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行事果断,一挥手,几名婢女便迅速上前,架住了陆思愿,准备强行为他净手。
“放开愿儿,放开我!你们都是坏人!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陆珊梅见状,急忙爬起身来阻止,
“你们这是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愿儿,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啊!”
“拦住她。”镇国公夫人面色冷峻。
虽然孩子本身无错,还能逗她开心,但陆珊梅这几日在她面前明里暗里的绿茶行为,早已让她忍无可忍,恨不得立刻将她逐出府去。
“只是简单的洗个手而已,陆夫人何必如此紧张。”镇国公夫人语气平淡,就算她是头猪也能看出来这女人有问题。
“周伯伯,姨姨,我觉得陆夫人也应该净手才是。”白清音一脸天真的提出建议,
“不然,万一小公子被她碰到了,那窝们之前可就白忙活一场咯。”
陆珊梅被婢女们紧紧拦住,心中暗自咒骂白清音。
该死的臭丫头,他们怕是已经看穿了她的计谋。
陆珊梅心跳如鼓,一旦秘密被揭穿,等待她的将是死罪,必须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陆珊梅拼尽全力挣脱了婢女的束缚,这时,白清音暗中施展一个小法术,使得陆珊梅怀中的手帕悄然滑落。
“我的手帕!”陆珊梅惊恐万分,伸手欲捡,却被白清音抢先一步拾起。
“压着她,继续净手!这么多人连个妇人都压不住,镇国公府的饭你们都白吃了吗?”
镇国公夫人下了死命令。
陆珊梅无力反抗,只能被婢女们强行按住,手心手背都被搓洗得干干净净。
“还给我,那是我的手帕!”陆珊梅想要夺回手帕,但白清音却灵活地躲到了百里玄冥身后。
陆珊梅对百里玄冥心存畏惧,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再验一次。”百里玄冥的声音冷冽。
镇国公配合地再次刺破指尖,滴下一滴血。
而陆珊梅则紧紧抱住陆思愿,不让刘大夫靠近。
“怕什么,之前不是已经验过了吗?再验一次又何妨?”
这女人绝对跟他没关系,他一定是清白的!镇国公在心里默默流泪。
陆珊梅满脸警惕,
“不……绝不能再伤害我的孩子。”
陆珊梅心里暗恨,这长乐公主和百里玄冥简直就是煞星,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现在却陷入了绝境。
“你是打算自己动手,还是让本座亲自动手?”百里玄冥缓缓擦拭着手中的佩剑,眸光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陆珊梅吓得脸色苍白,带着陆思愿连连后退。
见陆珊梅迟迟不动手,百里玄冥提剑飞身向前,陆珊梅惊恐地尖叫起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百里玄冥挑了挑眉,示意她赶紧行动。
陆珊梅哆嗦着手,银针却迟迟未能刺破陆思愿的手指,
“公主……妾身手心出汗了,能不能先把帕子还给我,让妾身擦一擦?”
“白清音,过来。”百里玄冥收起了剑,白清音乖乖地走到他身边。
她摇了摇头,躲在百里玄冥身后,
“不可以。”
陆珊梅心中充满了绝望,一切都完了。
百里玄冥拿起手帕,随手丢给了刘大夫,“看看上面有什么?”
刘大夫惶恐地接过手帕,仔细检查了一番。
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回各位贵人,这帕子上被浸了白矾。
古书有云,白矾入水,可使任何血液相融;而若以清油入水,则即便是亲生父子,其血也不可相融。”
镇国公听后,先是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怒火中烧,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大胆贱妇,竟敢为了攀附权贵,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
“妾身没有!这一定是他们污蔑妾身!他们就是想赶走妾身和儿子!”陆珊梅歇斯底里地辩解着。
周沐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陆珊梅发疯的模样,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玄冥哥哥。”白清音突然出声。
百里玄冥明白她的意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陆思愿的手,刺破指尖,将血滴入镇国公刚滴下的碗中。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两滴血静静地躺在碗中,丝毫没有相融的迹象。
镇国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着夫人的衣袖,死活不松手,
“夫人,我真的是清白的,这女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镇国公夫人瞪了他一眼,用力将衣袖拽了回来,随后看向跌坐在地上、一脸死灰的陆珊梅,
冷声道:“你为何要污蔑镇国公?”
“母亲…”陆思愿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爬起来,想要像往常一样向镇国公夫人撒娇。
“住嘴!”镇国公夫人一脸冷漠地打断了他,
“本夫人不是你母亲,你亲娘跪在那儿呢,你可别认错了。”
陆思愿心里害怕极了,无助地看向陆珊梅。
陆珊梅哆嗦着跪好,颤声哀求道:
“求长乐公主、国公爷饶命啊,民妇…民妇也是迫不得已,求镇国公饶民妇一命。愿儿,快过来跪下。”
母子俩连连磕头求饶,镇国公满脸厌恶地看着他们,
“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要把脏水泼到本爵头上?”
“三年前,民妇的男人上山打猎不幸丢了命。”陆珊梅开始讲述起往事,
“那时候民妇刚怀有身孕,家里的客栈生意冷淡。本想着一个人养不活孩子,想打掉算了。
但民妇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就干脆把孩子留了下来。
后来,您和夫人带着世子爷到我家客栈,民妇见您身着不凡,一副大富大贵之气,所以动了歪心,想趁机偷一点银子。”
说到这里,陆珊梅顿了顿,继续说道:
“民妇曾趁着你们二位外出时,潜入房中寻找财物。
可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就猜想贵重物件儿应该是被你们随身携带了。
民妇本想放弃,但不曾想,您居然想留下来尝一尝忘忧镇的特产。
如此良机,民妇岂会错过?于是,民妇便在酒中下了药,把您弄晕后,拖进了柴房,想看看您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所以,你扒了我的衣服到底想做什么?”镇国公咬牙切齿地问道。
“您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唯独一身衣衫看起来价格不菲。”陆珊梅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民妇本想将衣衫卖了换钱,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商贩非说我是偷来的,也不肯给我多的银子。
索性民妇就放在家里没管了。”
白清音小脸满是疑惑地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跑来找周伯伯呢?”
听到这个,陆珊梅脸上闪过一丝害怕,
“忘忧镇与永州城相隔不远,因为瘟疫之事,忘忧镇也受到了影响。
民妇家的客栈一点收入也没有,为了保命,民妇想到了那件衣衫。
所以,民妇托人多方打听当年那位富贵老爷的身份。
没想到,三年前的富贵老爷居然是镇国公您,民妇这才想了这么一招。
一旦糊弄过去,我们娘儿俩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也就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事情到此已然十分清晰。
周沐风忿忿不平道:“都是因为你,小爷好好的一个家都快被你折腾散了。”
“对不起世子爷,民妇也是走投无路,一时昏了头才出此下策。”陆珊梅连连磕头,额头都红肿了一片。
镇国公不再理会她,转而一脸感激地看向白清音,
“阿音啊,今日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臣都要冤枉死了。”
“阿音,你怎么知道他生辰不对的?你真会算卦吗?”镇国公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