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苏暮雨皓腕微抬,刹那间,十七柄长剑于身前交错纵横,构建起一座森然剑阵。剑身上寒芒冷冽,仿若寒星降世,锋芒毕露,令人不寒而栗 。
谢七刀神色冷峻,语气中带着几分喟叹:“与那剑仙一战,便已折损我一柄佩刀。若再对上一位,恐怕只能赤手相搏。但我纵横杀伐数十载,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酣畅淋漓的恶战,当真杀得痛快!”
唐门三耄宿神色凝重,指尖紧扣着各自手里的暗器,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方才与李寒衣殊死搏杀,他们已然祭出了唐门无上杀器——佛怒唐莲,这已然是他们倾尽所能的最强手段。此刻,唐隐掌心紧攥着唐门的终极王牌,这张牌关乎唐门兴衰,不到存亡一线,唐隐实在不愿轻易动用。
苏昌河依旧缄默不言,周遭仿若鬼哭狼嚎般的山风愈发呼啸。他手臂缓缓抬起,掌心朝上,一团乌沉沉的浊气于他周身盘旋涌动,气流翻涌间,似有无数冤魂哀号。远远望去,他仿若从阴曹地府踱步而出的九幽鬼使,周身散发着蚀骨的寒意与惊悚的压迫感。
赵玉真神色淡漠,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薄唇轻启:“竟妄图在我跟前班门弄斧、故作玄虚?”话音未落,他猛地振臂,将桃花剑高高扬起,声若洪钟,暴喝一声:“滚!” 周身气势汹涌,仿若能震慑乾坤。
陡然间,一声仿若撕裂苍穹的狮吼轰然响起,音浪滚滚,震得人耳鼓生疼。紧接着,一头身形庞大、气势骇人的狮子幻影,在赵玉真身后凭空浮现。这头狮子周身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每一寸鬃毛都闪烁着金色的辉芒,足有四五人之高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它仰天长啸,吼声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整个落雷山都在这吼声中剧烈颤抖,就连那原本凄厉呼啸、仿若鬼哭狼嚎的山风,也在这狮吼之下瞬间沉寂。
此乃道家秘传的无上功法——太乙狮子诀,且赵玉真已然将其修炼至第九重的超凡境界,威力绝伦!
狮子怒吼完毕,强壮的后腿一蹬,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高高跃起,轻松越过赵玉真的头顶。落地之后,它毫不犹豫地朝着苏昌河几人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追去,四蹄踏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所经之处,尘土飞扬,仿佛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大地 。
“小仙女,这些恶徒竟敢对你出手,今日我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径懊悔不已,揍得他们亲娘都难以辨认!”赵玉真话语掷地有声,手中桃花剑寒光闪烁,周身剑气四溢,身旁的狮子仰天长啸,气势雄浑。一人一兽仿若融为一体,带着破竹之势,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敌人逃窜的方向迅猛奔袭,所过之处,飞花簌簌,气势如虹 。
雪月城内,司空长风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巍峨城墙上,深邃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住西南方的天际。他的眼神中,既有久经江湖的洞察与敏锐,又透露出一丝隐隐的忧虑。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攒聚,深邃的眼眸中思绪翻涌。
“一个奔赴仙山,追寻那缥缈的劳什子孟婆汤;一个远去,探望往昔旧相识,偌大的雪月城,徒留我一人,形单影只,空留满心寂寥。就连我那宝贝闺女,也春心萌动,去寻觅良人了。”司空长风满脸惆怅,喟然长叹,昂首猛灌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也浇不灭他心底的孤寂。
他忆起青春年少时,唯有长枪相伴,美酒盈壶,骏马作陪。一路疾驰,且行且饮,酒酣意浓之际,便随意寻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席地而卧,酣然入梦。那时的他,尽享这份随性与不羁,虽不知明日在何方,却也无意去憧憬未来。直到那个春日,和风暖阳,桃花灼灼,一位身着素白衣衫的青年,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笑意盈盈地向他探出手。
“你是否怀揣着探索的渴望,想要去领略一座城的独特魅力?
那是一座雄踞世界之巅的传奇都市,城中汇聚着倾国倾城的佳人;有令人热血沸腾的顶级赌场,窖藏着世间最香醇醉人的美酒,还有奔跑如飞、风驰电掣般的骏马。”
“这座令人心驰神往的城市,名为天启。”
彼时,司空长风单手持着长枪,枪尖上一只酒壶晃晃悠悠。少年的话语如微风拂过,他虽未听清全部内容,但“风华绝代的佳人”这几个字一落入耳中,司空长风便瞬间来了精神,不假思索,忙不迭地颔首应道:“去!定然要去!必定得去!”
“在这独自感怀什么呢?”一道清越的嗓音悠悠传来。司空长风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尹落霞,她身姿婀娜,衣袂翩跹,其上那斗大的 “赌” 字尤为醒目,似在无声地彰显着独属于她的别样风姿与神秘过往。
“落霞,你门下爱徒也离你而去了吧。唉,同是命运飘零之人,不妨共饮一杯,聊以慰藉。”司空长风晃了晃昏沉的头,抬眸望向尹落霞,扬手将酒壶掷了过去 。
尹落霞素手轻伸,稳稳接过酒壶,却并未就饮,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悠悠说道:“没了那整日叽叽喳喳的小麻烦,我可轻松多了。哪像你,一脸愁容。”
“唉。”司空长风幽幽一叹,神色间满是怅惘,“东君痴迷佳酿,你沉溺赌局,寒衣一门心思都在那赵玉真身上。人各有痴,可我穷极一生,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尹落霞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调侃道:“你贪恋美色呗!我说你啊,当年在江湖上那可是出了名的‘爱美狂魔’谁不知道你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
“没错,我对美色十分贪恋。”司空长风抬眸,望向那片湛蓝如洗的天际,眸光瞬间变得缥缈而幽远,仿若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难以自拔,“可叹那令我倾心的绝世红颜早已香消玉殒,自此以后,这漫漫人间,再无让我心动的倩影。”
尹落霞莲步轻移至司空长风身侧,手中把玩着酒壶,挑眉问道:“怎么,心里还惦记着千落她娘呢?” 说罢,顺着他的视线远眺,而后昂首,浅酌了一口酒,动作优雅又闲适 。
司空长风神色悠然,带着几分追忆开口:“想当年,我自诩风流,扬言‘踏遍繁花,不染尘嚣’。初至天启城时,本想着离去时也能一身轻松、毫无牵挂。可她,竟生生累死十六匹良驹,穷追我千里之遥。最终,她凌厉一剑,直接将我从马背击落,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尹落霞忍不住掩嘴轻笑,眼中满是戏谑:“接着你也坐不住了,又千里奔赴,一路追她回到天启。你俩这段轶事,在市井坊间都传得烂熟,连茶楼的说书先生都快讲腻咯!”
司空长风顺手从尹落霞手里接过酒壶,猛灌一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他像是被酒意勾出万千愁绪,冷不丁低声呢喃:“莫不是我真的年岁渐长,精力不再了?近来心中总是没来由地发慌,老觉着,要有什么重要的事物,即将离我而去。 ”
尹落霞闻言,秀眉轻蹙,眼中满是疑惑,追问道:“你这话怪没头没尾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
司空长风缓缓抬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落,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怅惘,“仿佛冥冥之中有定数,那些曾与我并肩同行、把酒言欢的故人,正如同风中残叶,一片片、悄然飘离我的生命。”
尹落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她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直至今日,依旧没有大城主的任何音信吗?”
“一无所获。最后有人目睹他的踪迹,是在碎风港。有人看见他登上一艘航向离海的巨舶。那之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我猜,他大概率是奔赴了传说中的海外仙山,寻觅孟婆汤的药引去了。”司空长风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
尹落霞玉手托腮,若有所思,轻声叹道:“那茫茫沧海之外的仙山之上,当真存在仙人?”
“说不定真有仙人的存在。”司空长风微微眯起眼,神色讳莫如深,声音低沉而悠长。
尹落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瞒你说,我一直都特别好奇,大城主到底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往事,怎么会如此执念,一门心思要酿出孟婆汤呢?”
“大师兄年少意气时,曾挥剑斩杀过一位美人。”司空长风缓缓开口,神色间透着几分怅然,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里头已然空空如也 。他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随手将酒壶随手一抛,那酒壶便稳稳挂在了枪杆之上,酒壶便在枪尖上晃荡起来。“而那个美人,恰恰是他此生挚爱之人。”
“想不到威名赫赫的酒仙百里东君亦是个痴情种啊。”尹落霞感慨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惘。
司空长风闻言,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抹促狭,饶有兴致地看向尹落霞:“那你呢?听说宋燕回已将城主之位禅让给爱徒无双了。如今没了这身份的羁绊,你和他之间,说不定……”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眼神里的戏谑之意更浓了。
尹落霞轻皱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别拿我寻开心了。” 紧接着,她敛了笑意,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宋燕回把城主之位禅让,背后怕是另有隐情。听说无双城近日迎来一位神秘客人,身份极为显赫 ,说不定背后有大文章。”
司空长风神色泰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能是劳什子神秘客人?不过是被雪月城拒之城外,无奈才转投无双城罢了。”
尹落霞眉眼含笑,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戏谑,故意拖长了语调:“可别小瞧了这贵客。刚刚收到密信,有位来头极大的人物正快马加鞭赶来雪月城。这位爷,你可招架不住,毕竟他的掌上明珠此前还在咱们雪月城嘞。只是,咱们还没跟他通气,就把他宝贝闺女放走了,这事儿,他怕是得找咱们说道说道。”
司空长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语气中满是懊恼,“叶啸鹰,这位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 。”.
尹落霞眸光一闪,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起来,我适才才从城外重返城内,你绝对想不到,茶楼内都在热议一件大事。我虽不知消息是否属实,但事关重大,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你。”
司空长风嘴角浮起一抹轻笑,眼中满是不以为意:“那些捕风捉影、信口雌黄的市井流言,能有什么值得我上心的?难不成又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自封剑仙?或者是哪个邪祟重出江湖,屠戮了哪个小门派?这种谣言,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尹落霞卖了个关子,神色神秘,语气刻意放缓:“听说,有个剑仙,结束了隐修,踏入尘世了。”
司空长风刹那间心领神会,脸色骤变,眼眸骤缩,声音不自觉拔高,满是震惊与惶然:“你是说道剑仙赵玉真!他下望城山了!他好端端的怎么就下山了?”
尹落霞眼中满是困惑,实在不解司空长风缘何这般激动。她稍作思忖,缓缓开口猜测道:“或许是担忧李寒衣与雷轰再度相逢,危及自身地位,终于按捺不住,结束清修,出山入世了?”
司空长风像是丢了魂,嘴里不停地喃喃:“不对,不对。”
世人只知道剑仙赵玉真不能下山,却不知他为何不能下山,而知晓其中内情的,除却望城山的高人,便只有司空长风寥寥几人。若不是深知其中利害,以司空长风的火爆性子,早就持着银月枪奔赴青城山,为李寒衣讨回公道了。可如今,赵玉真竟然真的打破禁忌,下了山。”
“赵玉真既已离山,那他前往了何方?”司空长风眉头紧锁,神色焦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
尹落霞神色忧虑,凑近低声道:“听闻赵玉真径直南下,一路上纵有重兵阻拦,也未能迟滞他分毫。”
司空长风心头一紧,脸上满是焦急,脑海里瞬间闪过师姐李寒衣的安危,急忙问道:“难不成是寒衣遭遇了凶险?”
雷门,门主雷千虎阔步迈入旁侧一座清幽小院内。
院内一片空寂,四下里别无他物,唯有一架小巧秋千,。院尾,安置着一张古朴躺椅,上头斜躺着雷轰,他满脸胡茬,发丝略显凌乱,全然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此刻正悠然翻着一卷书,沉浸在墨香之中静静品读 。
雷千虎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大步流星走近,开口打趣道:“次次过来,都见你捧着书,究竟有何妙处?莫不是书里藏有你朝思暮想、可求而不得的无上剑术秘籍?”
雷轰不紧不慢地合上书,抬眸看向雷千虎,眼中透着几分笃定:“儒剑仙潜心钻研典籍数十载,一朝出剑,便登剑仙之境。你又怎能断言,书中就没有铸就剑术的真谛 ?”
雷千虎在雷轰身畔的木椅上稳稳落座,说道:“要不是打小就跟你熟络,光看你这爱看书的劲儿,我还真没准看错了眼,误将你看作是个整日埋首书卷的贤才。”
雷轰将书卷暂时搁置一旁,目光带着几分好奇,望向雷千虎,道:“哟,大当家平日里日理万机,今儿个怎么有闲情来我这儿了?”
雷千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坐直身子,认真地说:“我是来跟你讲几件,你肯定格外上心的事儿。”
雷轰脸上闪过一丝傲然,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上心的事?这世上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怎么琢磨出那一招无人能敌的剑术,到时候在青城山那个自恃清高的道士面前好好显摆显摆,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剑道魁首!谁才有资格喜欢寒衣。”
雷千虎目光直直地盯着雷轰,神情郑重,语气笃定:“你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件件都能戳中你的心思。数月前,雷无桀孤身闯入登天阁,无意寻到了雷云鹤,还帮他突破瓶颈,重回逍遥天境,再次在江湖崭露头角。起初我也难以置信,然而没过多久,望城山便有人前来告知,雷云鹤再次单人上山挑战赵玉真,这次他俩实力相当,雷云鹤也算是为当年的落败出了口气。 ”
雷轰闻言,浓眉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嘲热讽:“哦?那家伙终于舍得露面了?蛰伏这么久,看来是耐不住寂寞了。”他稍作停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继续说道,“之后呢?他此番归来,莫不是觊觎雷门掌门之位,打算与你一争高下了?”
雷千虎将手掩在唇边,几声沉闷的咳嗽后,他苦笑着摊开手:“要是他真想争这掌门之位,我倒求之不得。”说罢,他微微仰头,神色间满是落寞,“我这身子骨,愈发不济了,还能撑多久,我心里也没底。 ”
雷轰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语气轻松:“你大可宽心,凭我的医术,保你无虞。那厮,向来对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没什么兴致,他要是真坐上那个位子,雷家堡可就岌岌可危喽。” 话锋一转,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对了,说起这事儿,我那徒儿近来如何?”
雷千虎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你那乖徒儿前段时间从雪月城出走了,看样子是准备回雷门了。”
雷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微微颔首:“这小子,心里还惦记着我这个师父,不枉我教导他一场。”
雷千虎目光微凝,顿了顿,道:“在他走之后,还有一人也随即离去了。”
雷轰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何人?”
雷千虎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说道:“雪月城二城主,李寒衣。”
雷轰猛地从躺椅上弹起,双眼圆睁,满脸惊愕:“当真?李寒衣也离开了?难不成也是奔着雷家堡来的?”
雷千虎神色淡然,微微摊开双手,平静地说:“我也无法确定,她的动向谁也猜不透,可能来这儿,也可能另有打算。”
雷轰眉头紧蹙,满脸不耐,提高音量质问道:“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讲清楚?,别每次都讲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雷千虎面色沉郁,声音低沉:“实不相瞒,近日江湖上沸沸扬扬地传开了一则消息——道剑仙下山了。望城山虽极力遮掩,可城楼下那三千铁骑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可是有不少人亲眼所见,这事儿假不了。”
雷轰如遭雷击,僵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喃喃自语:“赵玉真?他竟然踏入尘世了?”
雷千虎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他,话锋一转:“没错。连道剑仙都入世了,你心心念念要胜过他的那惊世剑术,如今练到何种境界了?”
雷轰仿若未闻,眼神涣散,失魂落魄地看向远方,沉默良久,才从齿间挤出一丝低语,满是不甘与怅惘:“难道,这一回,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谢七刀神色肃穆,眉心紧拢,思索片刻后沉声道:“慕家钻研独门秘法数十载,耗费无数心血,可与望城山一脉传承的太乙狮子决相较,总感觉缺了几分神韵,气势上也逊色不少。”
苏暮雨轻轻晃了晃脑袋,眼底满是洞悉一个泰然,“赵玉真在望城山,无论是道法造诣还是剑术修为,都无人能出其右。你切莫只关注他的道法,更要对他那超凡绝伦的剑术多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