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要建小厨房,还说什么要是不给她弄好,就天天来九曲阁蹭饭!”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贱人!她怎么不去死!”
孟淑涵自顾自吐槽着,全然未注意到姜朝雪脸色一变再变。
姜朝雪没想到,姜挽云卖给孟淑涵的药丸竟然要价两千两,足足是他们的一倍。
最过分的还是沈神医,治个病要一万两黄金,难不成他当金银是大风刮来的吗?
姜朝雪突然说道:“娘,沈神医如今还在镇南王府,那一万两黄金又带不走。”
“什么意思?”
姜朝雪俯身在她耳边说道:“镇南王府马上要抄家了!弟弟的伤起码得养一个月,而沈神医向来是救人救到底。”
“这意味着他要在镇南王府待一个月。”
“若是爹得揽下抄家的活计,这一万两,不是又回到咱们手中了吗?”
孟淑涵突然觉得,这法子虽然冒险,但是可行。
姜同甫是户部尚书,那些抄家的东西,最终还是会归户部管......
孟淑涵一想到一万两黄金过不久就会回到自己手中,心里也宽慰不少。
早知道,她就该换成银票给送过去的,这样的话,也方便偷拿。
孟淑涵突然心里又来了个主意,阴狠道:“你说的没错,就算拿不回来,也能让镇南王府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候抄家的时候直接把那沈神医给绑了,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姜朝雪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顿时欣慰点头。
她继续说道:“至于姜挽云要建小厨房,那更不是事儿。”
她眼里带着一丝狠辣,“您可还记得,六年前,御史家是为何一夜之间被灭门?”
孟淑涵心头一震,转头看向姜朝雪,“你是说......”
姜朝雪朝着她点点头。
孟淑涵心中了然,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既然她找死,那本夫人就成全她!”
这事儿定下来后,孟淑涵心情也好了不少,连带着姜朝雪也松了一口气。
她又想到姜同甫吩咐的事,不禁问道:“娘,瑶琴的事,您怎么打算的?”
瑶琴如今已有三月身孕,而且她一口咬定那孩子是姜景元的,所以她自然不能再照顾孟淑涵。
孟淑涵有意要将人安置在归雁居,但奈何姜景元不同意,所以此事一直未能得到解决。
说着这个,孟淑涵真是头疼又伤心。
“景元如今怕是......”孟淑涵说着,眼里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就掉落下来。
姜朝雪知道,姜景元即便是能活下来,恐怕也废了。
母女二人都觉得这是姜挽云做的手脚,但偏偏她们没有证据。
而且,她们中了毒药,受制于人,根本不可能找姜挽云算账。
唯有等,等外祖父的消息。
她不信,姜挽云到了生死关头还能硬撑着不给解药。
孟淑涵想到儿子的惨状就有些伤心欲绝,“你弟弟向来风流,不喜欢别人管束,从前他院里有个丫鬟也想母凭子贵,他受不得胁迫,愣是把那丫鬟的肚子给剖了......”
“瑶琴一直瞒着,恐怕也是担心会惹他生气。”
姜朝雪眼神闪躲,见她此刻如此伤心,有些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说起那丫鬟,她记忆犹新。
事发之后,她也被吓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那丫鬟仗着自己有孕确实是猖狂了些,但她觉得姜景元不是受不得胁迫,而是听信谗言,起了好奇心。
她知道,此刻不论她说什么,在孟淑涵心里,弟弟永远是天真善良,不可能会因为好奇而作恶。
孟淑涵紧紧攥着姜朝雪的手,又哭又恼:“瑶琴肚里的孩子或许是你弟弟唯一的血脉,绝不能有闪失。”
见孟淑涵一心一意为瑶琴打算,姜朝雪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她心里挣扎片刻,还是觉得,或许娘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她想了想,提议道:“既然弟弟不愿见她,不如就将人安排在离归雁居远一些的清韵斋?这些时日,女儿会多派些下人去清韵斋,绝不会让姜挽云伤害他们。”
孟淑涵听见这安排,心中觉得妥帖,不由勾唇笑了起来,还是女儿贴心。
姜朝雪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背叛了孟淑涵,心里愧疚不已。
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女。
她宽慰道:“娘,您放心。您安心养伤,一切交给女儿去办。”
姜朝雪离开后,直接去了临风院。
姜同甫正坐在轮椅上处理公务。
他接连几日未上朝,但户部的一切却是不能耽搁。
见姜朝雪面无表情进来,他也仅是看了一眼,立刻专注于公务。
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雪儿,你母亲可好些了?那件事办得如何?”
姜同甫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接连问了两遍,姜朝雪都没有回过神。
他不禁皱眉,‘咳咳’两声提醒。
姜朝雪猛然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掌心已经隐隐被掐出一道血痕。
她嘴皮微颤,“爹,娘已经答应把瑶琴姑娘安置在清韵斋。”
如今瑶琴被安置在离姜景元较远的清韵斋,赫然是一跃成为了府内的主子。
姜朝雪一开始只是诧异,爹为何会担心娘会对瑶琴下手,甚至让她亲自去劝说娘。
心里充满了怀疑,所以她派人去问了被驱逐到庄子上的绿纺,没想到竟然得知一个惊天大秘密。
府内众人只知瑶琴肚子里的是姜景元的孩子,但是姜朝雪十分清楚,那分明是她爹的!
她心里替娘感到不值,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现在她们还得依靠姜同甫,她没法直接告诉娘。
所以姜朝雪才提议将瑶琴安排到清韵斋,那里偏远僻静,还离花姨娘的院子近,她若是动手脚,也能顺势推到花姨娘身上。
姜同甫不知自己的女儿已经已经在打他孩儿的主意。
他赞赏地看着姜朝雪,夸道:“你跟随你母亲学习管家多年,如今你母亲病着,正好府中的一切就交给你打点,让你母亲也好好修养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