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小殿下!”
乌其戈面色凝重,扯着自己的发尾,沉声道:“如何?”
“启禀殿下,臣以为荆鱼将军虽尚未殒命,但恐大限将至。”下方跪着的,正是今日佯装慰问大夏伤兵的那位使者。
乌其戈微微抬眼,目光冷冽:“何解?”
“当臣提出欲往荆将军生前帐中祭拜时,众多将士先是怒骂我等欺人太甚,继而阻拦我们,说是于理不合;而我们的人悄然靠近帐子时,嗅到一股浓烈的药味,想要继续靠近时,却有一陌生女子突兀现身阻拦道,此乃她的营帐。”
“一个死人的营帐,藏着掖着作甚?”乌其戈冷哼一声。
“下官亦作此想,故而我等特意蹲守半晌,至午间用膳时,那位闻世子便携着饭菜入内了。”
乌其戈眼神冷冽:“闻世子?可是那日为荆鱼挡我一剑之人?”
使者忙答:“正是!据探子回报,荆将军火化当日,他大闹一场,今日见我等却异常沉稳冷静。况且那名女子身份不明,或为暗中救荆将军之人。”
乌其戈踱步沉思,须臾说道:“此事切不可张扬,你继续遣人探查,务必查清那女子来历及荆将军真实状况。若荆将军果真未死,于我等极为不利。”
“遵命,殿下。”使者领命而去。
乌其戈心中暗想,荆鱼若不死,必重振旗鼓,此前所谋皆将成空。他绝不能坐视此事发生。
“阿乌以为如何?”只见高句丽王稳稳地端坐在上方,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下方站着的乌其戈,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他。
乌其戈则显得有些懒散,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说道:“若是真没死,那就再杀一次呗,有何难的!”说完,他还用手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佩剑,仿佛那把剑随时都能饮血杀敌一般。
听到乌其戈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旁边有人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可司空宰辅不是说荆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已经呈给大夏的陛下了吗?如果现在发现荆将军并未身死,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乌其戈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冬日里的幽州在黑夜之下被寒冷紧紧包裹着,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就在这样一个极度寒冷的夜里,却似乎有几只不知死活、不畏严寒的“小老鼠”正悄悄潜入大夏营内。
挞拔旖和秦符玉静静地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那张床榻。
自从夜幕降临,她们便一直守候在此处,此刻已经疲惫不堪,但仍强打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困倦逐渐袭来,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们的意识。
突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营帐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衣物摩擦声。
这声音虽然细微,却瞬间让挞拔旖和秦符玉惊醒过来,全身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紧接着,只见两三道黑影宛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床榻逼近。
这些人的动作轻盈且敏捷,手中握着闪烁寒光的利刃,毫不迟疑地朝着床榻狠狠刺下。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当利刃触及床榻时,并没有预期中的阻力和血腥场面出现。
原来,那床榻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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