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还恶人先告状了呢,我们俩到底是谁被谁折磨?
知道的以为我是她闺女,不知道还以为我杀了她全家的仇人,我至今想不明白她为啥就对我这么大怨气,为啥就看我这么不顺眼。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开的,红秀你也是,你跟小孩儿计较什么。”辛雅上前把我妈拉开,“小满还小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妈听见她装模作样的安慰,就跟突然找到了港湾似的,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这是干啥呢?谁哭谁有理?那我都还没哭呢。
“辛雅,要不是你当初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别人的孩子都乖巧听话,就我生了个孽障出来。”
服了,我是真恨不得我是孽障啊。
我都不用多寻思,直接就把你们全都给一枪挑死了。
“儿女都是债,你看开点就好了。”辛雅开口说,“母女哪儿有不吵架的?我跟小婉有时候还吵架呢。”
债你妈个头啊。
但凡我爸妈养过我一天,他们指着我鼻子骂我是来讨债的我都认了。
我从小到大都是我爷爷奶奶把我养大的,他们俩花过一分钱,多看过我一眼,管过我一下吗?
成天不是冷嘲就是热讽的,还有脸搁这儿说这种屁话。
她们咋这么能演呢?直接把家当成大舞台。
我妈凌厉的眼神儿突然扫到我这里,我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
“你看见了吗?她就没把我当成亲妈,还站在那里幸灾乐祸!要是到时候我死了,我也不指望她能给我尽孝。”
装两下得了,咋装起来还没清没完了呢。
“说什么呢红秀!”辛雅看我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和蔼慈祥,“小满这孩子多好,你得对她好才行。”
她这眼神愣是把我给看毛愣了,那真是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不是第一回这么看我,那眼神儿奇奇怪怪的,就跟盯上了猎物似的,一旦盯死了就死咬着不放。
我现在严重怀疑我妈当时知道我是几点出生的,并且她还把这事儿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辛雅。
别人都紧赶慢赶的把自己孩子八字给捂严实了,不让别人知道,我妈这么做能对她有啥好处?
这事儿我得整明白才行,她们俩之间要说没有猫腻我不信。
我不由得把心眼子给打到了我爸身上。
还是得从我爸这里撬出个窟窿来,他那喝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主儿,那嘴就跟个大漏勺似的。
“你别再替她打圆场了,她就是没心没肺!一点都不跟我亲,我走哪儿都能跟人保证说我没亏待过她,就是她爷爷奶奶养的不跟我们亲。”
“哈哈哈。”想撒尿我还能憋住,但是听到这儿我真是有点儿憋不住了,“妈,你要是实在找不着班儿上的话,寻思寻思二人转悠手绢子吹喇叭呢,保你赚的盆满钵满。”
我妈被我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趁着她把脸沉下来的时候,我赶紧利索的溜了。
我都上楼了,她还搁楼下跟她的好朋友演苦情剧呢,“这孩子就是不跟我亲,你看她那二皮脸的德行多气人,我什么时候都没骗过你吧?一见到她我心口就堵得疼。”
你心口疼上医院,你赖我身上算什么玩意儿?
现在房子是新盖,家里的房间也多了,辛雅跟小婉是我爸妈的客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暂时住在这里。
至于她们母女俩要住几天,没人知道,我妈更是巴不得她们住时间长点儿。
我爷因为迁坟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我奶奶也找到了人生新爱好每天都去打麻将,我妈今天也不在家。
她直接带着辛雅母女俩出门了,具体干啥没人知道,可能是坐车县城里玩儿去了,总之没叫我。
终于逮到我爸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了,我跟燕至使了个眼色,他就立刻把一瓶茅台给拿了出来。
原本这都是燕青林准备好了给我们带回来的,但是我打算只给我爷自己喝,一开始没打算拿出来给我爸,现在要给他下套,就得让他嘚瑟。
燕至把那瓶茅台duang地往他跟前一放,“叔叔,这是我爸托我们给您带回来的酒。”
我爸的眼珠子立刻就看直了,他翘在茶几上的腿都放了下来,电视也不看了,那眼珠子就跟黏在这上面了似的。
“这……这太贵重了,不太好吧。”我爸嘴上说着不太好,但是手比嘴快,已经把东西给攥自己手里了。
我利索的把花生米和杯子戳在他面前,“爸,快打开尝尝吧!我都没给我爷喝,专门给你的!”
“妈呀还得是我老姑娘,有啥事儿都想着你爹。”我爸说完这句话,就又开始摆家长的谱,“不过我还得说你两句,你说你爷爷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不能光想着你爹,你爷你也得孝顺知道不?”
“还是我爹最孝顺了!”我头点的跟捣蒜似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打开跟前的酒。
就跟有啥古老的仪式感似的,我爸先是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盒,“燕至啊,真是让你爸破费了!回家就回家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啥?我家就是你家,你啥前儿回来都不用带东西知道不?”
真的假的?真不带东西你又不高兴。
不过我爸的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了,他只会拆盒子不会打瓶盖,燕至很有眼力劲儿的上前,他从口袋里拿了个开瓶器,一步一步的给我爸把酒瓶打开,然后倒了杯给他。
“哎呀你看叔还是见识少,以前没喝过这玩意儿,还真不知道咋打开呢,你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这小玻璃珠收起来一会儿给天佑玩儿。”
然后我爸就跟品啥琼浆玉露似的,小小的啜了一口,然后美不滋儿的闭着眼细品。
咱也不知道他品没品的出来,反正他长长的嗞哈了声。
“要不说还是你爸出手阔绰呢,我平常都喝二锅头。还是第一回喝这玩意,真是托了我老闺女的福!要不说还是得指望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