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儿!”
见北堂问口吐黑血,显然内脏受到重伤,北堂冥高声怒吼,姜媛更是目眦欲裂,他们不顾一切想上前查看。
然而李渊三人岂能如其所愿,纷纷拦在前方。
此时双方角色调转,之前是北堂冥姜媛二人拦在李渊三人身前,阻挡他们去攻击北堂问,如今则是李渊三人将北堂冥二人挡下,阻止他们去救援。
“该死啊!”
北堂冥二人拼命想突破三人的阻拦,但那三人却仿佛狗皮膏药一般,根本不和他们正面对抗,只是在不断纠缠拉扯,简直要将北堂冥恶心得吐血。
就这样纠缠片刻后,他们再次分立两旁,重新对峙起来。
看着北堂冥满脸阴沉的样子,李渊叹了口气,道:“北堂家主,你也莫怪我们几人。”
“哼!”东方黎明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怨气,在刚与二人纠缠时,北堂冥揪着他不放,专门对着他攻击,“你教子无方,也是罪该万死!”
“东方老狗,你说什么?!”
北堂冥气得七窍生烟,出于对东方镜的怒意,在刚才的对抗中,他几乎不管不顾地只对着东方黎明攻击。
“老毕登,我说你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看着北堂冥炸毛的样子,东方黎明心中暗爽。
而面对这种针对,本就不善言辞的北堂冥更是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切齿,怒视着东方黎明。
“只会逞口舌之快,真乃小人!”
姜媛声音冰冷,她身手远不如在场众人,在刚才的纠缠中,十分有心无力。
北堂冥不再理会东方黎明,转眼看向倒地不起的北堂问,喝道:“问儿,就这么点出息吗?!北堂世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他本对北堂问给予厚望,如今后者却在与东方镜的对峙中,败得如此彻底,实在是让他失望透顶。
虽然北堂冥根本不明白东方镜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能力,但对北堂问的落败,本能地感觉到丢脸。
地面上狼狈的身影,闻听此言,似乎有些动静。
在其余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若隐若现的黑气再次浮现在周围,围绕着北堂问,逐渐浓郁起来。
当黑气阴沉到要化为液体时,开始转变为猩红色,如同鲜血凝成的雾气。
不复之前的紫芒,北堂问逐渐站起的身体笼罩在猩红的光雾下,手中折扇也模糊不定,仿佛被包裹在一层血膜中。
他的眼神中,清明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他的疯狂之色,血腥中弥漫着残忍。
这副模样,吓坏了附近的人,他们腿脚发颤,慢慢往远处退去。
信见状眼皮狠狠一跳,记忆中那些狰狞的身影再次浮现而出,猩红色乃是魔物的标志,它们不似这个世界的生物,所过之处拉出长长的血色地带,用身体上的一切锋利,搅碎活物的血肉,残忍至极。
“哈哈哈哈哈,就是如此!”
眼见北堂问站起身来,北堂冥大笑出声。
虽然前者如今身上弥漫的气息极为不对劲,北堂冥却已经都不在乎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没有倒下。
“至死不降。”
与“武道至上”一样,这也是他们的家规之一。
“不好,他走火入魔了!”
李渊几人大惊失色,顿时想要抛下北堂冥姜媛二人,帮忙将北堂问制服。
然而此时他们角色再次调转,北堂夫妇转而再次拦住他们三人。
李渊沉声道:“北堂冥!你简直执迷不悟,再这样下去,整个镇子都会因为你而毁于一旦!”
他感觉北堂冥丝毫不知轻重、不明大义,不仅纵容子嗣修行魔功,如今还要助纣为虐,错上加错。
“爹,哥他好可怕。”
北堂墨声音颤抖,他看着北堂问有些诡异的身影,面色发白。
“哼!废物东西!”眼见这个关口上,北堂墨还说着这样的话,似乎立场根本不在北堂世家这边,北堂冥顿时气急,他根本不顾北堂墨的感受,出言训斥,“还不快去帮你哥?!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的水平,爹就省心了!要是不敢,就别给你哥添乱!”
闻言,北堂墨紧紧握着双拳,牙齿将嘴唇咬得发白,最终叹了口气,退到远处。
在北堂问还是弱书生的时候,他北堂墨才是北堂世家的天才子弟,他才是父母的骄傲。面对后来哥哥的横空出世,他只能甘拜下风,那强大的身姿让北堂墨难以望其项背,他收起自己的嘲讽,变成了北堂问的敬仰者。
北堂墨深知父母有多么固执与严苛,出生在北堂世家,第一件事就是熟悉北堂世家的家规。
能武不能文;
能遵不能逆;
能强不能弱。
他们的人生道路,北堂冥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不准有丝毫的偏差。
世家子弟是一种身份,也是一种囚牢。
另一边,面对此时的北堂问,东方镜的脸色空前的凝重。
前者笼罩在浑身猩红的雾气中,缓缓站起身来。
当与血红的目光对视的刹那,少女的脸色剧变,她的能力,突然对北堂问失去了效果。
再看北堂问,他的血色眼眸中,哪里还能找到半分清醒,尽是疯狂之色,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无尽血色会聚在瞳孔,诡异无比。
在少女眼中,北堂问速度极快无比,拉出一道血色的影子,朝她突进过来,那笼罩在血膜中的扇子,眨眼就近在眼前,凛冽的劲风将白色短发狠狠吹起,露出藏在下面,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久前,还显得轻松异常的少女,此时如临大敌,额头冷汗直冒,顿时陷入了致命危机中。
东方黎明见状顿时疯狂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掌用上十二成气力,朝北堂冥拍去。
“你疯了!”后者眼皮猛然一跳,只能往后跳开。
信本以为镜依然有着反抗余地,毕竟那手不血刃的能力实在恐怖,如今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救援。
然而看见接下来的场景,众人目光逐渐不可思议起来,甚至此时疯狂如北堂问,血色瞳孔中也闪过一丝疑惑,陷入呆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