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伟穆回睡觉的地方,巴勒宋无名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左手煎饼,右手烤鱼干吃早点呢。
见朱伟穆回来,几人都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朱伟穆立马反应过来:“我说你们能正经点不,我不过起早去早餐店打听点事。”
“我们可什么都没说,你解释什么?”
巴勒和莫自愁笑得更起劲了。
宋无名取下正在火堆烤着的鱼干递了过来:“朱兄,来,吃个热乎的赶紧补补,兄弟们都明白,这没什么。”
“得!你们啊……”
朱伟穆也懒得解释,抓过鱼干和煎饼吃了起来。
经此一闹,刚才早餐店产生的忧虑也就冲没了,朱伟穆决定这故事不论真假还是不告诉队友。
“朱兄,你刚才说打听点事,是什么事?”
“阴山得一些事,招募猎人得事,说起来这四乡二十六庄下这么大得决心,还是有历史渊源的……”
……
“敕勒川,好大一条河!”
巴勒看着连绵巍峨的群山下,面前一条大河滚滚向前,发出赞叹。
临近乌兰木,草原逐渐成了牧民的牧场,临河两岸绿草墨绿,远处牛羊成群,天然一副美丽画卷!
大河之上一架飞桥横跨两岸,一块横卧了数亿年的青石雕刻着‘敕勒川’三个大字。
其余人也纷纷下马,呼吸着香草气息浓重的潮湿空气,干涸的喉咙得到片刻的清凉。
莫自愁,高三寸提着水袋下到河边打水,巴勒视线沿着河流的走势从阴山脚下蜿蜒流向草原,不由缓缓吐出:“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宋无名也有些学识,听到这首有感而发的诗词,顿觉的亲切自然,诗词中画面感扑面而来,随即佩服道:“巴兄,好诗!”
说完他重复了一遍,竟然从马背上拿出一本书,用青草枝代笔把这它记录了下来。
朱伟穆觉得没什么,这诗三岁小孩都会背,不过这个试炼世界竟然也知道这些:“敕勒歌,没想到巴兄也知道。”
“敕勒歌?那就叫他敕勒歌吧,刚作诗正好没题。”
巴勒兴奋的补充道,还在回味刚才灵光一现吐出来的感叹。
朱伟穆身躯一震,“这,这首诗刚被巴勒兄弟创作出来?”
这时,宋无名见高三寸河莫自愁打水上岸,迫切的分享说道:“刚才巴兄有感而发创作了一首诗,朱兄还为他做题,叫敕勒歌,我给你们读读,感觉实在是妙!”
接着宋无名大声读了一遍,身处其中自然感受更深,高三寸和莫自愁不由得赞叹好诗啊好诗。
朱伟穆原地呆住,“我见证了历史?我这是在试炼世界,不是穿越…”
过了大桥正式进入乌兰木的地界,在桥头右侧,一个矮小的山神庙在草丛中绿藓满身,风吹雨打略显的荒芜。
听那个早餐店老板说过,山神庙就是乌兰木的标志性建筑,所以朱伟穆断定行程进入乌兰木地界。
乌兰木空气中弥漫的水汽明显充足不少,野草疯长快齐腰深,草原波浪起伏,马匹似孤舟穿梭于绿涛。
眼看马上抵达终点,朱伟穆和队友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感觉处处都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几人纵马狂奔犹如少年,将敕勒川远远抛在身后的绿涛之中。
乌兰木镇是乌兰木最大的行政中心和城镇,面积远超先前经过的任何一个落脚点,人口有数万之众。
加上阴山这样一个天然屏障,乌兰木是进出阴山的必经之所,很多阴山出来的山货由各个庄子汇集于此,完成交易再运往草原乃至周边各国。
同时不同的农作物像稻谷小麦和棉花等也从各处运往乌兰木,再销往各个自然村落。
像这次大批量招募猎人的资金,大头都是乌兰木城镇承担的,此外,还有不少猎人就来自乌兰木镇。
按照文书上的说明,到了乌兰木要去敕勒盟办事处报道,朱伟穆一行人沿途打听,终于找到这个办事处。
办事处在一个 Y形分叉路的分叉点上,用滚圆的粗木桩围成尖角外墙,里面是圆形伞盖一样的超大蒙古包式的建筑,有站岗的士兵。
办事处两侧均是客栈,客栈之间的马圈接近爆满的状态,马厩也是专人看管照料,按照数字排上了号,谁要用自己的马出示号码镖,就有人把对应的马匹牵出来。
“已经来这么多人了,少说不下四五百人!”
听着街道两旁马厩传来的马叫声此起彼伏,巴勒感叹着从未见到过的大场面。
“这恐怕都是前来报道的猎人吧,嚯,这么多同行,真不敢想象这大几百号人扑进阴山的场面的多壮观!”莫自愁脑补了下那个盛况。
高三寸顶着大日头满脑门子汗,皱了皱眉说道:“行了,咱们先报道吧,待会也找个客栈把行李什么卸下来松快松快。”
“我看着马匹,你们先进去报道,出来我再报道。”朱伟穆把自己的马栓到马桩上,一一把其余四人的马接过来拴好。
时间不大,四人一身轻快的从办事处走了出来,人手一个银色腰牌,朱伟穆这才拿出文书进入办事厅。
办事大厅被分割成几个区域,有‘伤亡事故办理’,‘异常事件处理’,‘酬劳办’,‘人事协调’,最左边的写着‘猎人聘用办理’字样。
朱伟穆进入最左边的这个区域,一微胖卷发中年女人招呼朱伟穆到她那里办理。
朱伟穆递交聘用文书,那女人仔细查看后交代道:“且坐一会,腰牌制作需要点时间。”然后去了后房。
趁这功夫,朱伟穆看到木方桌堆放的几摞文书,仅这一张桌子上就有百份之多,另外一张桌子稍微少些,估计也有七八十。
两侧墙上贴着文书上也有的奖惩制度,猎人的责任和权力,以及奖励说明。
其中奖励说明这里,朱伟穆看到不同于文书已经废除的内容,被有意划掉了首栏位:妖兽,奖两千贯。
“妖兽竟然被划掉了,写在上面说明存在过,现在划掉,难道已经除掉了?”
正当朱伟穆猜测时,办理腰牌的女人返回来。
“朱伟穆你的腰牌好了,这是证明印章,如果不慎腰牌损坏或者丢失,可通过证明印章补办,如果两者都丢失,则无法领取日酬和奖励,相当于丢失受聘猎人的身份,务必妥善保管!”
女子提高了音量强调道,然后将一个银亮的巴掌大腰牌和印章交了出来。
“明白。”
朱伟穆接过腰牌印章,然后问道:“劳烦问下这些文书都是今天交上来的吗?”
“是,这些天天天这样,一直到月底呢,怎么了?”
“哦,就是问问。”
朱伟穆礼貌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身后墙上奖励栏位被划掉的那行问道:“这一行被划掉了,是妖兽已经清除了还是什么原因?”
“你说那个啊,这我就不知道,老早之前的事情了,上头让划了就划了,原因…可能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吧。”女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解释道。
朱伟穆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走出了办事处。
腰牌银闪闪的,是包银皮的木质板板,正面‘朱伟穆’三字钢印十分大气美观,背面小字刻着乌兰木敕勒办事处的字样,整体分量偏轻,设计者考虑到佩戴不能过重的问题。
“今日起,我就是猎人的身份了。”
朱伟穆看着巍峨连亘的阴山,神情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