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卉的话,令众人皆默。
他们当然知道几乎满望都的贵女都盯着温孤雾白这块神仙肉啊。
可凡事也不是盯着就能吃到的。
再说这块神仙肉还难以接近。
萧若经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这场面,想看这一回他二哥准备如何破局,是继续秉持风度委婉拒绝,还是真就被姑母跟祖母联手逼得从了。
反正换成他,就直接起身离席,不给任何人面子。
萧若岩几人充当看客。
康姨娘跟萧有瑜对视一眼。
萧有瑢有点想离席。
她不喜欢这位姑母。
每回来国公府不是跟姑父吵吵闹闹,找祖母哭诉,就是贪得无厌地找祖母索要东西,以前即便也盯着二哥正妻的位子,倒不至于吃相如此难看。
“如今有瑢的婚事已有着落,可你们身为她的兄长,却迟迟不定下婚事。”萧卉搬出萧有瑢的婚事说事,实则是催促温孤雾白三人尽快成婚。她盯着温孤雾白,无视一旁沈言心请求的眼神,继续道:“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雾白,你是国公府的世子,若岩若经的婚事自有嫂嫂做主,为他们寻找合适的妻子,可你的婚事呢?你父亲远在禹城,母亲早逝,也就姑母跟你祖母才会为你的婚事操心,你得为姑母跟你祖母考虑,也得为国公府的继承考虑。”
萧卉停顿了会儿,又长吁短叹道:“你是世子,将来你父亲从朝堂退出来,这偌大的国公府还得靠你撑着,为萧家开枝散叶,不也是你为人子,以及你身为世子的责任吗?”
萧卉说这么多,为的就是要一个答案。
心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可再拖。
世子妃的位子,她也在很早的时候就盯上了。
老太太没说话,也没出言阻止萧卉,甚至还有些刻意的放任。
萧若岩跟萧若经对视一眼。
姑母这话说得搞笑。
国公府三位儿郎呢。
她嘴上只说国公府得靠温孤雾白撑着,却不提他们兄弟二人,这是把他们当死物吗?
岁岁眉心微皱。
她有一种世子正被家中不讲道理的长辈逼迫着非得去做某件事情的感觉。
听着沈夫人的话,看着席间默不作声的其余人,还有任由沈夫人讲话的老太太,岁岁作为看客,都感觉到了强烈的压抑。
更遑论世子还是当事人。
尤其沈夫人步步紧逼的态度,她不像是在征求世子同意,询问世子的意见,更像是在用规矩礼法等逼迫世子。
突然,她的手腕传来一阵熟悉的温度。
那股淡淡的苍术气息,萦绕在鼻端。
只见,原本还端坐着的少年抓着她的手腕,他身体后仰,在众人的目光下连连咳嗽。岁岁见状,面露忧色,并赶忙上前,温孤雾白便十分自然地靠着她。
待好一阵咳嗽完,温孤雾白面颊泛起一点红润,他抬起咳嗽得眼尾泛起一点红意的双眸,犀利而阴冷地望向萧卉,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
他冷声发问:“那依着姑母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