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赌场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氛,客人们都心有余悸,默默地玩着牌,偶尔用敬畏的眼神看向悍戾和孟彪,似乎在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场纷争,同时也对这两位赌场的掌权者更加忌惮。
在清理完赌场后,孟彪和悍戾回到办公室,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许久。
孟彪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悍戾,虽说这些人不足为惧,但咱们也得提高警惕。我担心他们背后的人还会使阴招,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得小心防范。咱们先把赌场的安保再加强一下,多安排些人手巡逻,特别是这几天,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忧虑,开始思考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机的策略,虽然那些小混混没什么威胁,但他们背后隐藏的势力却像一片乌云,让孟彪感到一丝不安。
悍戾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说:“三哥,你放心,我这就让兄弟们加强戒备。不管是谁,只要敢动我的赌场,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虽然暂时听从了孟彪的劝告,但心中的怒火仍在燃烧,已经做好了随时应对任何挑战的准备。
在他看来,保护自己的地盘和兄弟,是他在这江湖中义不容辞的责任,任何敢于侵犯的人,都将受到他的严惩。
过了一会儿,孟彪笑着给了悍戾一拳,说道:
“你这家伙,刚才那股子狠劲儿,可把我累坏了,差点没抱住你这头蛮牛!”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宠溺,眼神中也没了刚才的忧虑,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们又回到了往昔那些无忧无虑、嘻嘻哈哈的日子。
悍戾也不示弱,反手拍了孟彪一下,咧着嘴笑道:
“三哥,你这是小瞧我了吧?就那几个小喽啰,我还没活动开呢!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把他们的老巢都给掀了不可!”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虽然话语里带着些许玩笑的成分,但也能听出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以及骨子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
孟彪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啊你,就知道冲动行事。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你这火爆脾气,咱们这赌场还不知道被人欺负成啥样呢!”
说着,他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出了那瓶还没喝完的高粱酒,又拿了两个杯子,走回来坐下,给悍戾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来,喝杯酒,压压惊。”
悍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说:“三哥,你说接下来那些人还会不会再来找麻烦?我可不怕他们,就怕他们玩阴的,到时候兄弟们吃亏。”
刚才的打闹并没有让他完全放下警惕,一提到可能出现的危险,他的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凝重,毕竟在这江湖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困境。
孟彪沉思片刻,说:“他们要是还敢来,咱们也不怕。不过这几天还是要小心谨慎,你让兄弟们多留意赌场周围的动静。”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落在病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陈爻静静地仰卧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神中虽仍有迷茫,但隐隐透着一丝深邃,仿佛在那片混沌的记忆深处,有着某种深沉的力量在涌动。
他的手指随意地搭在被角,偶尔轻轻敲击几下,显示出他内心的一丝不安分。
唐芷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始终追随着陈爻,手中紧握着一本故事书,那是他们曾经一同品味过的,承载着往昔岁月的珍贵回忆。
“陈爻,我给你读个故事吧,或许能唤醒一些沉睡的记忆。”
唐芷柔的声音轻柔且带着期待,打破了病房内的寂静。
陈爻缓缓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与探究,随后沉稳地点了点头。
唐芷柔翻开那本已经有些陈旧的故事书,书的边角微微卷起,扉页上还有她多年前写下的几句读书笔记,字迹虽已有些褪色,但仍能看出当初的用心。
她轻轻抚平书页,清了清嗓子,开始轻声读起《老人与海》中的经典片段: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她的声音轻柔舒缓,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将病房内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文学的气息,引领着陈爻进入那片波涛汹涌、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大海之上,与那位坚毅的老人一同经历着狂风巨浪的洗礼。
唐芷柔读得很慢,很专注,她的目光在书页和陈爻之间来回游移,偶尔抬眼看向陈爻时,目光中满是期待与关切。
陈爻则听得入神,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唐芷柔手中的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专注和好奇,似乎真的能透过那些文字,看到那位老人独自在破旧的小船上,迎着海风,紧紧握着钓竿,与大马林鱼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周围是无尽的深蓝色海水,波涛此起彼伏,拍打着船身。
当读到老人在与鲨鱼的激战中,即使精疲力竭,双手被绳索勒得鲜血淋漓,也绝不放弃手中的武器,一次次地向鲨鱼发起反击时,陈爻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不禁赞叹道:
“这位老人好勇敢啊!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凶猛的鲨鱼,处境如此艰难,却从未想过要退缩一步。”
唐芷柔听到陈爻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就像一位老师看到学生领悟了知识的真谛一般,说道:
“是啊,他的坚强和毅力让人敬佩不已。其实,我们现在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虽然你暂时失去了记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我们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打倒,要像这位老人一样,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勇敢地去面对一切未知。”
陈爻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唐芷柔,问道:“老人为什么不放弃那条鱼呢?他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失败,甚至会搭上性命,这样做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