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颔首，掏出本子记录，“那有结果了吗？”
“......没有。”
周祁抬头，“嗯？”
木老爷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没有线索，所以排查起来有点难度。”
杨大少忍不住嘀咕，“能找到才有鬼，温念把线索都给拔干净了！”
本来就没有监控，结果还连车带人一起报销。
凭空让他们怎么找？
要他说温念就是故意的，就没见过那么心机的女人。
周祁哦了一声，“那你们今天来，应该不只是来说这些吧？”
“我们就是来看看温念，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晚辈，受了惊吓自然要压压惊。”
说着，木老爷子率先从脚下拎气一个礼盒。
“这是我老头子的一点心意，请小周你代为转达。”
“......”
啊，不是传话吗？怎么传着传着，开始送礼了？
周祁愣住，结果还不只木老爷子一个人，就连沈二爷，黑脸的杨大少，也纷纷拿出东西来，堆在桌子上。
周祁有些为难，苏珊和孟琪只说让他传话，可没让他收东西，这他是收还是不收？
“诶，老爷子，温总只说让我过来，记住各位的传话，我这要是随意收下东西，不太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她是我们的晚辈，那给孩子压压惊有什么问题？”
木老爷子拉着周祁的手，压低声音，“孩子，你就把东西收下，你家温总不会怪罪你的。”
周祁心中一动，作勉强的姿态，“那，那我就帮温总收着，感谢各位对我们温总的关心爱护。”
霍，一句受惊吓就能收那么多贵重的礼物，温念可真是太腹黑了！
东西送到，其他人的表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他们就起身走人。
木老爷子走得最慢，还招手让周祁扶他一把。
周祁没想多，真就过去扶着，眼看其他人已经进电梯，木老爷子还是慢腾腾。
他若有所悟，“老爷子有话想说？”
木老爷子激动得握紧他，“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是我的名片，咱们爷孙俩投缘，今天下班我请你吃饭。”
周祁哭笑不得，但他确实感觉到老爷子的善意。
“老爷子，秘书室太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呢，多谢您老的好意。”
电梯近在眼前，木老爷子只能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往周祁手里塞。
“等你下班了，给我打电话。”
“......”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留电话，还是个半拉老头？
周祁更加啼笑皆非，“老爷子，我......”
“你要是不打，那我明天亲自上门来找你。”
“......好吧。”
这威胁对周祁确实管用，周祁只能摇头认了。
木老爷子眉开眼笑，拍拍周祁的手，大跨步进电梯，哪里还有刚才的步履蹒跚。
周祁摇摇头，转身回会议室，打算把那些礼盒做登记。
谁知道他登记到一半，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
他抬头看时有些傻眼，“你怎么来了？”
温念摇摇晃晃走过来，“我怎么不能来？”
“......不是说你今天很忙，连他们都不见吗？”
还让他这个临时工来当传声筒，这也就是他，换苏珊和孟琪两个女子，说不定还就被唬住。
那些可是江城跺跺脚地都能震一震的人。
温念不以为然，“是忙，但没有忙到没时间见人，单纯只是不想见。”
“一堆老头大叔，有什么好见的。”
行吧，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他们说你遇袭的事情还在查，只是没有线索查起来有点难。”
“嗯，确实有点难。”温念认同得点头。
周祁指着那堆礼盒，“那这些东西呢？收吗？”
“收，当然得收，”温念翻看那些礼盒，“不收怎么给明珠当精神损失费。”
“嗯？”
周祁瞪大眼，他刚才听到什么？这些东西，都给明珠？
温念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小手就开始拆礼盒。
“嗯，不错，金色欧陆，明珠肯定喜欢，她还没车呢，沈二爷还真是阔气。”
“这个紫檀吊坠好看是好看，明珠不喜欢，啧......”
她边拆，边嫌弃，还指挥周祁把礼盒重新包装。
等他重新把礼盒收拾好，堆放在一边，温念忽然笑了。
“......”
周祁抹了一把脸，大小姐，你这突然莫名其妙的笑，很吓人啊！
但他看得出来，温念心情很好。
是收礼物让她高兴？可她还缺这些东西吗？
周祁低头扫了一眼礼盒，没觉得有哪些特别的。
“你说，他们要是知道我已经动手，他们会不会很生气？”
温念语气轻松，像是在闲聊。
周祁哦了一声，“生气？他们生什么气......”
等等？什么叫她已经动手？她动什么手了？
对上他呆滞惊骇的眼神，温念莞尔一笑。
“我昨天就下了指令，让他们出一出血，算时间，应该是两天后，大概三天，他们就得找上门来。”
“......”
周祁彻底哑然，她她她，她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都对他们动手了，还收人家的东西？”简直令人发指！
温念嗯哼一声，“这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呢。”
周祁一抹脸，“你就不怕他们找你算账？”
“那也要他们要这个胆子才行。”温念不以为然，“再说，就算他们敢来，我还怕他们？”
周祁忍不住提醒，“就算温氏再家大业大，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你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一起抱团对付你，到时候就麻烦了。”
“如果我说，我就是在等他们动手呢？”
温念如喃喃般，周祁根本听不清。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温念笑起来真好看，但为了世界和平，她还是别笑了。
摸摸鼻子，他正想回秘书室，想到什么，有些别扭转头。
“那个，木老爷子刚刚塞给我一张名片，让我下班打给他。”
话音刚落，周祁忽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只因温念的表情变得很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