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大学很大。
虽然乐尘叶眼睛不方便,但他还是花费了足足一天的时间,带着楚韵将这里的环境熟悉了一遍。
到下午五点,下班的时间,乐尘叶突然提出来,大学附近有一家人气很高的小吃街,想一起和楚韵去。
楚韵没拒绝,正好用这个机会,请乐尘叶吃个饭,算是对他的感谢。
所有大学附近的小吃街,有三样东西最火爆:
烧烤,麻辣烫,新疆炒米粉。
价格便宜,还量大,而且味道也不错,所以这几样东西是卖得最好最快,最容易回本的。
“我想吃烧烤,你呢?”乐尘叶步子停在了一家烧烤摊前,他敏锐的鼻子从刚进来时就闻到了香味,“吃这家,这家的味道很独特,和别家的不一样我,我能闻出来。”
不知道他怎么闻出来的,反正楚韵没闻出来。
“行,我在哪里吃都可以,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楚韵从摊主手里要了个盘子,站在了选菜区。
乐尘叶想了想,慢慢道:
“茄子、面筋、鸡柳、金针菇、土豆片、香菇、茼蒿、蟹肉棒、紫薯丸子然后再烤一个白饼,切成四小份。”
“啊?”楚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要知道,乐尘叶可是和季晏礼他们一样,顶级富豪家里的少爷。
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对夜市烧烤摊上的门道摸得这么清楚。
比楚韵还会吃。
很难不怀疑,乐大少爷背地里没少来这里吃。
不得不说,乐尘叶的鼻子真是有用,选出来的烧烤摊,味道别具一格。
油温控制得刚刚好,不生也不焦。辣椒面也撒得合适,不辣,但是让人吃得很爽。
“这紫薯丸子真是不错,以前我只在麻辣烫里吃过,没想到在烧烤里,这玩意能这么好吃。”
楚韵夸赞了几句乐尘叶。
乐尘叶正要笑着回答,没想到,身后的另一个声音传来了。
“哟,这不是楚韵吗?怎么在这吃烧烤?”
这声音,光是让人听着就生理不适了。
楚韵一把将手里的筷子放下,随后没好气道:“傅庭州,怎么哪都有你?你就这么阴魂不散?”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阴魂不散了?”傅庭州不请自来,还主动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只是偶遇而你,瞧你说的,多难听。”
一旁的乐尘叶终于在这个时候插上了话,他道:“是傅庭州吗?真巧啊,既然来了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别客气,我买单,你想吃什么,自己随便拿。”
傅庭州对于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他高傲的眉眼扫过桌面上的烧烤,随后嘴角扯了扯,浑身的嫌弃味都要溢出来了。
“这种下等人吃的东西,我不吃。
乐尘叶,我们这个圈子里,也就只有你整天混得跟个牛马一样。
吃牛马的食物,做牛马的工作...你这说出去,谁信你是燕城最大房地产商的少爷?”
楚韵没惯着傅庭州。
直接开口道:“你高贵,你是上等人。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吃上等人吃的东西?这里是我们下等人的地方,不欢迎你。”
“我坐在这里,是给这些打工当牛马的下等人一些面子,知不知道?”
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傅庭州身上那股恶臭的高傲感,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楚韵不打算继续和他坐在同一桌,起身就要走。
傅庭州连忙也起身拉住她的胳膊,“站住。”
“干什么?”
“本来还想要专门找你一趟,但是既然今天在这里遇到了,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是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想听。”
“不,你想听。”
“我说了不想!”
“我也说了你想听!”
楚韵被气笑了,她特别想问一句,这傅庭州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而就在此时,一直安安静静吃东西的乐尘叶有些忍不住了,他清清嗓子,“我感觉自己有点多余,要不我先回去了?楚小姐,我们明天见。”
“没有啊。那个,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我现在看见某个人的时候,毫无胃口。”
楚韵抱着胳膊,看向了乐尘叶。
但乐尘叶在这方面格外的敏感固执,他直接起身,朝着楚韵的方向挥了挥手,随后道:“我的保镖很快来接我,我先回去了楚小姐。
另外,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作为朋友。”
“这...”
乐尘叶都这么说了,楚韵也不好再阻拦,她点头道:“你的保镖什么时候来,这里人流量这么大,你眼睛又不方便。”
“得了得了,你又关心起人家了。”傅庭州语气明显是不高兴了,他直接拉起楚韵的胳膊,让她坐下,“人家保镖就在附近桌子上坐着呢,你以为呢?乐家的人跟你一样蠢,不在暗地里派几个人,让一个瞎子去大街上乱窜?”
“傅庭州,你少说几句会死啊?”楚韵更不高兴了。
而傅庭州一点都不在乎,虽然现在的他早就不是仓廪的总裁,只是个社会上闲散的有钱人家少爷,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慢,还原封不动的一点都没改变。
在乐尘叶走后,傅庭州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后拿起一双干净的卫生筷,夹起一只凉透的紫薯丸子吃了起来。
“好难吃,像鞋底子。”
楚韵无话可说。
傅庭州又夹了口凉透的茄子,吐槽道:“这个像在水里泡了三天,没洗的袜子。”
“神经,你不是不吃吗?”楚韵抱着胳膊,没好气地扫了眼傅庭州,“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事?”
傅庭州继续品尝着别的菜,边吃边道:“关于你那个弟弟,李耀祖的事。”
“李耀祖?”楚韵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一听到,她就莫名火大,想起了这小畜生之前做过的事。
“嗯,李耀祖过几天就要从监狱里出来了,你是他姐,你去接一下。”傅庭州淡淡道。
“他不是还要在里面待至少五年吗?这才进去一年,就出来了?”楚韵疑惑地看向傅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