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桓步步紧逼,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就在他举起匕首,
准备给予白清音致命一击的那一刻,白清音原本慌乱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戏谑。
这细微的变化让江祁桓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带着凌厉杀意的腿风如闪电般袭来,直接将他踢飞了出去。
江祁桓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口喷鲜血。
江祁桓艰难地抬眼,想要看清眼前究竟是何人,只一眼,他便如坠冰窟,竟是百里玄冥。
“百…百里玄冥…”江祁桓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
“你…你不是有事吗,你怎么会…”
百里玄冥目光冰冷,带着强烈的杀意,冷冷地开口:“卑贱的蝼蚁。”
白清音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赶忙走到被绑着的小雨身边,替她松了绑,“你没事吧?”
小雨摇了摇头,“没事。”
“音音,让我看看你的手。”
百里玄冥赶紧查看,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此刻有一道显眼的红印子,百里玄冥强忍轻轻吹了吹。
“没事哒,玄冥哥哥,阿音不疼。”
白清音转头看向江祁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说说,我有没有算准你会来杀我?”
江祁桓咬牙撑起身子,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嘴硬道:“谁说我要杀你了,分明就是你宁安公主联合百里玄冥想要我的命。”
白清音简直服了江祁桓这荒谬的脑回路,百里玄冥不忘嘲讽补刀:
“果真是遗传了你母妃。”
“闭嘴,我不许你污蔑我母妃。”江祁桓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吼道,
“哼,我伤成这副模样,就是你们大秦国人干的,你们分明就是想挑起两国战乱。”
见他们不说话,江祁桓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继续说:
“你能逃脱,不代表乔知韫那个贱人跑得了,那个地方,除了我谁也找不到她。
我还贴心地替她准备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劝你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立马要了她的命。”
白清音眨了眨眼,抬头看向百里玄冥,“玄冥哥哥,二哥哥他们去救韫姐姐了吗?”
“嗯,你的话已经带到了,这会儿应该找到她了。”百里玄冥回应道。
江祁桓闻言,脸色瞬间铁青,“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料事如神!
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这绝对不可能。除非,你不是人!”
“蠢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破败的寺庙中响起,江祁桓一听,顿时血液凝固,这分明是父皇的声音。
白清音好笑地看着他惊恐的反应,“说话,怎么不说了?”
江祁桓忍着惧意,大声喊道:“装神弄鬼!白清音,是不是你!”
白清音与百里玄冥分别向两侧挪动一步,躲在他们背后的小雨缓缓走上前,直接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当她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江祁桓直接瘫软在地,声音颤抖地喊道:“父…父皇…”
“朕倒是不知,朕居然有你这么个好儿子。”
江禹赫从暗处走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让江祁桓剩余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清音满意地笑了笑,这招屡试不爽。
“你杀了宁安后,想嫁祸给谁,让朕猜一猜,不会是摄政王吧。”
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江祁桓脸色一瞬苍白如纸。
意识到了什么,江祁桓嗫喏着开口:“父皇,你和他们一起算计我?”
“不是朕算计你,是你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朕都看在眼里。直接赐死吧。”
“赐死”二字直接刺痛了江祁桓的心,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居然要杀我?”
“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江祁桓猛然站了起来,手指着白清音,愤怒地喊道:
“我是你的亲儿子,你居然站在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身边。还为了她要杀我。”
江禹赫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费尽心血培养近五百死士,此刻他们全部都在这儿,今日我们便鱼死网破!”
说完,江祁桓吹下口哨,然而想象中的大开杀戒并没有出现,反而破庙的门被撞开,御林军鱼贯而入,将整个寺庙团团围住。
“这怎么可能…”江祁桓瞪大了眼睛,他的那些死士呢?
江禹赫懒得看他继续蹦跶,蹲下身子,对白清音说道:“宁安,受委屈了。乔家闺女那边还安全吗?”
“嗯嗯…江皇帝,你放心,阿音安排好了。”白清音笑着拍了拍胸脯。
江禹赫松了口气,向御林军使了个眼色,御林军领头直接将江祁桓压下。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江禹赫拉住了白清音,他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问:
“宁安,你既是仙女,能不能给我变一身衣服,我这…这模样实在没法见人。”
此时的江禹赫是刚毅的男相,却身着一身女子衣裙,看起来格外好笑。
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白清音笑着点点头,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江禹赫便换上了他平日出宫穿的常服。
江禹赫满眼惊讶,看着身上的衣服,惊叹道:“这也太神了。”
受了内伤的江祁桓被压着走了出去,出去的瞬间他看见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季文轩带着一众拱卫司校尉手持利剑,空余的手里提着死士的头颅,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全部心血毁于一旦,江祁桓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彻底昏死了过去。
……
另一边,在那遮天蔽日的深山之中,隐藏着一座隐秘地牢。
此地正是江祁桓精心挑选,用来培养死士、磨练他们意志的地方。
地牢内阴冷潮湿,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只有那几盏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艰难地照出一点昏黄的光晕。
地牢深处,乔知韫被绑在刑架上昏迷不醒。
原本整洁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身上原本整洁的衣衫也沾染了不少灰尘和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她的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绑着,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红痕,双脚也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
在她的面前,坐着几个面相丑陋、身材矮小的男子。
他们围坐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贪婪,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昏迷中的乔知韫。
其中一个男子,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色迷迷地说道:
“好美的小美人啊,我这心里就跟有只小猫在抓似的,痒痒得很呐。”
另一个男子皱了皱眉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闭嘴!上头的命令还没下来,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
要是坏了大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色心大起的男子却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我又不干啥,就摸摸还不行吗?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放在眼前却不能碰,这不是纯纯折磨人嘛。”
此话一出,剩余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他们便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