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些功法修炼条件极其苛刻。
秦越越看越感到心神震撼，也体会到清衡当年那句“苦修十年也难入门”绝非夸张。
若非天赋卓绝、机缘叠加，这些古老典籍近乎不可修行。
踏至正对回廊最深处的供桌时，秦越停住脚步。
这只箱子乃纯木打造，表面还雕刻着一条盘旋的神龙图案。
这只箱子比其他箱子多了几分朴素，秦越有些好奇正要开口询问，便听清衡沉声道：
“这部功法名为《太初无量经》，我认为它是此地最晦涩的一卷。无属性、无特定体质要求，但却需要修士能与‘大道本源’共鸣，一旦行差踏错，轻则修为尽失，重则形神俱灭。当年我一度也想试试，结果只翻了两页，就险些真元逆流，昏死数日。”
“无属性，却须与‘大道本源’共鸣？”秦越蓦地一惊。
三千大道体的独特之处，便在于能与天下道则相合！
一念至此，心头微微躁动，但并未急于动手，只在心中暗暗记下此功法之名。
可与此同时，秦越也不禁想起前世叶辰所修的“炼天神功”。
能说叶辰坏，但绝不能说叶辰菜。
那位曾凭“炼天神功”在短时间内吞噬无数修士精气，横扫诸多渡劫境对手。
但凭这门仙法的介绍，与“炼天神功”孰强孰弱，还颇难断言。
第六层都还没看过，倘若第六层没有合适的功法，那便只能是它了！
清衡似看穿了他内心念头，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第五层你还嫌不够？当然可以再去第六层看看......只是你真要去吗？”
“嗯？”秦越愣了一下，“这第六层的功法，修行不了吗？”
清衡稍微顿了顿，露出个神秘的笑容：“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并不再多解释，而是举步往那座近乎隐藏于暗处的木梯走去
这第六层的布局，比之前任何一层都要狭窄，仅有一间不算大的方形屋宇，中间有道光幕，里面是被铁链悬挂的木箱。。
秦越抬脚上前，仔细打量那笼罩在淡蓝色光幕中的木箱。
这光幕之内，箱子本身则呈暗红色，长约两尺，箱盖简单朴素，没有过多修饰，可在正中间篆刻着几个隽秀小字——万法归一决。
旁边还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满行行古文字，是此物的简单介绍。
他立刻凑过去，一目十行地扫过，越看越困惑，最终忍不住轻呼出声。
“什么？居然只是‘黄阶’功法？”
原本以为这第六层乃宗门最高禁地，所藏肯定是“超越仙阶”的神秘典籍，可没想到石牌介绍明明白白地写着：
“万法归一决，由灵剑宗老祖自创，评阶：黄阶下品。”
紧接着介绍中提到，此功法难度极高，难以入门，历代先贤皆无功而返，最终被封存于此，等待后辈有缘人。
秦越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仔细再看一遍，还是相同描述。
他心中顿起千般疑问，“既是老祖所创，为何只评定为黄阶？难道是老祖还没完善，或者并非真正的黄阶？”种种猜想在脑海翻涌，忍不住将疑惑地看着清衡。
清衡叹道：“‘万法归一决’，乃老祖毕生感悟所得。他曾宣称，‘凡尘武学、玄门仙法，不过万法之一，天玄修士若要真正破碎虚空、踏足永恒，须先修得万法归一之力’。”
“可惜自一代老祖之后，再无人去习得，它的运行体系堪称荒诞，初始只有黄阶下品功法的威能，想要增幅，就得兼修无数功法，从中吸取各自的精华长处，否则‘万法归一决’便食之无味去之可惜。哪怕侥幸初步入门，也仅止于黄阶水准。”
“学得此法过后，还还需要融汇海量功法，才能才能增强‘万法归一决’的品质达到仙法级，可惜绝大部分修士习得一门功法就要耗费毕生精力，又哪里有时间融汇海量功法呢？。”
说到这里，清衡特意提高了音量，想让秦越明白这个事实有多匪夷所思，“你就算天赋再好，也终究是凡胎血肉，学一门功法也要耗费极大精力，更何况是成百上千门功法呢？”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秦越的目光里却燃起异样的火光。
“能将世间功法长处都融合在一起，”秦越低声重复着，语调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震撼，“这岂不意味着理论上能拥有所有功法的优势？那增幅效果也无限制地往上叠加......说白了，这是一门没有‘极限’的功法！”
只要修行的功法越多，那么‘万法归一决’也就越牛逼，超越叶辰的‘炼天神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越想，秦越越觉得热血沸腾。
上一世从古籍中他得知自己的三千大道体是暅古圣体后，心里也难免疑问。
这体质除了修行任何功法、秘诀极快，能通过大道感悟自创逆天的剑技后，好像再无其他用处。
从实战来看，还不及先天剑胎、混沌圣体这样的准圣体质！
可如今真正能发挥三千大道体的优势的机会来了
看着秦越目光中的狂热更圣，清衡轻咳两声，眉头锁紧道：
“没错，这听上去确实像‘最强功法’，可你有没有想过，历代那般多惊才绝艳的天骄、大能都无法驾驭这条路......你为何能成？就算学得一些门道，又得另行兼修无数功法。”
年轻人还是太急，太燥！
闻言秦越点点头，转而向清衡道：
“师兄说得是。”
“所以……我就选它了！”
清衡：“......”
“刚才我说的这些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清衡顿时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张嘴想再多说两句。
这时，秦越却直接伸出手，指尖轻触在木箱盖上。
瞬息间，一道炽亮的白光从箱沿喷薄而出，仿佛蓄势已久，整个第六层的空间顿时被耀眼之芒所吞没。
同时，在木塔之外，太上长老绝尘正闭目垂钓，也陡然睁开双目。
扶须微微苦笑，“这孩儿胆大包天，不知利害。万法归一诀......岂是说修就能修的？老祖一门之后，多少惊才绝艳的先人都折了进去......”
他已算到秦越必然会选择这‘万法归一决’，之前已经好心相劝，也依旧未能改变此子的决心。
是非祸福，只能任由这个后人自行体会了...
摇了摇头，抛开心中思绪，将鱼线远远甩了出去，湖面仍旧平静无波，无钩的鱼线却紧紧垂落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