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听到这话瞬间联想到了分尸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乔友兵一眼,然后装作茫然的样子“乔支书,山上怎么会有锄头和铲子呢,是谁家丢了锄头铲子吗?”
在林知夏不动声色打量乔友兵的同时,乔友兵也在看林知夏,想从她的表情看出端倪,只可惜林知夏的演技无可挑剔。
“哦,大队上丢了一个锄头,我来山上找找”
林知夏因为没能帮上乔友兵而感到失落“这样啊,只可惜了,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在采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锄头”
乔友兵看向林知夏的时候,从她神色表情没看出半分的不对。
“既然没看到就赶紧回去吧,一个小姑娘没事别往山上跑,山里有狼”
“嗯,我记住了,那乔支书我就先回去了”
“回吧”
林知夏没在原地停留,转身一蹦一跳的下山了。
乔友兵看着林知夏的背影眼眸深了又深,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了,才重新低头在山里来回穿梭,寻找东西的动作也越发的焦急。
林知夏从山上往山下走的时候,脚上好像踢到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柴刀!是那种专门砍树用的柴,还是一把带血的柴刀!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继续下山,因为她能感觉到乔友兵在盯着她的背影,但凡她有一丝不对劲,她不确定乔友兵会对她做出什么杀人灭口的事。
虽然以她现在的武力值足以碾压乔友兵一个中年男人,但是她不想这么做,这样做太便宜乔友兵了。
乔友兵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不然怎么能养废三个孩子呢。
她一边走一边用脚踹着脚下的菜刀,所以在乔友兵的视角看过去,林知夏就是一蹦一跳的走着。
直到脱离了乔友兵的视线,在往前走了十几米确实乔友兵看不到了,随手摘下一片水洼旁边的一颗滴水观音的叶子,把柴刀包裹在树叶里面,快速的回到家中,把门关上后放下手里的篮子和花束,把柴刀放在厨房的灶台底下。
也不知道陈默什么时候能回来,林知夏这一下午做什么事情都心事重重的,好几次被针戳到手指。
她放下针线活出门去找了村里的木匠,大队上有一家木匠手艺很好,大家要做点什么东西都会找他,主要是他手艺还不错,价格也比供销社那边的便宜。
林知夏到乔木匠家里的时候,乔木匠正在打造一张木床,看到站在门口的林知夏便问道“知夏,你有什么事啊”
“乔爷爷,我想做几个模具,像那种月饼模具一样的,你这里有吗”
乔木匠是一个年迈七十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是因为他会木匠活,所以在大队上属于生活很好的人家了。
“你要这个做什么,现在离中秋还早着呢”
林知夏说的可怜“我听城里来的知青说,用月饼模具做出来的糯米糍很好看,我没见过想试试自己做,自从奶奶去世后我就没吃过糯米糍了,我想吃了,想做的好看点,乔爷爷,你这里有吗?”
林知夏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瞬间心软就答应了。
主要是林知夏太可怜了,他于心不忍才同意的。
不过他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你娘知道吗?”
他之所以问是怕陈家人过来找他麻烦,陈家是什么人他可不敢招惹,那就是一群泼皮无赖,没道理可讲的。
林知夏难过的说道“我和陈家分家了,现在和陈默住在我家”
乔木匠自然知道她说的家是哪个家,这孩子也是可怜的,从小被人丢弃,被霍家的于曼捡到收养,长大了所嫁非人被陈家人磋磨妯娌欺负,虽然他不常出门,大队里的谣言他一清二楚。
听到她和陈家分家了,被分出来单过,乔木匠就没了顾忌“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去年做了几个放着没用,你要用就拿去吧”
“谢谢乔爷爷”
乔木匠从家里拿出五个月饼模具递给她,林知夏伸手接过“乔爷爷多少钱?”
“不用,你拿回去用吧,这几个模具不值钱,放在家里落灰还不如给你用呢”
“乔爷爷,钱还是要给的,不然我都不敢收了”
“你这个小丫头,我从小就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前没帮到你什么,现在就几个模具而已,不值几个钱”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收我就不要了”
两人你来我往推辞了好几下,最终乔木匠败下阵来。
“好,一个模具是四毛,五个是两块”
林知夏利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乔木匠,她的笑容灿烂,乔木匠仿佛看见了那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有点感慨“陈默那小子回来了,你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我看陈默那小子是个好的,你跟着他以后不会受委屈”
林知夏笑笑没说话,拿着模具离开了,世界上最难还的是人情债,她知道乔木匠是看她可怜,所以才想着送给她不收钱的。
可是啊,他家里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指不定要和乔木匠闹,她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为了乔木匠的家庭和睦给钱是最好的。
她拿着模具回来就看到在她家门口转悠的乔友兵,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乔友兵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吗?不然怎么解释他在她家门转悠。
林知夏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看到乔友兵站在门口假装惊讶了一下“乔支书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啊,是有事找我吗?还是来找陈默啊?”
乔友兵也看到了从大队上回来的人,听她这么问他说道“哦,我刚下山路过你家,有些口渴了,想来讨杯水喝,知夏可不可以请我进去喝杯水啊”
林知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脸上的表情不变“好,乔支书你进来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林知夏把人领进堂屋,把模具放在桌子上后,去厨房拿了一个最破最破的碗,然后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破碗里,就这样端出去给乔友兵喝了。
乔友兵在堂屋坐下默默打量堂屋的摆设,以及放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