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璩见到杜暖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快步走上前来,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她。
“杜夫人,这是我在后山采的野花,看看喜不喜欢。”
这人有事无事就爱给她送花,家里的花瓶都插不下了。
因为不止他,还有皇甫漱玉几人,无事时就会摘一束花回来插花瓶里。
杜暖暖本来想说家里有,可人家都送家门口了,又不好拒绝,只能道:“皇甫,你把花拿进去插花瓶里吧。”
皇甫漱玉很不想接,可这人是自家妻主的救命恩人,他们不能过河拆桥,就只能任由他。
慕容溟冷着一张脸,其实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
这小子看自家妻主的眼神,不太单纯!
要不是因为自家妻主现在形势尴尬,他肯定掉头就走,才不想在对方地盘上。
杜暖暖笑着与他说话,“这花真漂亮,你费心了。”
方如珏听到动静出来,就见这人又送花过来了,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忍不住阴阳起来。
“你这小子,最近来得可真是勤快啊。是不是觉得我们暖暖姐特别亲切,想多亲近亲近?”
苗璩似乎被戳中心事,突然脸颊一红,一时讪讪。
“杜夫人很好,我们以前就是朋友,你们没来之前都是我照顾她,现在走勤点怎么了?
再说了,她现在身子重,行动不便,我多来帮忙也是应该的。”
“嗨,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小爷我又不是不让你来。”
方如珏瘪瘪嘴,也很无奈。
要是别人,他早一把毒药过去了,可是这人,他不敢有半点不好的想法。
谁叫人家不但是自家妻主救命恩人,还是苗疆总酋长,而且偶尔还会给他讲解一下蛊毒知识,让他想动手都不好意思动。
皇甫漱玉放了花出来,看几人还在院子里,心下了然。
他温和一笑,谦谦有礼。
“多谢苗公子费心,不过暖暖现在有我们几人操劳,苗公子休息就好。再说苗公子年龄也不大,与我们这种老头子,恐怕说不来话。”
老头子?……皇甫漱玉?
杜暖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另外几人也是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倒也不必如此贬低自己!
苗璩面色一下冷了下来,“我只比杜夫人小一岁而已,大家相差不大,要真论起来,方公子都还没到弱冠之年呢。”
方如珏“……”
“小爷早成年了,你别在妻主面前瞎说。”
说他是孩子,他才不承认,明明自己早就是大人了!
杜暖暖见几人又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不得不插话。
“那啥,你们还散步吗?不散我就回去躺着了。”
方如珏:“走,为什么不走,妻主现在每日必须多走走才行,不然到孕晚期身体吃不消。”
算着时间,再过两个月也应该差不多要生了。
各种生产用具,奶公,产奶的母牛母羊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杜暖暖也知道是这个理,只能继续由着几个男人轮流扶着在院子中溜达。
至于苗璩,送了束花后,也不逗留,直接转身离开。
他知道这里容不下自己。
要继续厚脸皮待下去,到时候大家面色都会不好看。
最近两个月想了很多事情,也尝试着正眼去看其他姑娘,但发现自己再怎么看竟然都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神都不会变换一下。
反而是见到杜暖暖,就很容易受她影响。
思去想来,大概自己这就是坠入了传说中的爱河!
可对方的身份又让他犹豫了!
他们苗疆,不与外族人通婚!
走出院子,心中五味杂陈。
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峦,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落寞。
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对方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
“或许,我真的该放下了。”
嘴里这么告诫自己,心中却半点没放下!
这一刻,突然有些憎恨这样的自己。
对方明明只把他当朋友,当救命恩人,自己却对她产生不一样的想法,真是该死!
人家有自己的家庭,有深爱她的夫郎们。而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曾经的朋友,一个偶尔送花的救命恩人!
要不,去山上修炼一段时间?
走远一点,说不定过几天就把人忘记了!
说干就干,跑回去交代虾里喂蛊虫,再去族里交代一些必要事情,然后收拾好行囊,趁夜离开。
走了几步,又觉得应该写封信告别。
又跑回来涂涂改改干了一晚上,最后才磕磕绊绊写了一封信。
“杜夫人,见字如面。近日事务繁忙,需去远方处理,特此告别。如有关于苗疆的事无法解决,可以去竹楼寻虾里,他自会帮忙。
愿你与家人平安喜乐,万事顺遂。若有缘,他日再会。——苗璩。”
唤来虾里,“把这封信亲自交到杜夫人手上。”
虾里满脸疑惑,“少爷,你今日不是才从杜夫人那里回来吗?”
什么事当面不能说,非得写信?
不情不愿,还是只得去送信!
他真是个苦命的崽!
杜暖暖看着手上的信纸,眼神一愣,不知道这是何意。
打开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告别书信!
不过不明白他搞这么一出是弄哪样?
有事白天来不告别,怎么回去后还单独差人来?弄得她还以为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书信。
“苗璩走了?”
方如珏走过来,瞥了眼她手中的信,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杜暖暖点点头,“嗯,好突然的。”
方如珏耸了耸肩,“走了也好,省得整天送花,家里的花瓶都快装不下了。”
杜暖暖“……”
她也很无奈!
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越来越大,脚也肿得厉害。
哪怕有几个男人给她按摩,还是肿得像猪蹄子。
不能散步了!
现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几个男人忙前忙后、尽心尽力照顾着!
也好在他们找来了,要是这几个人不来,不敢相信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的情景,难道全靠苗璩吗,这也不可能!
人家是救命恩人,是朋友,唯独不是她夫郎或者老爹,不可能事事都指望他!
慕容溟将葡萄去皮,挑掉里面的葡萄籽,然后喂到她嘴边。
杜暖暖下意识叼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看着外面海棠花嘀咕,“如水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