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我叫叶惊尘。”
叶惊尘冲芬里厄,和颜悦色了起来。
“夏大土,你妹妹夏弥应该和你提起来过我,我是他的老板。”
芬里厄听到了此话,瞬间只觉得大脑短路了,嘴巴震惊得张开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颗鸵鸟蛋,慌张道:
“啊!你就是给我姐姐发工资的老板!!!”
叶惊尘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芬里厄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是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姐姐在哪里了吗?我找她有点事。”
“可以,可以!”芬里厄连连点头,他可不想得罪妹妹夏弥的老板。
现在这样的环境与待遇,令他无比的欢愉,房间里有地暖不说,还能够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薯片、喝着可乐、举着哑铃。
比地铁尼伯龙根里面,那阴暗潮湿的环境,好得多了!
芬里厄已经回不去了。
就像山顶洞人一样,深居山洞多年后,偶然的走出山洞。
感受到了洞外自由的风。
看到了天空的太阳、月亮、星星。
闻到了花香。
听到了鸟儿的鸣叫。
尝到了果子的甘甜。
便再也不想,回到黑压压的山洞了。
芬里厄此时面对叶惊尘,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平板电脑与哑铃,同时背在了身后。
芬里厄:“我妹妹在地里。”
叶惊尘听到这话,眉毛迅速皱了起来,尝试着理解芬里厄的语言。
芬里厄看叶惊尘神色不太自然,察觉到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迅速改口道:
“哦,不对,我妹妹在地里的房间里面。”
“是不是地下室?”叶惊尘问道。
芬里厄大大地眼睛圆溜溜地转了下,挠了挠头,摩挲着平头发型短短的发茬子,“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叶惊尘从芬里厄口中套出来消息后,迅速地走向了楼梯,前往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紧紧关着。
黄色的日光灯泡,在墙壁上挂着,闪烁着。
叶惊尘推开了门,看见地下室里。
夏弥、陈墨瞳、酒德亚纪三个女子,正围绕着诺顿。
诺顿此时脑袋耷拉着,被绑在一张塑料椅子上。
看见叶惊尘走了进来,夏弥迅速地将手中的钛合金擀面杖,收到了背后,“呀!老板,你回家了!我现在上楼给你做饭去咯~”
夏弥说完,便打算开溜,径直跑向叶惊尘身后的门口……
叶惊尘一把拽住了夏弥的后脖颈,像拎小鸡仔似的,把夏弥提了过来。
叶惊尘手指着诺顿,看向了夏弥,询问道:
“说说,这是什么状况?”
夏弥瞥了眼诺顿,糯糯地解释道:
“我看老唐上半身冒着火焰,跑到了地下室里面来,担心他把我们家给点燃了,就拿擀面杖一棒子把他敲晕了过去……”
叶惊尘听完夏弥的话,这才松开手把她放了下来,随即扭头看向了酒德亚纪与陈墨瞳二人。
“你们在这里的所见所闻,一个字也不准往外说,听到没?”
陈墨瞳与酒德亚纪连连点头,表示忠诚。
叶惊尘看向了诺顿身后的那一口金色棺椁,走了过去。
弯下腰,抚摸起来这金色的棺椁,长方体,长两米四、宽一米二。
叶惊尘用手指甲,用力的在棺椁上掐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指甲印记,并没有回弹,“哟,质地还不错,纯金的。
夏弥,这口棺材怎么来的?”
夏弥用手指了指地下室的左边角落,那堆砌得所剩无几的废铜烂铁,“咯,就是那些东西,老唐把这些什么金属熔炼成了这口棺材。”
叶惊尘拍了拍这口棺材,抓住了一角,抬了起来,简单地估计了一下这口金色棺椁的重量。
叶惊尘内心独白:“这上面龙纹密密麻麻的,只能走混血种渠道售卖掉,万万不能流入寻常社会。”
叶惊尘随即扭头看向了陈墨瞳,拍了拍金色棺椁,“这东西,你能卖掉吗?
卖掉了,可以给你两成的钱。”
“叶惊尘,我可以帮你卖。”陈墨瞳答应了下来,又摇了摇头,“但是我不要你的钱。”
“哦?”叶惊尘听到陈墨瞳的这句话,神色有些不悦,鼻子微微一皱道:“不要钱,那你要什么?炼金术也教你了。”
叶惊尘已经默认陈墨瞳是自己人了,没有想到拜托陈墨瞳办一件事,陈墨瞳还会给自己提条件。
陈墨瞳扭头与酒德亚纪对视了下,两人相互点头。
陈墨瞳:“我需要你,帮我打回来,属于我自己的贸易港口。”
叶惊尘听到此话,眉头瞬间一挑,“贸易港口?在哪?”
叶惊尘内心独白:“贸易港口,这可是能够源源不断爆金币的好东西啊!”
陈墨瞳:“在珠三角,一共十五处贸易港口!”
叶惊尘:“行,我答应!”
陈墨瞳没有想到叶惊尘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惊尘则是走过去,抓住了昏迷的诺顿,连带着椅子,一起往外拖了出去。
“这口金棺椁,你自己想办法搞出去卖掉。”
陈墨瞳点了点头道:“这你放心,就这么点小事,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叶惊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你拜托我的事,我也自然会尽力而为。”
叶惊尘说着,拖动着诺顿走上楼梯。
在颠簸晃动之中,诺顿的眼皮子颤了颤,他此时的后脑勺上,肿着一个硕大的包,那是夏弥用擀面杖敲出来的。
刹那间,诺顿的鞋底,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焦痕,像条垂死的火蛇。
叶惊尘闻到了烧焦的气味,瞬间扭头看向了身后绑在椅子上的诺顿。
诺顿此时睁开了眼皮子,一双亮彤彤的的黄金瞳,直愣愣地盯着叶惊尘,眼白环绕的竖瞳,如同蜥蜴与蛇之类的冷血动物一般渗人,其间又带有王者的威严。
叶惊尘抬手,对着诺顿的太阳穴就是一发肘击!
诺顿的脑袋,顿时再一次耷拉了下去,他胸口的血迹还没有完全的干,斑驳的衬衫上,夹杂着红与黑的龙血。
诺顿先前献祭龙王之心脏,将心脏放入了那一口金色的棺椁之中。
叶惊尘将昏迷的诺顿,拖到玄关处时。
突然嗅到淡淡的檀香味。
这股味道,与刚才地下室潮湿的金属气息,格格不入。
倒更像是,从金棺椁深处渗出的。
他回头望去,陈墨瞳正用指尖,摩挲着棺盖上的龙纹。
那些本该是装饰的纹路,在一瞬间,竟在陈墨瞳触碰的刹那,泛起来了,暗红色的血丝。
万千血丝,瞬间包裹住了这口金色的棺椁。
这些血丝,全部都是由诺顿的心脏生长出来的。
\"等等。\"叶惊尘松开诺顿的衣领,三步并作两步折返,\"这棺材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种状况?陈墨瞳,你刚才是触碰了什么?\"
陈墨瞳慌乱地摊手,眼神很是惊恐,慌张道:
“不知道啊,我就摸了一下。”
此时,酒德亚纪突然挡在陈墨瞳的面前,衣服袖口滑出半截炼金短刀:
\"叶专员,这是老唐昏迷之前手中拿着的短刀,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有一定作用的。
要不……你拿着这个尝试一下?\"
她的笑容温柔得令人发毛,刀尖精准地对准着自己,把刀柄朝着叶惊尘。
地下室的日光灯管突然闪烁,在陈墨瞳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
她缓缓抬头,双眼中的光泽,在阴影中亮起:
\"现在我们还是快向办法把这些血丝给处理掉吧!
这些东西看起来实在是令人发麻!\"
说话间,棺椁上的龙纹竟开始游动,仿佛有活物在黄金表面下苏醒。
叶惊尘的指尖触到炼金匕首那冰冷的刀柄,上面冰凉的青铜纹路让他瞬间清醒。
房间角落里的水表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指针末端仿佛渗出了银白色的液体——如是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里,那些疯子设计的仪器,在遇到高危龙族生物时的预警。
\"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事儿。\"叶惊尘后退半步,娴熟地把玩着炼金匕首,任由炼金匕首的刀尖,划过自己衬衫的衣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记得把金色棺椁放进铅箱里面进行运输,这金色棺椁上面的龙文,有可能会干扰雷达。\"
夏弥此时用虎牙咬着自己的手指,催促道:“老板,你还是快点顾着眼前的事情吧!”
听到夏弥的声音,转身的刹那,叶惊尘的余光,瞥见夏弥正在啃指甲。
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女孩此刻面色惨白,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青。
当她发现叶惊尘的目光时,立刻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板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字么?\"
叶惊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烁到金色棺椁跟前,将炼金匕首,送进了金色棺椁里面的龙王之心当中!
随着匕首的插入,那些躁动的血丝,瞬间萎靡不振了下来,迅速的干瘪,丧失生机。
玄关处晕厥的诺顿,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被插匕首,突然抽搐起来。
被反绑的双手挣断尼龙绳,皮肤下凸起岩浆般的纹路。
叶惊尘听到诺顿闹出来的动静,迅速扭头,箭步上前,掌心炼金矩阵亮起青光,却在触及诺顿额头的瞬间被烫出水泡——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
诺顿此时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温度,散发着光芒,就像是动用了“言灵·炽日”一般!
\"老唐?\"夏弥的惊呼带着颤音,看向了叶惊尘与诺顿。
诺顿缓缓抬头,瞳孔裂成两轮旋转的日冕:
\"我的心脏......龙之心……骨血……伟大的尼德……\"
他的声音像是千万块青铜片在摩擦,震得吊灯水晶坠子叮当作响。
玄关镜面突然炸裂,无数碎片在空中组成炼金矩阵,将叶惊尘困在中央。
\"康斯坦丁......\"
诺顿的喉结滚动着岩浆般的红光,\"随我一起,我们终将......\"
话未说完,陈墨瞳突然甩出袖中飞索。
特制的炼金钩爪,没有被高温融化,穿透诺顿肩胛,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
酒德亚纪的和服下摆翻飞,十二柄短刀组成刀阵封住诺顿的退路。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叶惊尘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盯着诺顿胸前浮现的青铜树纹身,那是《冰海残卷》记载的\"世界树之契\"。
更诡异的是,这纹身与金棺椁上的龙纹正在同步闪烁,频率与地下室的灯光闪烁完全一致。
\"叶惊尘,要不然把老唐扔进海里去吧。\"陈墨瞳擦着沾血的飞索,黄金瞳里流转着青铜色泽,\"下月初三,珠江口潮水最低时......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叶惊尘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楚天骄发来的加密信息:
【青铜城计划异动,黑王之卵苏醒倒计时72小时】。
配图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姜承正将青铜钥匙插入某处锁孔,而他身后站着的赫然是本该在机场的芬格尔!
叶惊尘看着短信,内心独白:“糊弄鬼呢,黑王之卵就在我手里,是向要讨回黑蛋吗?”
“算了,先解决眼前的诺顿吧。”
叶惊尘单手握拳,手上浮现出金色的炼金矩阵,一拳打穿了面前围困自己的镜子。
“暴怒!”叶惊尘呼唤一声,七宗罪的剑匣子出现在右手边,暴怒从中弹射了出来!
他伸手抓住暴怒的刀柄,紧紧的握住,挥动那狂躁的刀背,径直抽向了诺顿的后脑勺!
诺顿原本注意力还集中在陈墨瞳与酒德亚纪的身上,听到叶惊尘的叫了一声“暴怒”后。
诺顿迅速扭头!
“咚”的一声!
暴怒的刀背,敲在了诺顿的后脑勺上。
诺顿顿时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光芒散去。
整个人的温度也迅速的降低。
夏弥见此时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迅速的小碎步跑了过来,打量着倒地不起的诺顿,抬手擦了擦汗水。
“哎,老板不是我说,这老唐的头可真铁啊!
今天都咚咚咚地敲了好几次,居然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叶惊尘白了夏弥一眼,默默地将暴怒放回了七宗罪的剑匣子。
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