话,说什么‘石头佬爷肯说话,头上落个大疤瘌’。说的的就是那个喜欢出风头的神仙。”花太岁不敢相信,迟疑道:“难道真是这个石佬,不可能吧?”家丁们谁也不敢吭声了。

花太岁心中怎能不堵,在屋内转来转去。暗想道:“难道是得罪这位石佬神仙了?”但是当着家丁的面,他哪肯认这一壶。还是强打精神道:“不可能。这肯定是贼人故弄玄虚,偷了东西,还转嫁给神仙,不行,不能上当。”

他对几个家丁道:“你们到附近打听打听,看看这两天有没有在这里‘踩点’的;还有集上的几个小蝥贼,给我一个一个的问,他们在道上也许能知道些消息?”几个家丁答应着去了。

花太岁岂能甘心,在屋内来回骂道:“他娘的,犯了灾星了,竟然偷到老子的头上。”看到老婆呆呆地坐在床边,骂道:“你这个不通世故的丧门星,幸亏我把用不着的银子藏了起来,要是依着你,都放柜子里,这一次就倾家荡产了!”想到这里,心象刀子扎了一样 ,又对着老婆子道:“不行,还是去报官。”

老婆子是个信神的人,忙拦住道:“慢着,我倒是听西山的亲友讲过,说这个石佬经常显灵,喜欢偷听人家说话,还肯替穷人办事。万一真是这位神仙弄得事呢?”

花太岁有些犹豫,道:“我倒是不相信,神仙会偷人家银子?”老婆子道:“神仙拿银子能算偷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想想,如果报了官,能查出来倒好,万一查不出来,他们就凭着这张纸条,往神仙身上一推,说你得罪了神仙,你有何话说?到时候银子花了,还得落个孬名声,这是失火挨板子——双晦气呀!”

花太岁睁大了眼睛,不服气道:“咦——照你这么说,白偷了?”老婆子劝道:“不是叫人查去了吗?你先消消气,别乱了方寸。常言说,‘财去人安乐’,着急有什么用?先叫他们查查看,能查出来最好,实在查不出来,不如------”

花太岁见老婆子说个半截话,着急问道:“不如什么,有屁快放呀?”老婆子道:“说出来你可别怪我?”花太岁道:“只要能出好主意,我怎么会怪你?”老婆子硬着头皮道:“常言说,‘离地三尺有神灵’,说不定你在哪儿得罪了这位神仙,不如你亲自到石佬庙去烧香磕头,许个愿,也许能消了灾!”

要是在平常,花太岁怎肯听老婆的?可现在确实乱了方寸,虽然没答应,但心里七上八下,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

一连两天,几个家丁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到了第三天,有一个家丁回来报:“听说枣花的爹被人接走了。”花太岁一愣,却又不耐烦地道:“我叫你去找偷银子的贼,怎么还有心思去问枣花爹的事?”那家丁道:“我觉得奇怪,枣花家穷的锅都揭不开了,哪来的马车把他给接走了?”花太岁吃了一惊,忙问道:“什么,马车把他接走了?”家丁道:“对。我就是疑惑,他家哪有钱雇马车?”

花太岁想了想,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那家丁道:“难道枣花家与这偷银子的贼有关系?”花太岁道:“不对呀,枣花爹躺床上一年多了;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个老实头,怎么能与盗贼挂上钩?”

那家丁提醒道:“难道是枣花?”花太岁道:“枣花,也不对,她不是出家当姑子了吗,哪能干这挡子事?”家丁茫然道:“那?”花太岁看着他道:“你再去查个明白,是哪里的车,接他去哪儿了,一定打听清楚。”家丁点头去了。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花太岁心中有说不出的味道。他最大的心病是枣花家的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被人接走了,真是没有想到。

那个家丁很快回来,对花太岁道:“打听清楚了,他家邻居说,是枣花庙里主人施舍的钱,给枣花爹治病的,马车也是她们雇的,不知拉哪里给他治伤去了。”

花太岁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懵了,居然有人出钱给枣花爹治病,这不是诚心给自己作对吗?当着家丁的面,故意骂道:“你说这个枣花爹,可够不懂事的?虽然是给我花家盖房子受的伤,也怪不得我呀,哪个东家想让干活的人出事。出了事也不能都叫东家兜着呀?噢——那要是砸死了人,东家还得偿命不成?再说了,俺也没说不给他治伤,俺看着他家穷,只要他把女儿嫁过来,伤也有的治了,枣花福也有的享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真不识抬举,竟然睁着眼睛让女儿跑了,还跑到‘姑子庵’去,这不是朝我脸上打耳光吗,我凭什么还去给他治伤?”

咋呼一通后,见家丁不说话,又问道:“对了,那些邻居还说其他话吗?”家丁道:“没说其他话,不过,都说道观的人真好,不仅收留了枣花,还花钱给她爹治病。”花太岁恼羞成怒:“好,那就叫他们也砸伤,都找道观的人治去!”家丁哪里还敢吭声。

花太岁转身回到屋内,见老婆子正在香案前烧香磕头。他怒气未消,骂道:“你这个不孵蛋的鸡,天天指望着佛祖帮你生儿育女,可现在皇帝都不信佛了,庙都拆了,你还在那里拜?”

老婆子虔诚地磕完头,道:“我拜的不是佛,是石佬神仙。”提起石佬神仙,花太岁无言可对,心也虚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使他惊魂不安。家丁们不但没找到一点窃贼的线索,而且又出了枣花家一挡子事,就好像老天爷在专门对付自己一样。他恼归恼,怒归怒,但是坐下来仔细想了想,怎么也得面对现实。且不说枣花家的事,就家中被盗一案,难道真的是那个石佬显灵?自己只懂得弱肉强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天地良心,更不相信鬼神,可家丁们这样说,老婆子也这样嘟囔,难道还真像他们说的,离地三尺有神灵?

自从家中被偷之后,花太岁像着了魔似得,发了多少无名火,连几个家丁也不敢轻易到他跟前来。特别是听说枣花爹被人接走后,对他刺激更大,身心简直要崩溃了。他反复琢磨老婆子的那句话,‘离地三尺有神灵’,整整一个晚上,掂量来掂量去,最后选择了到石仙庙去拜神消灾。

第二天一大早,花太岁谁也没给讲,自己备了一匹马,从家中带了香烛、果品,直奔寄云山去了。

过了迎仙桥,把马寄在山下。自己找到上山的路爬了上去。进了大殿,在香案上摆上果品,点上香烛,便行起了跪拜大礼来。祷告道:“石仙老爷,小人来给您烧香磕头了。都怪小人平时对神仙不敬,冒犯了神灵,今日专门给您磕头赔罪!”说罢又磕起头来。

由于花太岁来的较早,庙里还没有其他进香的人,引起了石佬的注意。他看到此人虔诚,便仔细听了起来。只听花太岁又道:“石仙老爷,你身为神仙,造福一方,方圆百里都知道你有灵验。小人一事相求,近日家中财产丢失,却留下一张字条,落有神仙的名讳,小人不知何故,恐怕有人作奸,亵渎了石仙老爷,特来祈求神仙显灵,明示小人!”

石佬听到这里,才知道来人就是花太岁。心中骂想:“你这个无恶不作的奸人,不好好悔过自新,却来这里还想跟我对簿公堂,不能搭理他。”

花太岁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又叩头道:“石仙老爷,小人知道自己有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逞强好胜,罪孽沉重,名声不好。小人知错必改,今后再也不敢了,求石仙老爷显显灵,骂小人一顿吧!”

石佬听到这里,暗道:“这有点像人话,还知道自己罪孽沉重。不过,你叫我骂你,我偏不骂,像你这样的恶人,骂你脏了我的口。

花太岁仍然听不到动静,着急道:“石仙老爷,小人一番诚意,求您老人家显显灵,哪怕你吭一声、骂一句、喘口粗气、打个喷嚏,小人也不枉来此一趟,算受到石仙老爷的教诲了!”

石佬被他念叨的心肠有些软了,可转念想道:“自己又不是什么神仙,‘显灵’已经够多了。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再露相。像他这样欺男霸女的大恶之人,拿人家的生命都不当回事,叫他多磕几个头算什么?对,还是不说话为好。” 石佬拿定主意,不再理会他。

花太岁在地上作揖磕头,苦苦祈求,足足一个时辰,也不见石佬显灵。这时,进庙的香客纷纷到来,花太岁只得无可奈何的起身走了。

又过了两日,甄耗子和盛猫眼来到石仙庙,告诉石佬,枣花爹已经安顿好,那梁罗锅收下了他,说是得半年功夫能下床,今后想负重、干活怕是不行了。石佬嘱咐此事不要外传,叫他们各自回家了。

石佬办完了这件事,心中舒了一口气。虽然听说枣花爹今后不能出力干活了,但只要能下床走动,也算捡回了一条命,以后还是能过日子的。

这一天,石佬又登上了大蓬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枣花。枣花一听说她爹还躺在床上,正在外地治疗,立马要去看望。石佬道:“你爹说了,叫你守住出家人的规矩,不要去看他;郎中也讲了,你爹三、五个月便可以下床走路。等他身子好了,我再来告诉你。”

枣花听了,疑惑地问道:“一年多了,都没能治好,怎么知道三、五个月就好得了?”石佬道:“原来没找到好郎中,耽搁了;才找到一个专门治伤疗骨的,就去了。人家一看就知道,时间耽误的太长。不过郎中说还能治,就留在那里了,说是三、五个月才能见效。”

枣花想了想,担心地道:“找这么多郎中,得花多少银子。家里哪有那么多钱?”石佬道:“你们家里的牛卖了。听他们说,钱也够用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枣花这才稍稍放下心。

石佬对高翠兰道 :“上次忘了告诉你,你来后不久,我看到山下的人种菜,便讨了些种子,到福陵山上,你说的那片长野草、野菜的地方,种了下去。后来我又去看了看,果然长出了菜来。”高翠兰高兴地道:“真的,你种的什么菜?”石佬道:“有扁豆、莴苣,还有什么?我也不懂,记不清啦。我去看了,长出来一大片呢。”高翠兰道:“太好了,能种菜就好,不如跟你一块去看看?”

石佬看她高兴的样子,问道:“要去看看,你现在是道观里的人,哪能说走就走?”高翠兰小声道:“观主云游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都说她怕是不回来了呢。再说了,我还没真正入道,出去两天不怕的。”她看了看玄乙道:“师父,你说呢?”

玄乙听她们说得离奇,不知道是什么事。便对高翠兰道:“你还是没有安下心来。你们说种菜,种什么菜,种菜干什么?”高翠兰故意道:“不是我种菜,是佬爷在山上种的菜。我想去看看呀?”玄乙道:“种菜有什么看头?”转身对石佬道:“这位姥爷,你说说,她要跟你去看种菜,这像出家人的样子吗?”石佬看了看高翠兰,对玄乙道:“她顽心未退,师父这里如果方便,你就让她去看一趟吧?”

玄乙还没答话,枣花却跑到石佬面前,拉住石佬的手道:“姥爷,我也去,你也带我去看看,我都一年多没出庙门了。”玄一道:“看看,乱套了。你们来这里当亲戚走呀。哪里还有一点规矩?”高翠兰埋怨枣花道:“你打什么岔?我跟姥爷去,是有重要的事,别跟着趁热闹。”枣花道:“噢——你好像有重要的事瞒着我,那我就更得去了。你有没有我这个妹妹?”说得高翠兰无言以对。

玄一是个宽宏大度的人,见高翠兰好歹不吭声了,便从中调和道:“好喽,你们都有亲友,就贫道是个出家人。反正观主不在家,你们都走吧。不过,别耽搁时间长了,要是观主回来,贫道可就不好说话了。”

枣花一听玄乙答应,高兴地磕了头,道:“谢谢我的好师父。”高翠兰心疼枣花单纯幼稚,又不好说她,便问玄乙:“师父,我俩都走了,谁来烧饭?”玄乙道:“你就别管了,贫道再喊一个人过来。”石佬没想到她们两个都要去福陵山,更没想到玄乙会答应。只得谢过玄乙,带着她们下山去了。

一路上,枣花像一只出笼之鸟,高兴地又蹦又跳,拉着石佬问这问那,还要到“姥爷家里”去看看。高翠兰心中明白:枣花实是可怜,既不知道石佬的来历,连自己的身世也无法给她讲明。这毫无亲情、毫不相干、身份各不相同的三个人竟然走在了一起,成为了无家可归的“一家人”。

特别是看到枣花今天那天真烂漫的样子,这是她这个年龄平时应该有的,却难以看到了。只有在这个三人的世界里,她才有了姐姐,有了姥爷,有了自己。高翠兰这时更觉得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暗地里为她着急:“紫茵观也不是她要呆的地方,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想办法给她找一条生路。”

高翠兰撵上石佬,对他道:“咱去福陵山,张弓岭是必经之路,万一枣花被花太岁的人发现,怎么办?”一句话问的枣花满脸喜色全没了。石佬却道:“你们现在穿的都是道家衣服,都是道士,怕他怎的?再说了,我还真想会会他,要是今天能碰见他,倒是要跟这位太岁做个了断。”高翠兰知道石佬是天不怕、地不怕,不再吱声了。

眼看天色渐晚,也快到了张弓岭。枣花不禁问道:“姥爷,您饿不饿?忘了带些饼了,咱晚上吃啥,住在哪儿?”石佬倒是被她问着了,有些着急道:“哎哟,你们只顾要下山,我哪儿想到你们还要吃饭,还要睡觉。翠兰,这如何是好,难道还要回我庙里?”

高翠兰尚未答话,枣花却惊奇地问石佬:“怎么,姥爷也住在庙里?”石佬道:“是呀,不过离这儿太远,来回几十里路呢。”高翠兰道:“姥爷若不怕枣花被人发现,咱就在张弓岭找个店住一晚。”枣花道:“既然到张弓岭,就到我家里去住吧,住店还得花钱。”石佬道:“你爹娘都走了,怎么开门呀?”枣花道:“我走时,什么也没带,就带一把钥匙。”

石佬问高翠兰:“你看呢?”高翠兰道:“枣花既然来到家门口,就到她家去看看。不过,咱还是先到那家卖饼的店里,吃点东西再去吧?”枣花道:“我可没钱买东西吃。”高翠兰道:“我兜里还有些碎银子,够你吃的。”石佬道:“翠兰,你那点银子真耐花呀?”高翠兰道:“一直住在观里,哪能花着银子?”

石佬想了想道:“这个世界有银子才能办事。可惜咱们都没有。今后得给你们找点银子。不然,出门就得挨饿呀?”枣花道:“姥爷说得轻巧,哪里去找银子?我长这么大,手里还没摸过银子呢。”石佬道:“真是个穷闺女。等几天,我把自己卖了,也给你们换点银子来。”

三人说着话,已经来到那家卖饼的店们前。这时天已黑透,店里也打烊了。高翠兰见屋内有灯亮,敲门喊道:“东家,我们是来买饼的,还有饼吗?”不大一会,那老汉开门道:这么晚了,还没吃饭?”高翠兰施礼道:“只顾走路,错过了饭时,麻烦店主了!”

那老汉看了看高翠兰和枣花,问道:“你们是来化斋的?”高翠兰道:“不不,我们还有些银子,想买些饭食。”那老汉这才把她们让到屋内,叫老婆子盛了粥,拿了饼,又端上一盘小咸菜,石佬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吃了起来。

枣花本来认识这两位老人,想打个招呼,可又怕翠兰姐说她多事,没敢吱声,只低着头吃饭。没想到那婆子眼尖,看着有些像枣花,又见过高翠兰。便问道:“你们是从大蓬山来的吧?”高翠兰忙道:“怎么,你知道大蓬山?”那婆子道:“我记得几个月前,你跟这位老爷子在这里吃过饭,好像还打听过大蓬山道观呢?”

高翠兰想了想,道:“对对,我倒是忘了,店主真是好记性。”那婆子又道:“俺这集上有个叫枣花的,听说也在大蓬山出了家,你可认得?”高翠兰明知故问:“这里也有人在大蓬山出家?我倒没在意。不过,到了观里,都得重新取名了,你说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那婆子道:“说得也是。不过,这丫头当道姑当得值了!”

高翠兰听她话中有话,问道:“怎么当得值了?”那婆子道:“她当道姑当得好呗,观主喜欢呗。要不,那观主怎么会拿出银子,还派人送她爹去治病。这姑娘也算尽孝了!”

枣花听到这话,有些吃惊,不由自主问道:“什么,观主-----?”高翠兰也感到意外,连忙拦住枣花的话道:“大道慈柔,都是应当做的。”那婆子道:“也是老天报应,原来欺负枣花家的那个花太岁,听说有人又给银子又来马车拉,接枣花爹去治病,气得连门也不出了。”

三人吃罢了饭,高翠兰掏了银子付帐。那婆子再三推让道:“你们出家人行善,也让俺行回善吧,你们吃点剩饭,哪还能收银子。天太晚了,你们还得赶路,快走吧。”高翠兰见她诚意不收,只得拜谢而去。

刚出了店门,枣花就禁不住问高翠兰:“姐,她说的是真的,观主给了我家银子?”高翠兰其实也如坠云雾之中。不过她猜想,紫茵观主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不可能暗中做这样的好事,估计这一切应当是石佬做的。

可是石佬哪来的银子呢?便对枣花道:“这事我怎么知道,要不你问姥爷去?”石佬道:“别问了,先说你们是住店,还是去枣花家?”枣花道:“这里的人我都认识,刚才那卖饼的我也熟悉,就怕人家认出我来,惹出麻烦,才没敢打招呼。别住店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家吧?”

高翠兰故意道:“我不让你来,你还求爹爹告奶奶,非要跟着来。现在怕惹麻烦了?告诉你,要是碰着花太岁,你就留在这儿吧,没人陪着你!”枣花道:“这像当姐的说话吗?我也告诉你,就是死,我也得抱住你的后腿!”高翠兰笑着道:“我两条都是前腿,哪有后腿让你抱?”石佬也笑了,道:“你们俩够热闹的,今后,你们就找个地方住一起,天天吵架玩儿。”

三个人说着话,很快到了枣花家。枣花拿钥匙开了门,屋里一团漆黑。枣花走进屋内,想摸出打火的家什来,可怎么也摸不到,只得出来道:“我去借个火吧。”

枣花很快借来了火,到屋内点亮了灯,让二人进了屋。高翠兰瞅了瞅,这是两间房,中间用芦苇加个篱笆,分成了内外间。她见当门有一张方桌,两边放两条长凳,便扶石佬坐了下来。

高翠兰问枣花:“你去邻居家借火,人家不就认出你了吗?”枣花道:“认出来怕什么。这是老邻居;再说了,咱们明天不就走了吗?”高翠兰道:“人家没问你怎么回来了?”枣花道:“当然问了。我就说回家看看,怎么了?”高翠兰道:“不怎么的,我就是问问。”

枣花道:“对了,邻居大婶还问,跟卖饼大婶的话一样,说前几天来了辆马车,跟着两、三个人,把我爹娘给接走了。当时邻居都来问接哪去,那人说是紫茵观给的银子,送他们去治病。邻居大婶还夸我孝顺,出了家还知道照顾爹娘。”高翠兰道:“以为你有能耐。你怎么说呀?”枣花道:“她不夸我还好,一夸我也懵了。只能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遇到高人了,是有高人帮助。”高翠兰道:“讲的对,还真学会说话了!”

枣花不解地问石佬:“姥爷,姐刚才就叫问你,您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石佬道:“什么怎么回事?你要信我,我就跟你讲,其实我到山上已经跟你讲得清清楚楚,你家的牛卖了,不就有钱治病了。你看看,你家的牛还有没有?邻居也是道听途说,你能信吗?”

高翠兰也劝枣花:“好了,别问了,不管怎么说,老人去治病就是好事,顺其自然吧。”枣花哪敢再问,只得道:“好吧,今天咱们走了好几十里路,该累了,姥爷就睡在当门我的床上,我和姐睡在里间。”石佬道:“你不要管我,我住在厨房里就行了。”枣花笑了,问道:“厨房里没床,就一堆烂柴火,怎么睡觉?”石佬道:“叫你别管你就别管,我还喜欢在外面站着呢。”

枣花一听愣了,以为自己哪儿得罪了他,忙赔不是道:“姥爷,枣花不懂事,惹你老人家生气了。你嫌这床小,你就住里面,我和姐就挤小床上,反正就一个晚上。”石佬道:“谁说姥爷生气了?”

高翠兰故意解释道:“枣花,你不知道,姥爷天天晚上要练功。”枣花道:“练功也不能练一整夜,总得睡一觉吧?”高翠兰道:“他站着也能睡觉;要不怎么说他有能耐,不是一般人呢。好了,别管他,反正这张床留着,他想睡就睡,不想睡就闲着。咱们一大早还要赶路,抓紧休息。”

二人进到里屋,高翠兰感觉是有些累,倒在床上便睡。枣花哪能睡得着,想想一天发生的事,好多不明白:老爹治病的事不让再问,也就算了;可是这姥爷够怪的,现成的床不睡,却要站在外面:而且他不住这儿,却在这边山上种菜?特别是今天翠兰姐姐说话总是有些遮遮掩掩,让她摸不清头脑。现在屋内就剩下她们两个了,她想问高翠兰个明白,可是再喊“姐姐”时,姐姐已经进入梦乡。正是:

世上都说骨肉亲 情分相投意也真

都是天涯沦落客 真爱超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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