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萨斯醒来时已被囚禁于“家”中,每一天都会有人向他送食,他的生活是索然无味的。
起初,欧·萨斯真以为是他的父亲给他关住了,他试图劝说:“父亲,你放我出去吧,我要去找Aslg!他是我的朋友!还有雷迪,布蕾……”
可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通过房门狭小的洞口送来食物,一日两餐,一荤一素还有水。
欧·萨斯知晓自己被移到了地下城市,也就是所谓的“新·波比得堡垒”,因为欧·萨斯贴着石砖堆成的墙壁能够听到外面…那些民众每一天于此走过,他们是不情愿的。
“快,快走!还想不想吃饭了!”
“可是…可是我……”
“闭嘴!别跟我废话,今天这队水泥要是送不到边际,你们一人二十大板。”
有时候是他们的窃窃私语:
“你可听说,那一切的‘源头’已经被抓获了!”
“就那只大肥狗?竟然还会说人话,真是人模狗样,话说他真是那什么阿斯勒格吗?”
“就是它啊!不是它我们能会逃到地下来吗?说到底还是谢谢领袖们,他们是人类的希望啊!”
有时是很吵闹的宣讲,就在外面,那仿佛是一座广场,坐着成千上万的人。
“领袖万岁!是领袖给予了我们新生!”
“领袖万岁!是领袖抓获了一切源头!”
“打倒阿斯勒格,重回我们的家园!”
“新·波比得堡垒万岁!”
……
直到有一天,屋子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动静,还有那熟悉的声音:“你们都给我滚开!”
“我天啊,这女人竟敢偷窃军队的武器,不要命了吗!”
“她是跟着我们来到这的,她想坏了领袖的好事!”
看守欧·萨斯的人一一倒下,布蕾打开了这扇门……她看到了被圈养成野兽的欧·萨斯。
“欧·萨斯,你怎么……”
“我,你,跑怎么了,溜。”
欧·萨斯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尽管冷静下来他是能够组织语言的,可已经没必要了,他不愿与任何人交流。
“走吧……”
欧·萨斯摇摇晃晃的走去外面,他倒在地上却发现用四肢爬行比一切行为都要简单。
“我扶你。”布蕾将毛发杂乱的欧·萨斯背在身上,此刻的她想着的是什么呢?会是自己那牺牲的亲弟弟吗?
欧·萨斯看不清这世界,他害怕光,而他细长的发毛刚好能遮住半面,他身上满是异臭,而布蕾毫不在乎。
比起野兽外貌的人类,人模的野兽更让人感到厌恶。
布蕾带着欧·萨斯于地下城市中潜行,她对这里的环境可太熟悉了,她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欧·萨斯:“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位置,Aslg告诉我,他很想你。”
三年?欧·萨斯没有任何的概念,但Aslg是他所不能遗忘的存在:“Aslg?怎么,他,哪在?”
“他还活着,每周的‘士兵追悼会’他都会被拉出来被这座城市的民众所埋怨,我知道他被关在哪,但你要做好准备……他现在的样子,算了,我会带你去见他。”
布蕾继续说:“两年前,萨斯老先生意外身亡,但我不相信这是意外,因为我曾经去过你们家中寻找你,萨斯老先生说他很想你,说你早就死在了郊外。是那群混蛋隐瞒了老先生将你囚禁……”
“还记得三年前的凯森特吗?说是要清理地面的怪物,可是三年过去了,他还没有行动。”
“而在三年前,我来到这座城市后,见到了那位博士。”
当时,凯森特在一把大理石长凳上思索,他的样貌与这里的普通民众太过相似,看到他的第一眼布蕾就明白这人心中一定藏有苦衷。
“你是,凯森特?”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我!”那人双手抱住头蹲在地上,他苦苦哀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你别紧张……我是在地面的消息中记住了凯森特博士的样子,你只是有些像他……吧。”
那人即是凯森特,但只是作为研究人员的凯森特,而非这座城市的统治者。
“凯森特博士并不打算消灭感染者,你可能无法理解,但……你还记得森林中的那群动物伙伴们吗?”
“不记得……”
“他们,全都是感染者。博士说是,他们在接触到Aslg的那一刻身体就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他们早就不是自己了,就像我的弟弟。”
“Aslg?不是的,Aslg不是阿斯勒格!”
“我明白…我明白…可你不得不去接受,Aslg他真的与因子有脱不了的关系。还有一点是,地面上还有很多的幸存者,他们没有来到这,我为他们感到庆幸,因为你。”
“……”
“凯森特那科技的权限有一项密码,当初是预留给了各大管理层,可萨斯老先生遇害了,有一道锁便始终没能够解开,而你的父亲,很早之前将这道锁的紧急权限给了你。”
杂技,牢笼,罪孽,Aslg。在那黑暗的地牢内,布蕾闯出了一条道路来:“去吧,就在最里面,他在等着你。”
欧·萨斯学习着人类走路,他扶着墙壁瘸拐着靠近,那庞然大物……
那笼中的家伙早已失去毛发,他伤痕累累,肉眼可见的血躯就锁在那无法活动的监牢里。
“Aslg?”
“……”
那遍布血丝的眼球靠近了,欧·萨斯毫不畏惧。
“你,愿意,做我的……”
“不,不,不。”
欧·萨斯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试图破坏牢笼,可他终归不是真的野兽。
地牢内又传来了响彻的鼓掌声,那是曾经袭击了欧·萨斯等人并抓获Aslg的李领袖。
“好啊好啊,干得好啊!我说我养的牲口去了哪,原来是溜到这了。”
“你还我弟弟!”布蕾袭了过去,哪知那武器根本近不了领袖的身。
“哼,你们这些名字带点的家族,是不是天生就是‘反骨头’?这里可不是幼儿园,你弟弟是感染者,必死。而你,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也活不成。”
领袖将其布蕾的武器捏碎又将其人扔去身后:“军队武器可是有特殊禁制的,就怕哪天他们也想反抗了。”
领袖来到欧·萨斯的面前,他毫不关心这两头“野兽”之间的感情。
“亲爱的萨斯少爷,您现在随我走我还能看在旧情保你不死,你要是不走……我就杀了你,反正那可笑的权限只需要你的一根手指罢了。”
布蕾再次从身后袭来“你痴人做梦!”,可她这次直接被领袖抓住了要害。
“你个奴隶还挺能碍事啊?就是你一直与凯森特内外接应吧?他都活不成了,你就下去陪他吧!”
“你,你把他…你个疯子!”
“别这么说,我还是留了活口的,他的后代还在地面呢,不知道我这一炮下去他们还活不活着啊,哈哈哈!”
领袖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欧·萨斯似野兽般上前啃咬,但他的身躯太过虚弱,他就眼看着布蕾的气息变得急促,最后无声的离去。
“当”,尸首扔去地面,领袖举起了武器:“这禁制可对你无效啊!我们人类的未来!”
“阿呜——”
这一声嚎叫将其领袖击退,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冲击力量。
“怎么可能?这肥狗有这力量?”
没等领袖反应,Aslg已挣脱束缚,他的样貌回归从前,毛发干净整洁并散发着光芒。
“因子?!这家伙不会真和那种东西有关吧!你,你们这两个怪物,别过来!”
领袖蒙住双眼,而欧·萨斯与Aslg的目标并非是他。
Aslg从未有过目标,可欧·萨斯有,那便是证明Aslg的清白。
他回到起点,那所关押他整整三年的屋子,那外面确实是一片广场,中心树立起领袖们的雕像。
听啊,中心的演讲,欧·萨斯为来往的苦力工们诉说Aslg的冤枉,可他们哪敢反抗,只有屈服。
无人在意他是讲说,他只是如机器般一遍又一遍的背诵三年前的那一份未能说出的“演讲稿”。
日复一日,不分昼夜的。治安官们早就将他的行踪告知于管理层,所有领袖都在策划如何打倒这最终的一颗棋子。
“那不过是个野孩子,我看他不吃不喝撑不了多久,倒是他旁边的那大肥狗,确实不一般。”
“哼,那怪物能被我们抓住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紧急权限?那这家伙如果同他老父亲一样被我们给玩死了,那锁是不是就…自然解开了?”
当熟悉的烟火爆发,一座又一座的泥石屋被炮火摧毁,那些屋子是工人们造的,大不了让工人们无家可归,大不了让他们重新铸造,而这眼中钉,是必须要铲除的。
一阵枪林弹雨过后,那欧·萨斯与Aslg竟还是奇迹般的站在中央,欧·萨斯继续的演说:
“Aslg不是你们口中的阿斯勒格,他不是病毒更不是灾祸,他是我的朋友,他叫Aslg。他是我一路走来的陪伴,他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
Aslg只是陪在欧·萨斯身边,他不擅长人类的语言,可他愿意守在朋友的身边。
终于,欧·萨斯停下了,他看去了Aslg,自己倒在了地上。
“Aslg…谢谢你。”
他的身躯开始消散,体内涌现的是大量的因子。
他笑着留下这世间最后的遗愿:“谢谢你,谢谢你满足我最后的欲望。”
Aslg这才梦中惊醒,他想要释放因子来拯救欧·萨斯,可欧·萨斯哪里还有时间,他的欲望早已定型,那便是,Aslg。
“我知道,你有能力的,离开这吧,去找森林的伙伴们,回到最初的地方,你的家。”
Aslg奇迹般的流泪,此刻的他即是人类,他说出了人类的语言:“谢谢你,让我回到最初。”
欧·萨斯的身体破碎成一片片颗粒,那些颗粒在空中柔化,终成为无异的因子融入Aslg的身躯。
“阿呜——”
“阿呜——”
“阿呜——”
地下城市管理层内,凯森特的权限已全部破解,即将执行“终极毁灭”。
Aslg知晓,他也有了目标……他回到了地面,奔向南方,那是最初的起点。
“阿呜——”
他呼唤这一路上每一位的感染者。
“阿呜——”
他所释放的“领域”无限扩大。
“阿呜——”
他越过南方的禁区,回到那片林子,他跨过那洞穴,最初见面的洞穴。
“阿呜——”
Aslg的屏障将整片南方树林所保护,那凯森特的科技最终也只是对城市的残骸进行了清理,无更大的波及。
之后,人类回到了地面,重建了家园,这儿便是“新·波比得堡垒”,而南方边际因为有着“非自然屏障”人类无法越线,这自然成为了新的“禁区”。
长久以来,人类一直试图破坏该城屏障,但均无结果,于是便际派遣了一家族进行看守。
正年742年,凯森特的后裔瓦尔·凯森特将拉开全新故事的帷幕……
【Aslg◆起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