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莫北搂着女人,不敢太用力,他现在浑身肌肉僵硬,很怕控制不住力道弄疼她。
他轻轻地拍着,像哄小孩一样,良久,终于将她哄睡。
官莫北着王妈和几名佣人过来守着。
他看着女人沉静的睡颜,没忍住在脸上吻了吻,然后悄悄离去。
潮湿阴暗的船舱地下室,阿江和一众保镖都在,地上蜷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男女,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双黑色的皮鞋踩着台阶,一步一沉,缓缓走下来。
灯光忽明忽暗,打在他神秘莫测的脸上,一半明,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另一半隐藏在这黑夜里。
官莫北单手插兜,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看起来竟有些悠闲。
他现在很有时间,很有兴趣陪他们好好玩。
“顾鸿泽,你现在也是名人了,现场直播,可还尽兴?”
顾氏虽然倒了,但名气还在。
顾氏独子成了那种视频的男主角,这怎么不算是一个大新闻呢!
这惊天大八卦在网络上发酵,愈演愈烈。
他们既然敢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算计他的女人,那就不要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顾鸿泽身上的伤口血肉外翻,鲜红刺目,整个人软成一滩,瘫倒在地上,眼皮沉重地翻着, 好像全身的力气泄尽。
面对官莫北的调侃嘲笑,他不发一语,反正已经栽在他手上,命都快没了,名声又有什么要紧。
“还有你,孙嘉妍,怎么,你以为你是yunfu我就不敢动你吗?”
官莫北边说边盯着她的肚子,似乎意识到什么,森然一笑。
“看来你现在已经没有筹码,怎么办?你该好好在里面待着,而不是在我女人跟前晃悠。”
“你有没有想过待在里面才是最安全的,或许那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你现在作死有没有想过后果?”
说着又转头去瞧顾鸿泽,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藏着冰冷森意,视线落在他不停打颤的腿上。
“顾鸿泽,你想怎么死?像你父亲那样?”
他竟然又笑起来,那笑不达眼底,看起来异常可怖。
“你……果然是你!”
顾鸿泽早已经吓得浑身发软,现在听官莫北亲口承认对他父亲的恶行,更是心惊胆战。
“对,是我。你这么孝顺,早点下去陪他怎么样?”
他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散漫。
只是,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直吓得顾鸿泽屁滚尿流。
顾鸿泽听完,像一滩烂泥般想扶着墙站起来,但是腿软到刚迈开脚步就摔倒在地,他不敢耽搁,更不敢迟疑,连滚带爬地跪在官莫北面前,心气全无。
“官总,是我糊涂,我不该打南风的主意,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
他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脚,男人的力气大到好似一块巨石,砸得他五脏六腑都撕裂般疼痛。
“我老婆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你看我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吗?顾鸿泽,你真是蠢,跟你父亲一样!”
“他当时有胆绑架我的女人,早就该料到自己的下场,现在又轮到你,哈哈哈哈哈,你们果然是父子!”
官莫北形状癫狂,表情狠辣狰狞,毫不收敛,像一只锋利的刀泛着阴冷的光。
“不,不是我,这都是她的主意……”顾鸿泽慌乱地去指孙嘉妍,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现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而官莫北的眼睛里明显带着杀意。
他不敢赌。
孙嘉妍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窝囊的男人!
她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怪不得戚南风瞧不上他,原来他竟如此上不了台面!
事已至此,大难临头各自飞。
“官总,不关我事啊,是顾鸿泽肖想你的女人,他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过戚南风。”
官莫北知道这两人是为了自保在狗咬狗,可是不重要,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猛地一脚踹过去,对准了顾鸿泽的心窝。
一股血腥味直往喉咙里窜,顾鸿泽痛苦地靠着墙角捂着心口,脸上大汗淋漓,张着嘴巴呼吸,眼球外凸,像要掉出来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官莫北还不解恨,对着顾鸿泽继续施虐,直到他奄奄一息,像个死人。
地下室的小窗上透着隐隐的光,换气扇在吱呀吱呀地转,一股发霉腐朽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官莫北额前的发湿透,皮肤被汗水浸润上一层光泽,更显狠辣阴鸷。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两滩烂泥。
微微喘了口气,松了松领口,将衬衣的袖子向上挽,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
手往边上一伸,阿江会意,递过一把匕首。
他冷冷地转身,像地狱里的阎罗,鄙睨闲适地望着两人。
短发轻颤,原来是他在笑。
笑声森然,带着阴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顾鸿泽,你想知道你父亲是怎样死的吗?你不是想知道吗?我这就如你所愿。”
说着朝阿江使了个眼色。
阿江上前按住顾鸿泽。
顾鸿泽早就挣扎不动,可还是喘着粗气,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嘴巴里呜呜地呻吟着,哀嚎着,听不清说些什么。
一刀下来,血溅当场。
孙嘉妍尖叫一声,破碎掉的声音像猛然断裂的弦,难听,不成调,伸着糊满血的双手捂住眼睛。
他疯了!他疯了!
他居然挑断了顾鸿泽的脚筋!
官莫北看见那一滩血,脸上是隐隐的兴奋之色。
对!就是要这样!
血汩汩往外冒,刺红了他的双眼。
顾鸿泽蜷缩在墙边,浑身如在火炉里走一遭,却又不断冒出冷汗,一层又一层的汗水,衣服湿透,湿哒哒地黏在背上。
顾鸿泽痛苦地哀嚎尖叫,可是这声音却仿佛在为他助兴,他越听越兴奋,手起刀落,下一秒手筋也被挑断。
顾鸿泽浑身痉挛,彻底失声,叫都叫不出来。
疼是什么?他早已麻木。
“怎么样?你还好奇吗?”官莫北嶙峋的侧脸,脖子上鼓起凛然的青筋,“顾鸿泽,从你有那些龌龊心思起,你就该想到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顾鸿泽,我老婆你都敢惹!你连她的名字都不配提,知道吗!”
说完,他又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顾鸿泽,你去陪你父亲吧!在这公海,共饮一滩水,也算我成全了你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