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是物证,倒不如说是陈练实行犯罪的过程记录文档。
“陆陆,你过来看这个。”
这几天下来,阮沭也不是第一次叫他陆陆了,一开始陆斯昂是不习惯的,可这不要脸的却说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他大爷的还真是听习惯了,听到他叫陆陆立马就走到他身边了。
陆斯昂接过笔记本,往下翻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24个地点,没有天华小区,也没有姚涵的死亡地点。”
许思淼说了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是杀害周锦的凶手,可现在第一起案件周锦死亡的记录却没有在这个笔记本上,是不是说明周锦的死亡并不是在他计划之中的?
“我先叫局里的兄弟过来。”
“嗯。”
电话刚打完,阮沭一转身不小心踢到了床头柜,脚趾传来的痛感当场让他差点飙泪,十指连心的剧痛果然名不虚传。
“靠,这柜子放在这是故意的吧!”
阮沭忍不住的低骂了一声,可谁曾想陆斯昂竟然给了他回应:“还真是故意的。”
“什么?难不成那厮知道我们会来故意放个床头柜在这要谋杀老子?”
阮沭抬起头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床旁边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入口,入口和几十年前的农村家里的挖地地窖有点像,入口很窄一次性只能通过一个人。
“那孙子不会在下面吧?”
看着乌漆嘛黑的地窖阮沭心理也在犯嘀咕,这运气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
说完陆斯昂就要下地窖去看看,可刚走两步就被阮沭拉住:“我下去吧,我的地盘哪有让客人下去冒险的道理,你在上面等着。”
阮沭的身手是他们警界是数一数二的,他主动要下去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是在自己的地盘,而是他担心下面的情况凶险陆斯昂没有办法应付,所以这个危险活还是交给他。
“你小心点,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先上来。”
“好。”
担心梯子不稳,阮沭在下梯子的时候陆斯昂蹲下身子去帮他扶住梯子,尽管已经扶住了,可在下去的过程中还是摇摇晃晃,越往下走视线越黑暗,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下到底部后,阮沭小心翼翼的背靠着墙,看不见的情况下又不好贸然打开手机手电筒,如果陈练真的在下面开了手电筒反到容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一点点的往里面试探,走了有一段距离后前方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传来,阮沭十分小心的往那处移动,身体紧绷成防御姿态,在这种漆黑的环境尽管有着不错的身手心理同样是会犯嘀咕的。
走进后才发现,那微弱的光线是从门缝里传出来的,地窖下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阮沭小心的靠近手刚碰上那门竟然就自己开了,没有锁!
和地面上的大门不同,地窖里的门竟然是没有锁的,突然打开的门可谓是下了他一跳,呼吸都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地下室的面试并不大,可以说是一览无遗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阮沭也就仗着胆子走了进去。
地下室的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浴缸,浴缸旁边是一张破旧的桌子,黑色的污渍到处都是,浴缸壁上、地面上、桌面上……
那黑色的东西很像是干涸了许久的血液。
等走到浴缸边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饶是见过了不少血腥场面的阮沭都不由的立刻作呕起来,可以说是用尽了全力才抑制住了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浴缸里泡着是一局腐烂到面目全非的尸体,泡着尸体的液体粘稠却隐约散发着香水的气息。
竟然能想到用香水浸泡尸体,那心理变态程度也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本就对味道极为敏感的阮沭脸色已经煞白,浓郁的香水味和尸臭结合在一起,味道难以用言语形容。
等稍稍缓过劲来后这才鼓足了勇气走到桌子那处去查看情况,桌子的上方摆着各式各样的香水瓶,瓶身上还贴有标签,看着像是生产日期。
看了几个后阮沭当即觉得头皮发麻,因为这些日期都是那几个被害人的死亡日期,也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予思安的结论被落实了,被害人被带走的手臂真的被做成了油脂。
陆斯昂在上面等待的时间每一分都觉得非常漫长,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他要下去看看情况的时候阮沭上来了。
“你怎么了?”
陆斯昂立马伸手去拉他上来,在上来后看到他那煞白的脸色担心的问道,在拉住阮沭的手时仿佛自己握住了一块冰。
“这孙子他妈的就是个变态,地窖下面还有个地下室,里面藏了一具被香水泡烂的尸体。”
陆斯昂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脸色很差。”
阮沭咳了两声:“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了,那味儿太重了,熏得脑瓜子疼。”
“好,你先休息一会儿,局里的兄弟马上就到了。”
等市局的同事都到后立马对现场进行了封锁,由于地窖的入口太小,倒是迁移下方尸体的时候花了不少的功夫,阮沭在电话里和喻扬说明清楚情况后立刻下发拘捕令全城搜查陈练的下落。
拘捕令一发,周谷年听到消息后立马就来了警局询问情况,地下室带回的尸体警方怀疑就是失踪许久的张娜。
周谷年正好到现场,阮沭和他做了交涉后让梁鸿夏跟着他去找张娜的父母提取血样准备做DNA比对,血样提取回来后确定了地下室香水泡尸的身份,就是已经失踪了两年时间的张娜。
得知这个消息后周谷年崩溃大哭,他是真心爱着妻子的,尽管她身上有很多的小毛病,也知道她嘴上不饶人,可他依旧是只爱他一个。
女儿和妻子被找到了,结果却是天人永隔,两年的思念顷刻间爆发而出,歇斯底里的哭声在市局回响,应笙笙见此眉头紧皱。
这个男人虽然可恶,却也非常的可怜。
碰巧阮沭刚从外面回来,拿着文件路过的时候看到应笙笙一张脸皱的跟麻花似的看着不远处痛哭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