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是个神秘富有传奇的地方。方圆百里,草木丛生,有的地方森林覆盖,山里遮天蔽日。山里流出来的山泉,冷凉甘甜,滋养着这一带勤劳的朴实人们。
中午时分,邢振东一伙人来到钵上村口,坐在池塘边喝水解渴,歇脚。
村口,一个郎中快步走出村口。身后,一个谢老农拉着郎中的左腿,哀求着说:“李郎中,再救救我儿子吧。”
李郎中说:“哎呀,我也是没法子了,以前的蛇伤,我治过好几个,这次蛇伤与众不同,蛇毒已经进入营血与三焦,说句难听的话,只能等死了,你准备后事吧,我回天无术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谢老农说:“哎呀,我的儿呀,你怎么命这么苦啊。”谢老农跪在地上,两手捶打着膝盖,伤心欲绝,悲痛大声哭泣,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可怜。
杨龙庚说:“振东,我打个赌,那个老农的儿子,是被一条颜色很鲜艳的蛇咬伤,被咬的是左脚踝部,口干渴,现在患者昏迷不醒,全身浮肿了,是午时咬到的,这个老头还在现场,是他烟瘾发,叫他儿子去草地里拿烟袋被咬伤的,他因此很自责,你信不?”
邢振东说:“杨兄,我信,中午是离卦,离为火,为鲜艳,蛇属于巳火,蛇因此色彩鲜艳;火与烟草有关;抽烟的工具细长如蛇;离卦的先天卦是乾卦,乾卦是老头,原因与老头有关;离卦是血是心包,毒火攻击心神,表现为昏迷与意识障碍;老头拉住李郎中的左腿是外应,你断定左脚受伤;老农腰间系着一根花色的绳子,应验蛇的颜色鲜艳,对吧?”
杨龙庚笑着说:“呵呵,能啊,把周易“梅花易数”八卦用的不错。”
杨龙庚说:“火雷,你去问问伤心的老乡是不是这样?有缘分你也学学,天干饿不死手艺人嘛,你也改邪归正了,应该是可造之才。”
“是,师父。”火雷回答完,走到谢老农身旁。
火雷说:“老乡,你别伤心好吗?”
谢老农说:“饱汉不知饿汉饥,事情没在你身上发生,你不知道嘛,我的儿啊。”
火雷说:“你儿子,是被一条颜色很鲜艳的蛇咬伤,被咬的是左脚踝部,口干渴,现在患者昏迷不醒,全身浮肿了,是昨天午时咬到的,你还在现场,是你烟瘾发,叫你儿子去拿烟袋的草地里被咬伤的,你因此很自责。”
谢老农立刻不哭了,他惊讶问道:“哎呀,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昨天的事你又不在现场,你真神了。”
火雷说:“我不神,是坐在那边的一位大师和一位神医。”说着就顺手指给老农看。老农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顿时精神振作起来。他慌忙着朝大师神医跑来。
火雷说:“不急、不急,老乡小心跌倒,这是杨大师,这是邢神医。”
“神医,我儿还有救吗?”谢老农迫不及待问。
振东说道:“你带我们去看看。”
几人走进老农家里,看到一个年轻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全身浮肿,振东检查患者眼睛,瞳孔缩小;舌体青紫;苔黄腻;脉象急数且洪大。是邪毒陷入心包之症。
邢振东问道:“老乡,你信任我吗?”
谢老农说:“信任,请你救救我儿,你们要什么我都感谢。”
邢振东说:“我们不要什么,只要找个吃住的地方。”
谢老农说:“简单、简单。”
邢振东说:“我要给你儿子放血,他毒陷入心包了,这样或许能救。”
谢老农说:“你怎么整都行。”
邢振东用针刀划开他手上与脚上的静脉,让乌黑血往外流淌。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切口,然后用银针直刺内关、合谷、人中、百会穴。乌黑的血流了两大碗,在银针的刺激下,患者有些意识,邢振东吩咐给患者喂淡茶水与糖水,加速利尿解毒。
邢振东说:“杨兄,我们一同上山找草药,这里的蛇药应该不少,蛇须草,白花蛇舌草,七叶一枝花,犁头草都有,旱烟草最好,不知此地有没有?”
杨龙庚说:“振东,我想用“召蛇术'找到最直接的药。”
邢振东说:“以前听说过,但没见过,那就更省事了。”
杨龙庚说:“老乡,我要几张黄纸,三把清香,一只公鸡。你带我们到山上去,去你儿子被蛇咬的地方,我请山神把咬你儿子的毒蛇找来,这条毒蛇还会口衔治伤的草药来。”
谢老农说:“好的,好的。”
大家都盼望奇迹出现。
杨龙庚在老乡家神龛上点上三柱清香,口中念念有词,外人是听不懂的。他告诉老乡,这是请求蛇王菩萨恩准上山召蛇。
老乡带着杨龙庚、邢振东、火雷一同上山。这里气候潮湿温暖,参天大树下,长满茂密的杂草,这些环境,给各种毒蛇提供了生存的优越条件。大家上山心中有些担心,因为这里有眼镜蛇、铁头蛇、五步龙等剧毒的蛇。杨龙庚说:“大家不要担心,我在前面,打结封山,山神不会让毒蛇出来咬人的。”
只见杨龙庚四处查看地形,他拉起几根青草,将它打了一个节,用手画了一个圈,口中念念有词,他说:“我念的是咒语,只有这里的管山的山神能听见,山神下令不准蛇出来捕食和伤害生灵,因为有贵客拜山,前来会见山神。大家一路不会看到蛇的。所以不要害怕。”
大家一路前行,没了恐惧感,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神秘莫测充满敬畏。
眼前一片开阔地带,不远处是一块庄稼地,谢老农说:“就是在这里,这条毛毛路。”说是路,其实不像路,因为毛毛路两侧长起来的青草相互交织着,看不见路了。这些低洼的地方有老鼠与青蛙,是毒蛇出没的地方,一般情况不要进犯它的领地。
杨龙庚选好一个地方,环视一下四方,在稍平坦的地方,把点燃的清香插在地上,组合成两个字的阵势,细心一看,是“山神”两个字。黄纸散在地上,用刀将公鸡的喉咙割开,滴血在上面。点燃黄纸,在地上画一个大圈。召蛇术开始了,杨龙庚强调:
杨龙庚说:“仪式开始后,不准大声说话,不要干扰我与山神、蛇王说话与沟通,蛇的嗅觉与听觉很灵敏,清香、黄纸与鸡血能让蛇闻到;在空气中游荡的香烟与纸烟,形成的气场磁场,产生的能量波建立与山神、蛇王菩萨无线电通道;在所有动物中,蛇是最有灵性的,人与万物,包括蛇是可以言语沟通的,只是大家不知道,咒语就是人与神、菩萨、精灵沟通的语言,这是一门至今为止,世界上最神秘、最难破解的语言,她隐藏宇宙中不可思议的力量,未来五百年,科学会慢慢证明或检测到这一切,一个数据时代密码时代的来临。今天我们这种人,会被一些人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加以绞杀。祖师爷传下的天机不可泄露,实际上爱护人类与大自然,一些不法不良不德之徒懂得这些秘法与道术,会给人类与大自然带来灾难。这里再多说几句,中华文化是以三个人为代表的文化体系,简称'儒释道',儒家的孔子,释家的释迦摩尼,道家的老子。老子的《道德经》是万经之王,是中华历史上最伟大的着作,对中华哲学、科学、政治、宗教产生深刻影响。“道'不只是有形的“物质”、思虑的“精神”、理性的“规律”,而是造成这一切的无形无象、至虚至灵的宇宙根本。修道者更需要有宁静的心境,超脱的人生,但不能缺“德”。没有“德”的基础,为人处世,治国治家,会失败,就没能力去修“道'。”
山上一片静默,杨龙庚开始打坐了,坐在那个大圈里,眼睛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缭绕的香烟在空中,飘飘缈缈。邢振东、火雷、谢老农在静静等待,注视着眼前可能出现的一切。
香在燃烧,看样子要燃烧了三分之二,可还是没有动静,大家都有些失望。
就在大家失望之际,远处草丛里传来“索索”的声音,青草还有些晃动,大家闭住气看个究竟。它钻进杨龙庚划的大圈,朝他爬来,被他逮住,来的是一条水蛇,是无毒的,被他放走了。这样过了几分钟,香快燃烧完了,大家期待着那条毒蛇的出现。他们自信凭杨龙庚的功力,那条毒蛇一定会来的。原来水蛇是来侦查的。
奇迹终于出现。草丛里有些轻微晃动,这条蛇不像刚才那条胆子大,行动缓慢,小心翼翼。一条花色鲜艳的五步龙出现在杨龙根眼前,头抬得高高的,眼睛十分警惕,嘴里衔着一棵草药,不敢进入杨龙庚画的圈,只是围着圈子转了一圈,眼睛紧紧盯着这个打坐的人,它似乎要看看眼前这个是否有恶意,毕竟自己是咬过人的毒蛇,怕人报复。
杨龙庚眼疾手快地捏住五步龙的尾巴,顺手抓到蛇的脖子,取下那棵草药,然后在毒牙上面摩擦,受到刺激的毒牙流出口水样的毒液。杨龙庚的手松开蛇,五步龙走出三米,回过头来望了一眼,钻入草丛间,消失在大山深处。
杨龙庚说:“好了,振东过来一下,其他人不要过来。”
邢振东来到还在打坐的杨龙庚面前。杨龙庚说道:“我不懂草药,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什么药,附近有没有,方便你以后研究。”
邢振东说:“杨兄,有的,这么简单的药就能治蛇伤,真是大道至简啊,感谢苍天送来这神奇草药,这个草药揉碎后,敷在伤口上,剩下的兑雄黄酒服下。”杨龙庚用手用劲揉搓,蛇毒与草药融合在一起,一般人分辨不出来。
杨龙庚说:“好了,大家收工,下山回家,时辰过了,会影响山里蛇家族的生活,它们还要出来吃晚饭,人与动物世界要相互尊重。我得赶快去解除上山一路上的草结。”
邢振东说:“杨兄,首先出现的那条无毒的蛇,是来查看打听情况的,对吗?”
杨龙庚说:“是的,他们对我们人类也怀有戒心,他们同样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我必犯人。道生万物,阴阳对立又统一,万物皆有灵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物都在自然中生生灭灭又生生,周而复始,无边无际,无时限。”
下山时,杨龙庚念完咒语,解开草结。顺利回到谢老农家。一路上,火雷与老农默默不语,尤其是火雷,他久久陷入了沉思。他在感悟大千世界,他的心境就这样被杨龙庚与邢振东征服了,自己变得淡定与从容,对过去自己所作所为做深刻忏悔。希望自己真正悟道。
邢振东第一次使用这种草药,而且是蛇王叫五步龙送来的礼物,他也想验证效果。原来是传说,今天算是亲眼目睹。
患者因为放血与银针的刺激,阻断或减少蛇毒扰乱神经与心包经、脑络。患者有些意识。邢振东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四周,伤口暴露出来。将剩下的用少量雄黄酒兑服。
半个时辰后,患者伤口处流出很多黄水。人不再昏迷,疼痛大减。脑子也有了意识。
谢老乡心里有些踏实了,做了一大桌当地的土特产招待邢振东、杨龙庚一伙。
第二天上午吃早饭,邢振东、杨龙庚看到奇迹,患者奇迹般消肿,还坐着跟大家吃饭,有说笑。患者说:
“昨晚,流出一小盆黄水,后半夜就不痛了。”
按照现代的说法,草药与蛇毒的混合物,化学物理变化后,就是今天的抗毒蛇清。中医、道学、佛学博大精深,未来中华国医将会对世界作出伟大贡献。
患者接着说:我昏迷时,眼前一片血色黄昏,自己会飞,飞到城隍庙里,遇到药王菩萨,我问菩萨,我要到阎王殿,路怎么走?菩萨说往西边走,但是今天阎王下乡视察,不办公。'我不信,就执意去,菩萨用皮鞭打在我的嘴和鼻子上,然后又一皮鞭打在手腕上,皮鞭捆住了手腕,自己掉落在地上。忽然传来阎王的说话声—“那个死鬼,活腻了要去阎王殿,今天不定点视察,恰好路过,拿花名册来把他办了,现在死鬼多,积案成山,今天我就来个现场办公,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谢老三。”阎王说:“是有个谢老三,昨天我还翻到过,现在怎么变成谢老一,名字错一个字都不行,不要你,你还是回阳间,阴间不要名字错误的人。”我说:“阎王求求你了,我想快点投胎转世,我给你红包。”阎王说:“不行,玉皇大帝下旨说,现在各部门官僚主义严重,办事拖沓,要简易办公,不准卡、吃、拿、喝、收红包。你真心要去阎王殿,就把你办了,不收礼。”菩萨突然降落在我们面前,菩萨说:“你花名册那个“三'字上面的木头被我用皮鞭打落了,忽悠了阎王的眼睛,阎王你看谢老三他爹老实本分,年纪又大,为了养育之恩,让他回去活几十年。”阎王不敢得罪菩萨,说:“好的,既然药王菩萨说情,我就把你打回人间去。”然后一皮鞭把我打得像陀螺一样旋转,昏头昏脑打回到家。
众人哈哈大笑,说谢老三死里逃生,都说眼前神医与大师太神奇了。一个下午,方圆几十里的人们慕名而来,谢老汉家被挤得水泄不通。
邢振东想照这样下去,消息会传到很远的地方,什么事都是物极必反,我们是在躲避,大家还是走吧。邢振东与杨龙庚庚商量着,于是带上盘缠,第三天天还未亮,不打扰乡亲,悄悄离开钵上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