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秦修言的醒来,整个玄天门倒也是热闹了一阵子。
这段时间,一向寂静无聊的玄天门,持续的热闹了好些天。
甚至连龙吟宗的人,都前来询问此事。
说实话,秦修言已经是修仙界所有人,都确认的已死之人。
大家也都知道,是因着晚晚的坚持,所以他们才会将秦修言的遗体,一直置于后山之中。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晚晚这小丫头竟真的有法子,能将他人救活。
他们知道,晚晚这小丫头,是有些奇遇在身上的。
也知道,她本身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可是任何人都没想过,秦修言这种已经确认毫无生机之人,还有可能再度醒来。
这已经不仅仅是医术上的奇迹了,更是修仙界的奇迹。
也因着如此,他们甚至有些人怀疑,秦修言是不是已经被旁人替换掉了?
所以门内的弟子,隔三差五的就会往秦修言的住处前去。
有的,是对这位五师兄的关心。
有的,则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最后,还是季容出了面,要求所有的弟子远离秦修言,让他好生的休息一番。
这秦修言的门外,才安静了下来。
晚晚自也是高兴的。
她这几日,走路都轻松了许多。
自己一直都因着五师兄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如今已经完成了这件大事,她自是放松了许多。
倒像是逃脱了困境。
她也不想将自己困在这件事中,可却始终放不下。
她也知道,如今宗门内所有的同门师兄弟们,对她都是大为称赞。
“小师姐这次,当真立了大功。”
“小师姐当真厉害的紧。”
从前晚晚在修仙界,可从未受过这么多的夸赞。
她也清楚的很,从前大家对她,可没有这般的喜欢。
大多数人都只是觉得她调皮捣蛋罢了。
可晚晚倒也并不在意。
可是接连在宗门内待了好些日子,她却觉得愈发的无聊。
自回到宗门,送走了灵犀与玉清老人之后,琼华姐姐便沉浸在丹药的炼制之中。
她再次进入了炼丹房中。
琼华姐姐在外面,应该是耗费了许多的灵药,需要补充一番。
而且她在东海得了许多的草药,她自是想要试验一番。
所以如今她可以说是对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晚晚见琼华姐姐如此,倒也不好去打扰。
如今师父与师兄师妹他们又都不在宗门内,所以她在这整个玄天门内,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和她肆意玩乐之人。
所以她便只能与众位师弟们一同练功。
虽是坐在练功场上,师弟们倒都是全神贯注,可晚晚的心思,却已然飘远了。
或许是这些时日在凡间四处奔波,倒让晚晚的一颗心,也活跃了起来。
如今,她更是难以被宗门内这单调的日子所束缚。
她的一颗心,都“野”了起来。
她脑海中甚至闪过了些念头。
她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干脆回凡间去,帮大哥哥一番?
如今大哥哥,应该是需要自己的帮助吧?
而在她的目光飘到远处的山峦之上,却忽然记起了一事。
或许是因为此事,竟让她一整个白日里,都有几分的亢奋。
这日入夜之后,她便趁着诸位师弟师妹们都休息了,悄悄地独自一人,叩响了大师兄的房门。
许是因为自己本就是隐秘行事,所以晚晚竟觉得,自己这“咚咚咚”的叩门声,在这夜里,格外的清晰。
而此时,在房间内的季荣正埋首于案前。
他似是在书写着什么。
听到门外的动静,他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随后,他便悄悄地从一旁拎了一张纸过来,盖住了自己面前所书写的东西。
眼神看向门外。
“进来吧。”
听到大师兄那沉稳的声音,晚晚便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见大师兄还坐在书桌前,晚晚的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大师兄好忙。”
倒难怪这段时日,宗门内的师弟们都说,大师兄忙的脚不沾地。
如今看来,倒是所言非虚。
想来宗门内,应当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的吧。
看到晚晚来了,季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随后,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而后,难得的将身子往后靠了靠。
倒像是终于寻到了短暂的机会,休憩片刻。
好像也只有在面对晚晚的时候,他才会这般的放松。
这甚至是他在面对老三他们的时候,都没有过的。
他甚至微微的闭了闭眼,休憩了片刻,这才看向晚晚的方向。
“白日里我就瞧着你有些不对劲,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既然被大师兄发现了,晚晚倒也不再遮掩。
她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大师兄,这几日我实在是惦记着一件事,虽是忍了几日,可是实在是憋不住了。”
季容听了她这话,倒忙坐直了身子。
他对着晚晚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晚晚干脆清了清嗓子,在大师兄的身侧坐了下来。
“先前我回宗门的时候,听守门的师弟们提起过,说是师父如今尚且还在闭关修炼。”
“可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倒也没有他的什么动静。”
“而且我记得,那日师兄是同玉清老人说过,师父是有要事,离开了宗门。”
“所以师兄,师父他究竟去哪里了?”
“还有三师兄,四师兄,姬月,白园,南门渊他们,好像都不在宗门中。”
“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晚晚说着这话,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眼神中也满是担忧。
她自是认为,这修仙界,是不是又遭遇了什么重大危机?
从前与邪修对战的事情,她如今尚且还记得呢!
那样的事情,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晚晚这话一出,季容的目光便不自觉的落在了自己面前那摆放的略显杂乱的书桌上。
方才因着着急,自己将那纸,随意盖在自己书写过的纸张上。
如今那墨,已经透过这纸,洇了出来。
而在这时,季容便站起身来。
不知为何,晚晚看向他的时候,竟觉得他的身形有几分的佝偻。
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声,自大师兄的口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