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冷声道:“废物!连个宫女都看不住!”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皇后见此情景,趁机进言:“皇上,这宫女一死,虽死无对证,但她临终之言确凿,仪贵嫔实在难脱干系。若不严惩,后宫必定人心惶惶。”
齐妃亦微微点头:“皇上,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华妃见状,忙上前说道:“皇上息怒,这宫女如此决绝,恐是背后有人指使,故意死无对证,好让仪贵嫔彻底背上这黑锅。”
雍正揉着太阳穴,心中思绪纷繁。一方面,虽宫女供词指向仪贵嫔,然却无其他佐证。她如此决绝赴死,似太过蹊跷;
甄嬛与沈眉庄相视一眼,于一旁默默观察众人反应,心中暗自思索。
她觉得此事背后定有隐情,或许是后宫中某股势力蓄意谋划,妄图借刀杀人,既除去俪妃腹中胎儿,又能扳倒仪贵嫔。可她如今势单力薄,不敢轻易表露心思,只能静观其变。
雍正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先将仪贵嫔禁足于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苏培盛,你继续彻查此事,定要找出蛛丝马迹,查得清清楚楚。朕就不信,这后宫之中,有人敢如此肆意妄为,还能毫无破绽。”
“奴才遵旨。”苏培盛连忙应道。
雍正又道:“今日便散了吧。”又看向安陵容道:“今日你受了惊吓,朕送你回宫。”
回至承乾宫,雍正凝视着安陵容微微隆起的腹部,轻声抚慰:“爱妃莫要担忧,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保你与腹中胎儿平安无事。”
安陵容倚在雍正怀中,眼中含泪哽咽而言:“皇上,臣妾信您。只是今日险些……若臣妾真的饮下那毒……臣妾委实害怕。”
雍正轻轻抚摸着安陵容的发丝,说道:“容儿放心,朕向你保证,再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朕定会护你与皇儿周全。”
碎玉轩内,甄嬛坐于窗前,望着窗外夜色,心中默默祈愿自己莫要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同时亦对那倚梅园中的邂逅,有了一丝别样的期待与担忧。
皇后脸色阴沉地返回景仁宫,刚踏入宫门,便狠狠将手中帕子甩于桌上,那桌上茶盏皆被震得摇晃不定。
“哼!这除夕之夜,皇上竟不遵循祖宗规矩,去了承乾宫。我这皇后当得竟芳成了这个样子!”皇后气得头疼欲裂,坐于椅上,手指紧紧抠着扶手。
剪秋赶忙上前,轻轻为皇后揉按头部,轻声劝慰:“娘娘息怒,今日俪妃遭下毒,皇上自是怜惜,娘娘您才是后宫之主,往后日子还长。”
皇后冷笑一声:“还长?本宫看那安陵容运气好得紧呐!今日本宫精心筹划之一切,竟能让她侥幸逃脱。”
剪秋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只是如今皇上要严查此事,咱们可得谨慎行事。”
皇后眼神一凛,转头看向剪秋,压低声音问道:“剪秋,尾巴都处理干净了没有?可别落下把柄让人揪住。”
剪秋赶忙回道:“娘娘放心,一切皆依您吩咐办妥,那些知晓内情之人,奴婢皆已悄悄处置,断不会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让人察觉。”
皇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脸上依旧满是不悦:“哼,即便如此,亦不可掉以轻心。你且时刻警醒,留意各宫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本宫。”
“是,娘娘,奴婢记下了,定不会令娘娘失望。”剪秋恭敬应道,眼中透着一丝狠厉,暗暗发誓定要助皇后稳固后宫局势。
而在仪贵嫔宫中,仪贵嫔瘫坐于地,眼神空洞无神,泪水早已干涸。她深知自己如今深陷绝境,却又无计可施。
身边宫女太监们皆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仪贵嫔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平日虽未施大恩于人,却也未曾与人结下深仇大恨,究竟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
第二日晨曦微露,安陵容便带着槿汐匆匆走向仪贵嫔的宫殿。宫墙高耸,透着一股压抑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着不安。
来到宫门口,侍卫立刻阻拦,横戟而立,面无表情地宣告:“仪贵嫔被皇上禁足,任何人不得入内!”
槿汐上前一步,神色镇定,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只说禁足仪贵嫔,并未言明不许他人探视,若误了娘娘的事,你们可担待得起。”侍卫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只得侧身让开道路。
安陵容踏入宫门,只见仪贵嫔听闻动静,匆匆从内殿奔出,一见安陵容,立马双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悲戚地喊道:“俪妃娘娘,那毒绝非臣妾所下啊!”
安陵容赶忙上前搀扶,轻声说道:“仪贵嫔请起,我心中明白此事不是你做的。今日前来,便是想问问,在准备血燕之时,可有察觉丝毫异常?”
仪贵嫔缓缓起身,用帕子拭去泪水,抽噎着说道:“血燕是我宫中掌事宫女芸香一刻不离地盯着熬制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安陵容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芸香现在何处?姐姐且带我去见她。”
仪贵嫔点头称是,带着安陵容向偏殿走去。一路上,宫中的下人皆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进入偏殿,只见芸香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眼神中透着惶恐。
“她今日才从慎刑司回来,受了刑也不知能不能熬的过去。”仪贵嫔轻声唤道:“芸香,你且将熬制血燕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俪妃娘娘。”
芸香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声音颤抖:“回娘娘的话,那血燕送来时,我仔细检查过,并无异样。熬制过程中,我也未曾离开片刻。熬好后由巧儿呈给俪妃娘娘。”
安陵容仔细打量着芸香,问道:“巧儿便是那撞柱而亡的宫女,平日何处当差?”
芸香点头:“巧儿是伺候娘娘的二等宫女,平日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安陵容陷入沉思“仪贵嫔,怕是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仪贵嫔泪如雨下:“只求不累及家中便好。”
安陵容回到了承乾宫,心中已明白是谁下的手。她缓缓看向慈宁宫,就是不知道太后会不会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