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
温瓷觉得自己犯蠢了,少帅府又不是只有一间卧室,傅景淮怎么会跟她住一起。
贺川去了很久才回来。
傅景淮又骂他。
他也很委屈:“你这里没有红糖,我跑了两条街出去买的。”
他还买了暖水袋。
红糖到处有卖的,可都入夏了,暖水袋不好买,才耽误了时间。
副官找来,说客人到了。
两人把东西留下,就离开了。
温瓷没看到热水在哪儿,就想先躺着缓一缓,舒服点了再下床找热水。
这时,推门进来一个身材粗壮的女人。
手上提着热水壶。
她说她是厨房做糕点的,少帅府没有女佣,二少帅让她先过来照顾着。
给温瓷灌了暖水袋。
又冲好红糖水,放到床头。
告诉温瓷,她就在门外,让温瓷有事喊她。
温瓷喝了红糖水,肚子不那么疼了,抱上暖水袋,沉沉的睡了一大觉。
迷迷糊糊中。
外面有人说话。
“好姐姐,你就放我进去,就一会儿,我说几句话就走。”
“不行,二少帅说谁都不准打扰温小姐。”
“二少帅,二少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二少帅出去了,我用得着在这儿跟你啰嗦吗?”
“赶紧让开!”
是岑桥的声音。
岑桥在外面吵了半天,也没商量成,脚步很重的离开了。
温瓷抱着暖水袋翻了个身。
睡的昏天暗地。
再次恢复感知时,有人在试她的鼻息。
她猛的睁眼。
傅景淮收回落在她鼻子前的手,幽幽的道:“再不醒,我都打算叫医生了。”
又问:“还疼吗?”
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温瓷拄着手臂,心有余悸的坐直了身子:“好多了,二少帅,我睡了很久吗?”
“一天。”
傅景淮说:“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温瓷小心的问:“你不生气了?”
傅景淮定睛望着温瓷,乌沉的眸一瞬不瞬。
温瓷心里直打鼓。
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又怕他发脾气。
傅景淮看了一会儿,微微颔首:“嗯。”
又问:“想吃什么?”
他说不生气了,温瓷这才松了口气。
一放松,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也不知少帅府厨房有什么,怕万一要了没有,傅景淮觉得没面子,再生气。
试探着问:“小汤包行吗?”
傅景淮面无表情的回:“我让厨房给你煮。”
温瓷又松了口气:“谢谢。”
傅景淮出去了。
没过多久,之前来过的厨娘进来了。推了个餐车,各式各样的菜,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小汤包在角落里。
温瓷:“……”
刚想说她吃不了。
傅景淮又来了。
在她对面坐下来,乌沉的眸淡淡的,没看她,只是说道:“不知道什么补血,你随便吃点。”
温瓷:“……”
贺川从外面进来,看到满满一大桌子饭很惊讶。
他自己拽了把椅子坐过来。
“干活儿干到这个点,回家热乎饭都吃不上了,正好算我一份,当加班补偿。”
温瓷给他递筷子。
傅景淮说:“饭费从你工资里扣。”
贺川立时炸毛:“你少砸点东西,钱就省出来了。”
傅景淮没回话。
温瓷意外发现,傅景淮竟然有不还嘴的时候。
有贺川在,一顿饭吃的还算轻松。
吃过饭,温瓷在少帅府住下了。
第二天,她去给7号楼的人换药。
7号楼的人醒了。
他浑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动都动不了。
换药时,眼睛死死的盯着温瓷看。
温瓷问他疼不疼。
他不说话。
温瓷朝他笑笑,用医生的语气安慰:“你受了这么多伤,疼是无法避免的。不过疼的厉害了,我可以帮你加点镇痛的药,能缓解痛苦。”
他眼眨了眨。
温瓷以为他不想说话。
就继续换药。
换完药,重新包扎。
快结束时,他忽然说:“我见过你,在国外。”
温瓷诧异:“什么时候?”
他又不说话了。
一直到温瓷换完药离开,他都没再开口。
晚上,温瓷回到少帅府。
副官停下车,绕到后面帮她拿药箱。
忽然,黑暗里冲出来一道身影,手里的刀直直刺向温瓷。
副官吓坏了。
他在车后方,只来得及喊了句:“少帅夫人小心!”
温瓷掏枪的工夫,又冲过来一道身影,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抬脚将刺杀她的人踹飞出去。
竟是贺川。
贺川外表文质彬彬的,力气一点也不小。
副官冲上去,把刺客制住。
贺川紧张的问温瓷:“没伤着吧?”
温瓷悄悄把枪收起来。
摇了摇头:“没事。”
刺客被按住,拼命挣扎:“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温瓷!放开我!”
声音很熟。
温瓷:“沈诗瑶?”
副官也认得沈诗瑶,知她是总督夫人身边的人,为难的问贺川:“贺参谋,怎么办?”
贺川:“先押进去。”
副官押着挣扎不休的沈诗瑶进了少帅府。
不远处,有道身影悄悄溜走了。
傅景淮收到消息赶回来时,沈诗瑶被捆在椅子上,不停喊着让放开她。
她挣扎时扯开了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青紫伤痕。
有些已经结痂了。
也有新伤。
纵横叠织,触目惊心。
人也瘦了很多。
早已没了在傅家时的滋润模样,形若枯槁。
看到傅景淮,她大哭起来:“二表哥,你救救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打死,你帮我跟姑母说说,让姑母接我回来好不好?二表哥……”
她被送回沈家后,沈家人觉得她失去了价值,天天打她。
还要送她去给老头当续弦。
她不肯。
于是沈家人把她关起来,不给饭吃。
傅景淮眸色一凉:“这就是你要杀温瓷的原因?”
听到“温瓷”两个字,沈诗瑶激动起来,置若癫狂:“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姑母不会赶我回去,我还会嫁给你。”
忽然想到什么……
她眼睛蓦然一亮:“二表哥,你娶了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还可以跟岑桥一样,替你去侍候那些生意场上的人。”
傅景淮眼睛微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