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瑾,你说这南临五皇子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李子良与祁承瑾分别骑在马上,在城门口等着。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脑袋。”说着祁承瑾眯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今日的日头太毒,他已经流了细汗,墨希玄要是再不来,他就不干了。
听到祁承瑾如此回答,李子良白了他一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认真的!”
祁承瑾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敷衍的笑容,“我说的也很认真。”心中却暗自嘀咕:你就看热闹吧,跟个傻子一样,以后可有你好受的,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专程来跟你抢媳妇的。
五公主祁念欢自幼便如同一条小尾巴一样,天天跟在祁承瑾的身后,堂哥长堂哥短的。而李子良身为祁承瑾唯一的伴读,自然也是如影随形。这么一来,李子良与祁念欢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旁人或许不知李子良对祁念欢的感情,但他祁承瑾却是心如明镜,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李子良对自己的便宜妹妹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他就喜欢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揭穿。
没过多久,不远处便驶来一队车马,看着马车旁的人步伐稳健,每一步的力度都刚好,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又这么大阵仗不难猜就是南临使者。祁承瑾与李子良对视一眼,旋即又心有灵犀地回过头去。
马车渐行渐近,两人赶忙拉紧马绳,利落地下了马。马夫见前方二人突然拉紧缰绳,马车内的墨希玄险些被甩了出来,不禁眉头紧蹙,“这是怎么回事?”
马夫一脸焦灼,朝着马车内喊道:“殿下,您没事吧?前方有两人拦住了去路。”
祁承瑾依旧保持着那副淡然的模样,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李子良则小心翼翼地朝着祁承瑾靠近,每一个动作都很轻。他缓缓地伸出胳膊,轻轻地碰了碰祁承瑾,动作很隐蔽,头微微的往祁承瑾那边靠。
接着,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细微嗓音说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万一待会儿那群南临人把我们当成刺客怎么办?而且,你特地支开鸿胪寺那群老家伙不让他们跟来为什么?咱们俩现在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寒酸了?要知道,马车上那位毕竟也是位皇子”
祁承瑾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他轻声回应道:“你懂什么,鸿胪寺那群家伙整天就知道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要是他们来了。到时候,别人还以为那位是我北昭国的五皇子,南临人不得嘚瑟死。”
就在这时,马车上的时希玄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那原本略显慌乱的神情此刻已消失不见。
后面马车上的一个老头见状,也连忙纷纷跳下马车,急切地跑到时希玄身边询问道:“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或者受到惊吓?”
说完,他又不安地将目光投向前面的祁承瑾和李子良,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警惕。紧接着,大声喝止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敢堵在前面,要是因为你们而破坏了两国之间的邦交,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们五皇子都还没说话呢,老头儿你是谁啊,还能越到你们皇子面前!”祁承瑾说着,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还有如果北昭和南临的关系真的那么好,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产生裂痕?除非……除非你们南临本就居心叵测,只是想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那老头被气得快七窍生烟,手指颤抖着说不出话,直勾勾地指着祁承瑾,“你……你……”
“何大人,休得对宁亲王无礼!”时希玄其实在掀开马车帘子的瞬间,就知道前面的人是祁承瑾了,他之所以不开口,也是想看看祁承瑾想做什么,另一方面是能让何宗吃瘪。
“宁亲王?”何宗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祁承瑾。
祁承瑾嘴角上扬,眉毛微微挑起,脸上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看着对面的何宗,何宗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他来此之前并非没有打探过消息,也知道祁承瑾行事毫无章法,已经做了些许心理准备,却没有料到祁承瑾能如此地肆意妄为到这种地步。
祁承瑾倒是很意外,这个时希玄南临五皇子竟然能直接猜出他是谁,看来做了很多准备。
“不愧是南临国五皇子,从未见过本王竟然一眼就能猜出本王是谁,老头你就应该跟你们五皇子好好学学。”
又紧接着“此次五殿下在北昭的事情一切由本王负责,宫里的宫宴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各位到”说完脸上还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刚才的阴阳怪气。
时希玄那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庞下,实则在心里盘算。他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看来这个祁承瑾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不堪,一到北昭竟然能来这么一出,说的何宗气的说不出话,这么轻易地就拿捏住局势,倒真是有些意思,着实有趣有趣。
面上呢,他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沉稳淡定的模样,缓缓回道“劳驾王爷在此等候了,不过能不能,先带我们一行人到驿馆修整一番,再进宫,以免在你们北昭皇帝面前失了礼仪”。这一句回复,可谓是滴水不漏。
祁承瑾哪想在城门口和这群人僵持下去,听到时希玄的请求,简直求之不得,天气热得好似蒸笼,他跟时希玄说话都觉得费劲得很。于是他向李子良使了个眼色,李子良立刻心领神会。
“各位请随我来。”说完,李子良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骑马而去,而祁承瑾则退到一旁,刻意让开一条路,其意思不言而喻,时希玄也不再搭理祁承瑾,登上马车,一行人便紧跟着李子良渐行渐远。