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衾下了飞鸟,几名暗卫将飞鸟伪装起来,然后才往县城走去。
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他们又没马,只能走路。
慕容衾神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观察着地形。
“主子,前方有动静。”
走了一会儿,一名暗卫低声提醒,手指向不远处的树林。
慕容衾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侧耳倾听,隐约听到树林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喘息声。
他眉头一皱,心中警觉。
这个时候,谁会在这荒郊野外出没?
“小心行事,过去看看。”
慕容衾低声下令,暗卫们迅速分散,悄无声息地向树林靠近。
树林中,张宇清四人正艰难地穿行。
李东阳体力不支,脚步踉跄。
石康和董卿涛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张宇清走在最前面,戒备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再坚持一下,穿过这片树林,我们就能找到那条小路。”
石康低声鼓励他们,尽管他自己也汗流浃背,但语气依旧坚定。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对方手里捏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武器,顿时将几人吓了一跳。
张宇清猛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来人。
他迅速判断形势,发现对方显然不是普通的衙役或土匪。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张宇清沉声问道,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暗卫没有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四人。
他的目光在张宇清染血的衣袖上停留片刻,又扫过李东阳苍白的脸色,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你们是从县衙逃出来的?”
张宇清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镇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暗卫想套情报,继续搭话。
冷笑一声,“若是逃犯,我自然要将你们拿下;若不是,那便说明你们的来路。”
董卿涛见状,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切解释。
“这位公子,我们并非歹人,而是被冤枉的朝廷命官!如今正被奸人追杀,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暗卫眉头微挑,目光在董卿涛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沉吟须臾,缓缓开口,“朝廷命官?你们有何凭证?”
李东阳喘着气,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这是工部的令牌,壮士若不信,可以查验。”
要不是他把这块令牌藏得严实,恐怕早被顺走。
暗卫接过令牌,仔细查看后,脸色稍缓。
他将令牌递还给李东阳,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原来是工部的几位大人。不知你们为何会沦落至此?”
董卿涛见对方态度转变,心中稍安,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说明,当然,中间也做了些掩饰。
暗卫听完,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们竟敢如此猖狂,勾结土匪,陷害朝廷命官!”
对几人道:“你们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这事他做不了主,必须要请陛下主持公道。
脚下一动,人已经不见踪影。
几人看到这神出鬼没的动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幸亏刚刚没打起来,不然他们肯定接不住对方一招就要嗝屁!
“大人,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董卿涛一时不知怎么办,只把希望寄托在李东阳身上。
李东阳:“等,如果本官没猜错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获救了。”
以前有幸见过一次陛下的暗卫,刚刚看那人穿着,不正是皇家暗卫统一的服饰吗!
他也走不动了,再跑路,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果然是三祸三福不到老!
几人找了个地方,干脆一屁股坐下来,靠着树木休息。
这一晚上饭都没吃,又是打衙役,又是逃跑,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
暗卫迅速返回慕容衾身边,低声将树林中的情况一一禀报。
慕容衾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思索半晌,随即抬手示意暗卫们跟上。
“走,过去看看。”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向树林深处靠近。
很快,他们便看到正靠在树边休息的张宇清四人。
容衾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李东阳身上。
张宇清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来人。
当他看清慕容衾的面容时,瞳孔骤然一缩,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陛……陛下!”张宇清声音颤抖,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
李东阳、石康和董卿涛听到张宇清的称呼,顿时一惊,纷纷抬头看过去。
当他们确认眼前之人正是当今天子时,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跪倒在地。
“臣等参见陛下!”四人齐声叩拜,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敬畏。
慕容衾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不必多礼。你们为何会在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东阳喘着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禀报。
“陛下,臣等奉命前来岭南督办水利工程,不料这些人竟然恩将仇报,他们官匪勾结,不但劫持救灾粮,还用无须有的罪名诬陷臣等几人。”
他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恳请陛下为臣等做主啊。”
另外几人见此,也急急跪下,异口同声道:“求陛下为臣等做主。”
慕容衾面色冰冷,“区区县衙,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勾结土匪,陷害朝廷命官!
此事朕定会彻查到底,还你们一个公道。”
张宇清等人闻言,心中大石落地,连忙叩谢。
“臣等谢主隆恩!”
慕容衾微微点头,随即吩咐其中一名暗卫。
“你护送几位爱卿先行回京,再带些人过来。”
他们现在有飞鸟,倒也方便,就是搬运粮食需要花费些功夫。
暗卫应了声,迅速行动起来。
李东阳等人虽然疲惫不堪,但得知陛下要亲自为他们主持公道,心中顿时充满希望,精神也为之一振。
张清宇道:“陛下,臣现在还不想回去,想随你您一同前往,指认那些奸人!”
慕容衾看了他一眼,正准备拒绝,却听一旁的工部尚书道:“陛下,让他随你吧,这小子虽然是文臣,武功却是不错,这次要不是他,我们还逃不出来。”
他三言两语将一路的事情说了遍。
慕容衾一愣,随口问道:“你武功不错?怎么没考武状元?师承何人?”
张清宇有些不好意思,“回陛下,下官本家世代开武馆的,所以从小就跟随父亲学习拳脚功夫,后来经常被人说成是莽夫,定好的姑娘也跟别人去了。
臣一时想不开,所以跑出来参加了科举。也是陛下惜才,才让下官当了官。”
众人“……”
慕容衾闻言,不再多问,点了点头。
“也好。既然如此,那你随朕一同前往。”
兵分两路,一暗卫带着李东阳几人离开,慕容衾则是带着一群人往县城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