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扎齐被打断了胳膊和肋骨,伤势较重,在王府足足养了一百二十天才痊愈,临别前他按琅华所说亲手把礼物交到各位手里又给海兰磕了三个头,弘历感念他的知恩图报,顾念他跋山涉水一路辛苦,就从王府里选了几名手脚厉害的仆人给他当助手,千恩万谢后他又踏上了新的路程。
为了家里和姑姑,他往后定会加倍努力。
扎齐养伤期间,陈婉茵已经入府,正如之前传的是个心地善良性子敦厚的人,众人对她也是笑脸相迎,让本来有些胆小的她倍感温暖。
除了性子招人喜欢,她的笔墨丹青更是一绝,可以说王府里就算王爷也比她不过。
只知道她善画,她的姐姐们就天挨着天的攒局。
今天画琅华母子三人游园图。
明天画玉妍月下奏琴图。
后天画曦月树下妙弹琵琶图。
大后天画绮莹亭中对弈图。
每人都有安排,单独的画完还能组合着画,就连锦瑟都知道要换着衣服带着弟弟去找婉娘娘作画。
这一连半个月的画啊画的,婉茵以为总算画完了,没想到海兰和阿箬找上她让帮忙想着画两册时兴的绣样案式。
画吧画吧画吧,姐妹们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总比自己一个人待着强。
还以为进了王府会如一潭死水,没想到却是这么忙和乐。
“明天咱们找些什么乐子好呢?”曦月撕着蜜橘上的白色经络想着问着。
“我让贞淑新做了一些玉氏风味小菜,要不去我院里尝尝?”
“嗯。。。光吃小菜也少了些,要不我再准备一些点心带过去好啦。”绮莹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起来。
“那我备花生酪!”
“我就带切好的瓜果去。”
“婉茵带上笔墨纸砚给我们作画!”
你一样我一样,王府宴席就这么顺溜的来了。
“我入府前,宫里教规矩的嬷嬷说王府里还有位侧福晋,怎么从来没见她呢?”婉茵好奇的问出了连日来绕在心头的疑问。
“无事生非。”曦月被橘子酸得眯起了眼睛。
“以下犯上。”阿箬喂了曦月一块桂花糖。
“狭隘妒忌。”玉妍用银签扎起一块蜜瓜。
“栽赃陷害。”绮莹拍拍手上的瓜子皮接过侍女递来的茶。
“屈打成招。”海兰递给她一瓣柚子。
“她现在可不是侧福晋了,王爷下令已经降她为侍妾禁足在院里,没得王爷的令是不得出的。”曦月又接了一块阿箬给的糖。
“嗷~那我得离她远远的。”婉茵明了。
“你身边的惢心和三宝之前就是伺候她的,被她磋磨的多可怜。以后谁伺候她谁倒霉,除非那是个不怕死的。”玉妍现在是彻底不把她放在眼里如实说。
有了婉茵的加入,最近这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到了册封曦月的旨意下来,一起跟着的还有废除青樱侧福晋职位的旨。
曦月才谢完恩听完琅华的交代就看到王钦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问他什么事,他磕磕绊绊哭哭啼啼的说皇上驾崩了。
众人如当头一棒,脑子嗡嗡作响。
“王爷呢?”琅华醒着残存的神问。
“王爷,王爷进宫了。”
说完王钦边放声大哭,他哭,在场的人也跟着哭。一屋子人嘤嘤嘤的从上午哭到了晌午,哭得筋疲力尽才有些清醒,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得赶紧准备先皇丧仪和新皇登基的事。
琅华进了一些食恢复力气后整理好思绪花了两日时间和管家反复确定了要准备的物件和礼数才吩咐众人去办。
整个王府上下忙得脚不沾地,早晚膳也是匆匆了事,到了夜里躺下没合眼两个时辰又起来一阵忙活。
到丧仪最后环节众女需进宫协助熹贵妃,为了礼数周全,青樱也被放了出来随行。
早膳时分,儿媳们都亲手准备了膳食进献,因为是丧仪,所以都不约而同的避开荤腥以免犯了忌讳。这些琅华事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出什么意外。
可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当熹贵妃身边的允公公宣出青樱进献的火腿鸡汤时众人脸色煞白其其下跪喊着额娘息怒。
青樱一脸无辜状,更凑近一步跪在熹贵妃面前将那碗汤举得高高的。
熹贵妃本就疲惫,突然间被如此冒犯顿时勃然大怒。
“乌拉那拉氏,你端这碗汤是想陷本宫于不义嘛?先帝丧仪,满宫皆素,唯你一碗荤腥呈上来,还如此滚烫,你是想烫死本宫再让天下骂死本宫不成?”
福伽见状赶忙上前安抚劝解,琅华起身乘了一碗白粥好说歹说劝慰着才让熹贵妃平复心情。
“还不赶紧把她带下去!”曦月发话。
哪晓得两个侍女还未进身,青樱又举着碗嘟着嘴上前了一步,大有一种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的架势。
“难不成你以为仗着出身就可为所欲为,早就听闻你在王府里兴风作浪惹是生非,为了弘历今后的后宫有序,今日不得不教教你。来人啊,把她带下去掌嘴50,再罚去慎刑司服苦役一月。”
这次来的人是两个健壮的小太监,他们像拖小鸡仔似的就把青樱给拖走了。殿内没了她可算是干净了。
“额娘切勿为她动气,这米粥熬的浓香细软,儿臣在伺候您用一些吧。”琅华接过贵妃的碗。
“还是你得体,我看整个王府除了她你们都安安分分的,可见平日里她是怎么搅扰的。我看她一个侍妾还敢戴着护甲,真是不把祖宗家法放在眼里,传本宫的话下去,以后乌拉那拉氏不许戴护甲,若发现了即可把她十指打断。”
也算是出了一口被这起子小人引起的恶气。在场的人心中也大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