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经瞪着眼,要不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次了。
这臭丫头先是鄙视他。
这回更有脾气,都直接骂他了。
好!
很好!
非常好!
温孤雾白的眼底泄出一抹笑意,他听出了岁岁言语间的护短。
这分明就是在为他鸣不平。
萧若经疼得吸了一口气,见岁岁再次拉开弹弓,旁边还剩着一把石子没用时,他一边暗道这臭丫头打得准,一边急得跳脚道:“二哥,你家奴婢嚣张成这样,你当主子的不管管吗?你不怕她以后也这样对你吗?”
岁岁皱眉,反驳道:“才不会。”
萧若经下意识反问:“不会什么?”
岁岁目光清亮地说:“奴永远不会这样对世子。”
世子待她好。
她也会待世子很好。
所以,萧若经说的这种情况,压根不可能发生。
萧若经语塞:“……”
呵!
还挺忠心。
温孤雾白嘴角的弧度加深。
岁岁用力地拉开皮筋,她力气小,能够拉动的弧度有限,没有了温孤雾白帮忙,她觉得指尖有点发麻。
就在岁岁瞄准,准备再次将石子打出去的时候,萧若经往旁边一躲,侧着身体站立,并说:“够了,如果说要报复回来,那本公子也就打了你一回,二哥先打了我一下,你刚才也打回来了,如此,你我之间的恩怨就该两清了!”
石子打在身上,那是真疼啊。
他最近都不想碰弹弓了。
岁岁动作一顿,觉得萧若经说得有理。
她是个讲道理的人,当下拿不定主意,便回眸望向温孤雾白,问:“世子,奴还要打吗?”
世子比她聪明。
听世子的准没错。
萧若经见她被自己这番理论说动,心想岁岁虽然瞧着笨,但还是能讲通道理的,他看向自己这位铁石心肠的二哥,轻咳两声,决定放低一下姿态,先认怂,逃过这劫再说。
他清清嗓子,道:“二哥,今日的事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该瞎玩弹弓,不小心伤了你的丫鬟。不过有一说一,我有问题,你也有问题,照你这个教法,你这丫鬟迟早会被你纵容的脾气见长。万一将来她被养得性情跋扈,目中无人,一个不慎背着你得罪了更有身份更难搞的人怎么办?你是厉害,是能够仗着你的身份,仗着温孤一族过往的荣耀给她撑腰,替她摆平很多事情,但如果她将来得罪的人身份比你还要尊贵,权力比你还要大呢?”
他就不信二哥能一直护着岁岁。
在大安,有的是难缠的人,也有的是身份更高,权力更大的人。
岁岁听完,也望向温孤雾白,然后不等温孤雾白说话,她便一笑,笃定回道:“不会的,奴性格还算可以,不会主动得罪谁,也不会给世子招惹解决不了的麻烦。”
要是真有那一日,遇上了如三公子说的这般难对付的人,大不了她不反抗,忍着,受着便是。
况且,只是被欺负而已。
只要命还在,只要不连累世子,她可以学着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