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肖铔樯给盛律师打电话:“我是肖铔樯呢,李老板给你打过电话的,想让你们所对于冬成开一个收款的律师函,明天上班到你所里来拿“;
盛律师接上电话说:“肖总,我有保存你的号码,把对方欠款数据发给我,明天上班我就申请所里给你们开具,你就10点钟来吧,我们9:30时才上班“;
肖铔樯在电话里说:“好的,我要胡文来跟你联系报给你数据,他说他认识你也去过你们事务所”;
盛律师:“是的,如果后期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去处理,我们所与李老板签了法律顾问合约的”,胡文来买好次日中午1点钟的高铁票,将订票信息发给了肖铔樯;
“肖总,明天您就按时去高铁站吧,12点半我们在车站汇合,事务所的函我去拿”,胡文来在上订好票给肖铔樯又打了电话。
在火车上,肖铔樯问胡文来:“清欠组有几个人?”,胡文来说有3个人,王小新负责,都是以前小额贷公司收欠的老员工;
肖铔樯就说:”对这里面的内情我不太清楚,以前听周小民说过放出去的款都是收回了的“;
胡文来:”他当然不清楚,都是张西梅在管账,我也只是听安排做事,王小新以前是我在管他“,肖铔樯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心里也赞同胡文来听安排做事的说法;
一个小时后到达了西站,王小新开车接上了肖铔樯和胡文来,肖铔樯在车上说:”等会到了公司,我们先碰个头了解一下情况“。
就在肖铔樯的办公室里,肖铔樯要王小新讲了一下事情经过和目前的状态,当时警察要于冬成和王小新两个人去了派出所,做了一些询问笔录,对他们说以后不要乱来就让回来了;
肖铔樯对王小新说:”那就是立不了案,只是民事纠纷,我们就依法办事,先礼后兵,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违规,你们老办法有点过激,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有些行为在方法上要注意“;
王小新:”肖总您说得对,一定会听取您的意见“,胡文来也点了点头,”要不要把那两个人也叫来听一听“,王小新提问;
肖铔樯:”不要了,你主管这件事就由你来传达好了,我有几点要求“,王小新就拿起笔和记录本准备记录;
肖铔樯就说:”不要记录,简单几句话记到心里就行了“;
接着说:”第一:你们代表的是公司收欠人员,不是个人,所有证据要充分,要服从胡总的管理;
第二:进宅清收欠款时,对方家里有人可以进家里,人离也要随即离开,自己订合饭或者送饭,不要吃对方家的饭菜;
第三:掌握对方作息规律,可以在小区里逗留,但不能与小区发生冲突,也不要向外人透露欠款人的信息,最多说出你们是来清收欠款的,别人自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胡文来问:“如果对方向物业投诉,小区保安不让在小区里面怎么办?”;
肖铔樯:“更好啊,就到小区外面坐等,他总要出来吧,进也好出也好,就跟随在对方身边,不就不打自招了老赖身份?”;
胡文来与王小新同时会心地笑了,胡文来又说:“这个我们就知道怎么做了,总之我们是耐心、细心、用心“;
肖铔樯:“以后你们清收的时候多用商量方式确定办法,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汇报“;
胡文来:“这个我也知道怎么做的,公司是依法办事,我们遵守法律底线,注意方法不给公司添麻烦“;
胡文来又对王小新说:”以后我们如果要进对方人家屋子里,就一个人录像,一个人敲门、开门后挡门进去,就不是私闯民宅“;
肖铔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说:“晚上的时候,你们去两个人,将律师函送给于冬成,这15天就不要到他家里去了“。
胡文来又问肖铔樯:“曹会计的事,我去叫她来一下?”;
肖铔樯说:“不用,她应该会来找我,等会再说吧”。
胡文来与王小新出去办他们的事去了,肖铔樯就在座椅上靠着休息,爱回头总结的习惯让他又回想刚才对王小新说的话,有没有不当之处,觉得无碍却生出一点感慨;
端人饭碗服人管,生活不易工作更不容易,三观正人人背后有故事,身不由己的滋味肖铔樯尝得太多,软弱肯定搞不好工作,慈心也将理不好资财……
肖铔樯左手拇指与食指在鼻梁上方的两个眼框边轻轻地揉着,这时不想想得太多,做好手里头的事就行了,最好无欲无求。
“肖总,您回来了啊”,肖铔樯放下揉眼的左手看向办公室门口,是曹会计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关上了门;
肖铔樯右手示意她坐下,说:“听说你有想法啊,怎么突然之间有离职的念头,家里的原因还是工作上的原因?”;
曹会计声音脆弱地说:“家里没什么事,就是工作做不好受领导的批评,我又没有错还要受气”;
肖铔樯:“哦,说说看”;
曹会计:“胡总批评了我两次,说我不坚持原则,财务把关不严,但我的主管领导是岳总,我都是按财务制度来审核的,这样无端的批评我认为是有意刁难,所以不想做了”;
肖铔樯说:“这应该是领导之间的矛盾通过财务人员的一点发泄,再说他俩的权限不是已经有一个补充规定了吗?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
曹会计:“就是,岳总权限内签字就可以列支了,没必要再到胡总那里签字,胡总的意思是一支笔原则不能违背”;
肖铔樯:“就这事你就要离职啊,那Z府是市长当家作主,是不是如果一把手擅权,市长也要提出离职?”;
曹会计不能理解地说:“我哪能与当官的来比,我只是一介草民”:
肖铔樯:“我的意思是你要权衡自己花不花得来,人人都想当官能不忍受委屈?”;
曹会计低下了头,接着又说:“我在考会计师证过了两名,可以到人才市场找工作,去省城也行”;
肖铔樯:“你要强的性格也是好事,但省城人才的竞争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这个免强四级的城市还没有混明白,脆弱的性格去省城发展的机会几乎没有”;
曹会计:“那我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办”;
肖铔樯知道曹会计做事还是可以的,至少与岳平工作配合得良好,再说这个时期离不开老员工;
于是肖铔樯就说:“你自己要放下面子,做好了工作至少我会给你面子,暂时不同意你离职“;
曹会计开始脸色好了起来,说:“谢谢肖总”。
梁头芽来到了肖铔樯的办公室,这让肖铔樯感到意外,他一进来就说:“老乡你很忙吧,前天我也过来了的,你回了省城“;
“是的,梁老板找我有什么好事,能帮忙的一定会帮”,肖铔樯也起身与梁头芽一起坐到了3人沙发上;
梁头芽说:“于冬成是我表弟,在你们公司借了点钱,你们的催收人员在他家里闹,对人家的家庭影响很大,能不能要他们再给他一点时间?”;
肖铔樯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竟然与老乡有关系,没有立即回话,就起身为梁头芽倒杯茶去了,头脑里在想怎么来回复梁头芽。
肖铔樯说:“老乡喝茶,哎!你借给李老板的钱后来怎么处理的?处理好了没有?我好像听你说你向李老板要了大半年时间“;
梁头芽听出了肖铔樯话中的意思,就说:”借钱还账天经地义,就是你们作为公司的做法不能象个人那样偏激“,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生意人,这个小学没毕业的老乡也能说出这样恰到好处的话来;
肖铔樯说:”我本来在省城,李老板要我来指导、协调这件事,今后过激的行为不会有,不过依法收款肯定会做,于冬成可能马上会收到律师函“;
梁头芽:“我老表说你们利息那么高,不会受法律保护“;
肖铔樯:“恐怕你也是这个观点吧,并不是说法律对欠款人没有用,低于法定利率4倍以内的利息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们当初拿房抵债时没有同意你们对利息的要求,而是给予打折就是这个原因”;
梁头芽无话可说,肖铔樯并不是与他针锋相对,只是在给他讲肖铔樯认为最基本的道理,因为肖铔樯不会做违反法律的事,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事情发慈悲丧失原则,何况这个钱还不是肖铔樯本人的?
看上去梁头芽很是无奈的样子:“好吧,我跟他说说……”。
张西梅的鼻子也是灵敏,见梁头芽从肖铔樯的办公室里出来,就来到肖铔樯的办公室:“肖总,梁头芽是为他表弟的事来的吧,前天就来找过你,他以前向我要钱也是不依不饶的”;
肖铔樯:“我给他讲清楚了道理,再说我又没权力不收他表弟的钱,尽量少做些过激手段吧“;
接着说:”你这里的水有多深,对我也不讲,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西梅笑了笑未置可否,反问:“你不是慢慢知道了一些吗”, 肖铔樯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